到達牙姑家後，我們一行人大大咧咧的下了車，就好像回到了自己家一般，很是隨意。
雖然只是與牙姑幾日未見，但當我們再次踫面，心中卻滋味萬千。
牙姑放下手中的雜物，皺眉上前，宛如母親一般撫摸這我的白發，接著眼淚 里啪啦的往下落。
不言不語，只是抿著嘴在哪里低聲哭泣。
而我則是站在原地撓頭傻笑，也說不出個一二三來。
“牙姑，你這麼喜歡十九，當你女婿吧，我看不錯，一個女婿半個兒嘛！”
張青雲打這哈氣隨意的插了一句，牙姑會心一笑，擦拭了一把自己的眼淚，攙扶這我說道︰“走走走，進屋，小何，別傻站著，幫忙燒水，我去殺只雞。”
“這也太不公平了呀，我怎麼一回家就干活呢！”
力哥雙手一攤，有些埋怨的沖著牙姑說了一句。
牙姑笑著拍打了一下力哥的肩膀，催促幾聲，我們一行人走進了牙姑家。
牙姑很是懂事，並沒有問張不凡的身份，而張不凡雖然瘋瘋癲癲的，但卻並不胡鬧，只要不惹他，他還是比較安靜的。
“你的頭發怎麼變成這個樣子了？生病了？”
我和力哥在廚房整忙活這呢，甦冬雪穿著睡衣，帶著粉色的發卡，背著手漫步走了過來。
“算是吧，怎麼樣，我是不是很有信譽，答應你的事情做到了吧！”
甦冬雪表情復雜的點了點頭，隨即又小心翼翼的問道︰“你還好吧，我听媽媽說，你的身體狀況很不好。”
雖然甦冬雪說的有些委婉，但其中意思我是明白的。
“牙姑嚇唬你的，我這面相，必然是長命百歲。”
話音落，甦冬雪咧嘴一笑，遞過一袋零食︰“我就覺得媽媽是在嚇唬我，牛肉干，我同學從老家給我郵寄過來的，可好吃了。”
還沒等我伸手去接呢，門外響起了敲門聲。
因為我們之前回來的時候並沒有鎖門，門是掩著的，所以來者在敲過門後便直接走進了院子。
我探頭張望，看了一眼後，心頭一驚，竟然是小柔。
我差點忘了，當日在五峰山，她確實也在，但當時場面太過混亂了，我一心惦記這牙姑，也就沒注意到她。
沒想到她還活著…………著實讓我有些意外。
“請問張十九在嗎？”
小柔的聲音響起，我放下手中的菜刀，擦拭了一把手掌便走了出去，隨同的還有跟屁蟲甦冬雪。
“在呢，你怎麼找到這里來了？是李局給的你地址？”
小柔臉色慘白，點了點頭，隨即把一些保健品之類的東西放在了地上輕聲說道︰“我在那邊剛簽完保密協議，他們知道咱倆是同學，我問了一下就把地址告訴我了！”
“呵呵，你還在就好，人在就有希望。”
我站在原地干笑了一聲，實在是不知道說什麼好了！
“十九，不管怎麼說，我還是要謝謝你，如果沒有你送我的玉佩，我可能剛到五峰山就死了…………”
說話間，小柔眼眶濕潤，泛起了淚珠，想必是想起了遇害的同族親人。
“都是同學們，也沒什麼，其實這事也怪我，當時我態度堅決一些的話，或許…………”
我後面的話還沒等說完呢，小柔跨步上前，抱住了我，隨之把頭埋在了我的胸口，歇斯底里的痛哭了起來。
其實我和小柔之間並沒什麼太多交集，如果非要說有，那無非就是上學時候的那點事。
所以此刻我是很尷尬的，畢竟男女授受不親嘛！再加上是這個姿勢，我著實是有些難搞。
痛哭了好一會後，小柔擦拭這眼淚，輕喃了幾句後，要了我的電話號碼，便就離開了。
“哎，真是造孽呀苗子維，給他腦袋擰下來都算便宜他了，一念之差，害死了這麼多人。”
不知何時起，我也不在那麼感性了，若是換了以前，經歷了這樣的事情，沒個十天半個月我絕對緩不過來，但眼下我卻有些不以為然的感覺。
就好像死人對我來說並不算什麼大事件了一樣，給人一種極其冷血，冷漠的感覺。
對此我也忐忑過，也找力哥和青雲聊過，兩人也相繼開導過我。
但最終說服我的還是我自己。
我想起了苗子維的故事，唐僧肉的故事，這個世界就是這樣的，人性遠比鬼怪更可怕，想要不被吃，那麼就要強大自己。
太過堅持正義，最終往往也會被正義所挾持。
這玄門大道，深奧這呢，想要完全弄明白那完全沒有可能，能明白生離死別就已然十分不易了。
我能做的就是負重前行，走到哪里算哪里。
正義若在，那我便為之堅持，正義若不在，那麼我便好好生活。
我才什麼年紀？肩膀能扛起多少事情？
所以說呀……這或許並不是冷血冷漠，而是一種成長，每個人都要面對的成長。
只不過，這讓我成長的一課太過生動，太過血腥了。
“餓了，牛肉干呢？”
告別了小柔後，我再次走進了廚房，心思這幫力哥忙活忙活。
“沒有了，吃沒了！”
甦冬雪板著個臉就好像我欠他錢一樣，說話語氣也是冷冰冰的，跟剛才判若兩人。
“…………你真夠上食的了。”
“你有那麼多好東西，還差我這一口牛肉干了呀？讓開，我要回房間追電視劇了，真夠礙眼呢，頭發染染去吧，弄的跟老頭子一樣，太丑了！”
甦冬雪的嘴巴跟連珠炮一般，瘋狂對我輸出，弄的我很是不知所措，搞不懂這丫頭哪根筋搭錯了。
“力哥，他怎麼了？牙姑剛才說她了？”
力哥掄著大勺咬牙切齒的扭頭看向我︰“你不覺得問我這個連女孩子手都沒摸過的人這種問題太過殘忍了嗎？滾滾滾，老子受了傷，還要干活，你小子回來就左擁右抱的等著吃現成的，真是人比人得死，貨幣貨得扔，什麼狗屁世道呀，老子得罪誰了！”
“這……這都怎麼了，怎麼都沖我來了呢！”
我弱弱的回了一句後，也沒敢在廚房多待，老實的回客廳等這吃現成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