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她的大度卻沒換來好感。
“我不稀罕你你們這些破東西，實話說，也是看中你人氣才讓你設計我的婚紗，可是你給我的那些我都不滿意，為期一個星期，短短兩天就給我看……結果令人失望。”
尖酸刻薄得很。
顧婉婉有些沒忍住，回懟句︰“沒有任何人做出的第一版設計稿是完美，需要不斷改進，倘若不看您的想法直接設計出成品，恐怕也沒人能夠做出讓您滿意的，不是嗎？”
字字句句無法反駁，讓人語塞。
一時半會說不出話來，張雅雅瞪了眼顧婉婉之後，才看向江予歌。
陰陽怪氣言道︰“你看看，這就是你們家店里的人，對顧客就是這樣說話的嗎？江予歌，我給你三天的時間，我要看見滿意的設計圖。”
說完起身要走。
顧婉婉嘴角微微抽搐。
等人走後，才吐槽道︰“這種人還真難伺候，我看過你的五版設計圖，都很不錯，她居然一版沒看上就被打回來了，生氣。”
“沒什麼好生氣，這個社會錢不好掙，尤其是張雅雅這種富家千金的錢更不好掙，走吧，回去。”
每個見張雅雅的人都被氣到不行，唯獨就只有江予歌很平靜。
出貴賓房，還安慰店長，說道︰“沒事，下次她再來就按照她的吩咐去準備甜品，她喜歡法西斯婚紗設計工作室的甜品，那就去打听打听。”
“好的江總，江總……還是您脾氣比較好，我們真的是看不慣這種人又忍不下這口氣，卻也沒辦法，這種祖宗太難伺候了。”
是啊，過來就挑三揀四跟找茬似得，上次訂婚紗很爽快，全店都以為是個好說話的，沒想到居然這樣。
店長也無奈。
“沒什麼好不好，看在錢的份上罷了。”
說完就走了。
“你晚上要跟我一起回去嗎？”
在車內，顧婉婉問著她。
“今天不回了，奶奶讓我和商褚言一起回家吃頓飯，說是過兩天就回去老宅，我得安排一些事，沒空啊，現在越來越忙。”
江予歌忙的連軸轉，卻也樂在其中。
先把顧婉婉送回去。
見她走後，還不忘叮囑一句︰“張雅雅的事你多上上心，得讓這第一位顧客好好感受我們店里的服務，別讓她不高興。”
“行，我去看看那設計稿怎麼改。”
說到設計稿，江予歌突然想到一件事︰“不用，設計稿的事你別管了，這幾天我弄出來你給她就行。”
“好。”
送顧婉婉回去後開車回到別墅，一家人吃了頓飯，江予歌就回到書房又開始研究起精靈婚紗，設計了五版都不滿意，那就是說顧婉婉不喜歡典雅大方。
更喜歡奔放的也不一定。
又奔放又有精靈那種純真不凡的感覺，確實是很難。
“在忙什麼。”
難得見商褚言送水果給自己。
並湊上來觀望幾眼。
發現是一堆設計圖紙，他不太懂這些，卻也能夠給她指點一二。
“這里設計太過浮夸，簡約一些，能夠體現出奔放的感覺，還有這里可以添加多種元素，會更好。”
還是商褚言眼光獨特。
被這樣指點，設計出來的婚紗更加有鮮活力。
“謝了。”
靈感就像是被突然打開了一樣，像泉水般涌了出來。
用一晚的時間，又重新改版。
發給顧婉婉後倒頭就睡，通宵一晚上，實在是頂不住，她太困了。
等醒來已經是下午三點多。
“予歌，過來喝點酒聚一聚，我們都很久沒有聚過了，正好上官煜也在，他也把陳懿叫上，人玩也比較熱鬧。”
是的，這段時間忙著工作和照顧商老太太，都沒時間出去和朋友聚會。
正好今天休息。
可以答應。
“好啊，你把地址發給我，我晚點過去。”
“已經發給你了，對了，也把婉婉叫上吧。”
就在這時突然江予歌才想起來，明天一大早就要送商老太太回老宅，今天還是算了吧。
“想起明早還有事要做，你們聚吧，我讓婉婉過去就行。”
西棠也表示理解，同意了。
晚上回去吃飯。
見商褚言也在。
“明天奶奶回去，你跟我一起回，免得又被人說什麼不好听的話。”
她把事情告訴商褚言，讓他抽出時間一起送老太太。
“好，我知道。”
商褚言點頭答應。
——
隔日一大早，商家老宅內。
“媽，你回來了！”
林緹娜滿臉欣喜，迎了上去，這幾天她沒少找理由去看望商老太太，可都被江予歌或者商褚言給攔了回來，原本還在想別的法子，沒想到人自己跑回來了。
人平安送回，江予歌和商褚言並不想多留，跟商老太太打了聲招呼。
“奶奶你好好養身子，有什麼事可以給我們打電話，我們先回去了。”
商老太太拉住江予歌的手，說道︰“都那麼晚了，你倆不如住一晚再回去。”
江予歌轉過頭，跟商褚言對視一眼，點頭答應下來。
“好。”
商老太太高興的吩咐管家給他們收拾房間，一邊繼續牽著江予歌的手，往老宅里面走去，全然忽視一旁站著的林緹娜。
林緹娜臉上的笑容僵住，眼里的神情被陰郁所代替，她死死盯著前面的幾個身影，似是想在上面狠狠的戳幾個洞。
她在心底不斷告訴自己要冷靜下來，只要把商老太太的財產弄到手，她就有抗衡商褚言的力量，到時候鏟除礙事的江予歌，只用動動手指就可以。
老宅樓上。
韓雨菲听到商褚言回老宅過夜的消息後立馬去精心打扮一番，緊接著又听到江予歌跟他一塊回來的，瞬間怒火中燒，憤怒的把桌上的東西全部掀翻在地上。
外面的佣人听見動靜，一個個大氣不敢出一聲，默默的遠離韓雨菲所在的房間。
林緹娜發現佣人們的異常，詢問道︰“怎麼了？”
佣人們支支吾吾，半天說不出一句話來。
林緹娜眉頭微皺，隨手指向其中一個人。
“你來說。”
被指中的那位佣人站出來，低著頭小聲說道︰“韓小姐問了商少爺相關的事情，之後大發雷霆。”
第189章回老宅
林緹娜大概猜測到發生什麼，擺了擺手，滿臉煩躁。
“你們不用管這里，我來解決就行。”
佣人們立馬散去，離這歌地方遠遠的。
林緹娜敲了敲房門。
“是我。”
隨後開門進去，視線觸及房間內的一片狼藉，臉上寫滿不認同。
“老宅這邊人這麼多，你這番大動作豈不是讓其他人給笑話？”
韓雨菲漸漸冷靜下來，看向林緹娜，問道︰“那你說我該怎麼辦？”
林緹娜湊近她的耳邊，輕聲說了一番話。
客廳。
商老太太拉著江予歌說了好一會兒的話，全都是圍繞如何讓她跟商褚言增進感情，早日生一個大胖小子出來。
直到管家出現，畢恭畢敬說道︰“老夫人，房間已經收拾好了。”
商老太太才放江予歌離開。
進到房間里面，江予歌掃視一圈，發現里面的沙發不知什麼時候被搬走，只有一張大床放在那兒。
她打開衣櫃，里面的備用棉被也不翼而飛，想來是商老太太的吩咐，杜絕他們分開睡的一切可能。
“我睡外面你睡里面，中間是分隔線，誰都不準越界。”
江予歌迅速安排好位置，從衣櫃取出一件睡衣，準備去浴室洗澡。
就在這時，房門被人敲響，外面傳來佣人的聲音。
“商少爺，很抱歉打擾您的休息時間，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要跟您匯報。”
江予歌挑了挑眉，一時間不急著去洗澡，倒是要看看有啥重要的事情，連一晚上的時間都等不了。
商褚言走過去打開門，並沒有讓佣人進來，而是站在門口，不過他說話並沒有避著江予歌。
“有什麼事說吧。”
佣人通過縫隙，看到里面江予歌的身影，想到交代她辦事那人的許諾，咬牙一股腦的把話說了出來。
“韓小姐身體不適，一直念叨著您名字，實在沒辦法才來斗膽找您。”
听到這話，江予歌忍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韓雨菲身體不舒服找醫生去啊，商褚言又不會治病，找他有什麼用。
“不……”
商褚言皺了皺眉頭，毫不猶豫拒絕。
話還未說完，江予歌的聲音插入進來。
“別啊，你不會看病，但是我會啊，我陪你去看看韓小姐到底得了什麼病。”
江予歌想去，商褚言自然選擇寵著她，微抬起下巴，示意佣人帶路。
佣人面上不動聲色，實際上捏了一手的汗。
韓小姐只說去叫商少爺過來，也沒說不能其他人跟著，許諾她的東西應該還有吧？送兩人到韓雨菲門口以後，佣人便尋了個理由離開了，商褚言上前一步，敲響房門。
早做好準備的韓雨菲對著鏡子整理著裝，故意露出虛弱的模樣，確認一切都是最完美的後，才走過去打開房門。
“褚言，我……”
說著，她就要往外面的人身上倒，突然一只手伸過來，撐住她的身體。
“韓小姐，你是沒長骨頭嗎？這麼喜歡往別人老公的懷里倒。”
韓雨菲這才注意到，商褚言的身旁居然還有一個人，而且還是江予歌？！
所謂仇人見面分外眼紅，她的眼眶迅速變得通紅，消瘦的身體搖搖欲墜，一副楚楚可憐的姿態。
“江小姐何必咄咄逼人，我只是身體不適，想要褚言照顧一下而已。”
江予歌目光毫不掩飾的上下打量她身上少得可憐的布料，姣好的身材若隱若現，又是大晚上的，她什麼心思一看就知。
“既然韓小姐身體不適，還穿的這麼少，就算不為你的身體考慮，也要考慮一下你肚子里的孩子，要是孩子出了什麼事，可就要讓一大家子人的期望落空了。”
商家那麼多人，都指望著韓雨菲肚子里的孩子來奪權，而且她也是因為這個，才得以住進老宅在，這一點韓雨菲心里很清楚！
要是讓他們知道她肚子里的孩子是假的，就等于失去價值，那些人肯定不會像現在這般捧著她，還有可能報復到她頭上。
所以她一定要懷上商褚言的孩子！
韓雨菲直直的看向商褚言，輕咬下唇，露出柔弱的模樣。
“我的衣櫃里只有這些衣服，我並沒有別的意思，江小姐不要總是把人想的那麼壞，既然你不願意讓褚言來照顧我，我自己一個人也可以的。”
說著，她轉頭準備回房間，身形忽然搖晃一下，仿佛要暈倒過去。
商褚言終究還是心軟，上前一步扶住韓雨菲。
“小心！”
怎麼說韓雨菲都是他的初戀，曾經喜歡過幾年的女人，甚至想過結婚，盡管如今已經沒了關系，看到她虛弱的模樣，還是沒辦法做到無動于衷。
韓雨菲去推商褚言的胸膛，只是雙手根本沒有使力，輕輕的抵在他的胸口，使兩人的姿勢看起來更加曖昧。
“褚言，你還是回去吧，不用管我，不要讓江小姐誤會了，影響你們之間的感情。”
江予歌冷眼看著兩人的互動，一股濃濃的綠茶味飄來，偏偏某人根本沒有意識到。
商褚言攔腰公主抱起韓雨菲，往房間里面走去。
“我送你回床上。”
江予歌不想再看下去，冷漠轉身回了房間。
她是傻子才相信渣男會改變，韓雨菲明顯是裝出來的，她就不信商褚言看不出來，既然他選擇韓雨菲，就別回房間，待在她那一輩子好了！
江予歌氣憤的反鎖房門，洗了澡以後就上床閉眼睡覺。
另一邊。
商褚言送韓雨菲上床以後，拿出手機給家庭醫生打了個電話，叫來佣人照顧好她，隨後準備轉身回去。
韓雨菲大費周章才把人請過來，怎麼可能輕易的放人回去，更何況礙眼的人還走了。
她抓住商褚言的衣袖，眼里寫滿祈求。
“褚言，你留下來陪陪我好嗎？”
商褚言看著她的臉，眸光越來越沉，許久，他抽回自己的衣服，聲音明顯冷淡許多。
“韓雨菲，我們已經結束了，也回不到過去了。”
韓雨菲心頭一震，他這是想跟她劃清界限？
她眼里的淚水瞬間流淌下來，臉上布滿悲傷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