網譯版 轉自 輕之國度
翻譯︰黑絲兔女郎
校對︰黑絲兔女郎
我做了一個夢。
夢境一定在美國紐約。
美女美男們來回踱步,我就站在中間。
啊啊————這就是我如今所在的地方。
雖是夢,但我卻輕易接受了它。
『嘿,美亞,準備好了嗎?』
「……ok。隨時可以開始」
我站起身,把劇本扔在了坐過的椅子上。
這是夢,但並不遙遠。
我穿著華麗的衣裳,走到了鏡頭前。
我又深吸一口氣,看向了抱著行李的他。
我和他四目相對,然後————。
我的夢就結束了。
◇◆◇
八月也已步入了後半段。
我最好的朋友稻葉雪緒和父母一起去了國外旅行。
我照顧?的人氣偶像乙�D玲最近正忙著錄歌,不常回家。即便回來也是一臉疲憊,直接就上床睡覺了。
就她那個身體能力,稱得上體力怪物的她居然能累成這樣,恐怕工作強度非同一般。
我向來都是將不工作當成自己的座右銘,換我肯定干不下去。
(畢竟……這個狀況就已經讓我很痛苦了)
我喝了一口飲料機接來的香瓜甦打水。
然後看向了面前坐在沙發上的兩個男生。
「我問你們……要怎麼樣才能讓梓喜歡上我啊」
「什麼怎麼樣……只能正面上啊」
堂本,正面上是要上什麼?你不會是想說撲上去吧。
這里是我之前和二階堂踫面的家庭餐廳。
我被柿原叫了出來,再次來到了這個地方。
一開始我挺不願意的,但柿原說會請我吃午餐,我那薄弱的意志頓時便屈服了。
然後我就蹭了他一頓意大利面和無限暢飲。
「我正面上過了!結果就是約會的邀請被拒絕了!?」
「那一定是你力度不夠!再多用點兒力!」
「那梓不就被我撞飛了!」
你們到底在說什麼啊?
我咳了一聲,打斷了他們。
我畢竟也是打著陪他商量的旗號來的,至少得做點兒事。
「呃,我覺得一上來就讓她喜歡上你會很難」
「你、你說得是沒錯……」
「首先得讓她注意到你是男生。就比如英雄救美」
「……我倒是做過」
————確實有這麼回事。
這家伙在從補習班回家的路上幫過二階堂好幾次。
我是這麼問二階堂的。
那柿原佑介就是你的白馬王子啊。
二階堂則是如此回答。
不是。
雖然對柿原很抱歉,但我覺得他沒有任何機會。
如果這種狀況還能翻盤,那我能在酒場上說一輩子。不過,成了專業主夫應該也交不上酒友。
「就沒有什麼能一招翻盤的奇策嗎?」
堂本,你快住嘴。別明說出來。說翻盤不就承認現在已經輸了嗎?
別再把現實擺給柿原看了。
「佑介君,你不打算放棄對吧?」
「……是啊,我不想放棄。只要梓沒有交上男朋友,或者我沒有輸得體無完膚」
「我這麼說可能不好听。你也挺受歡迎的,只要有那個意思隨時都能女朋友。就算這樣,你也不肯放棄嗎?」
「嗯,我心里只有她」
「……我知道了,既然你這麼說」
說實話,我早就在為他加油了。
一開始,我覺得他給我找了件麻煩事,很愁人————不,現在也挺愁人的,不過他的專一讓我很有共鳴,很有好感。
現在的二階堂對他沒有戀愛感情,不做考慮就給他打助攻只會幫倒忙。
即便如此,我還是想盡可能實現他的願望。
只要不費辛苦,我還是想幫幫他的。
這份感情引導出的答案便是利用某個活動。
「佑介君,文化祭」
「啊?」
「你要在文化祭上告白。你知道我們高中的那個傳聞嗎?」
「好像是……在後夜祭的舞台上告白必然會成功……」
「對,就是這個」
我們的文化祭有一個叫後夜祭的活動,忙碌過的學生們會在這個活動上慰勞彼此。
平日里嚴格待人的教師也會在這時放寬一些,會對一定程度的調皮搗蛋睜一只眼閉一只眼,正是一個大鬧一番的好時機。
後夜祭有一個稱為自由舞台的地方。
任何學生都能獨佔這個舞台十五分鐘,就比如非輕音部的學生可以在上面組樂隊演出,也有人出于好玩上去跳舞,還有人會組成搭檔上去講相聲。
這個舞台有一個傳說,說是在上面告白的人必能如願以償。
嚴格來說,這並非傳說這類曖昧不清的東西。
因為無論哪個年代,都必然有人會湊成一對。
借助這個活動,平日里會失敗的告白或許會多一些成功的機率。
————這個說白了就是憑借公開告白,創造出一種難以拒絕的氛圍。
雖然當下會接受,但有些情侶會在一周之後分手。
這手段著實卑劣,但我覺得二階堂不會被氣氛感染。
她很強。
她有勇氣對不能接受的事情說不,其結果便是拒絕了柿原的約會邀請。
也就是說即便柿原這麼做,兩人也有很高的概率不會交往————在眾目睽睽的舞台上被甩應當能達成他所謂的體無完膚。
這樣一來,我就不用繼續費心思了。
「等一下。就算能上去,上去的人不都要表演節目嗎?我覺得只為告白是上不去的」
堂本居然點出了重點。
「要想上去就必須想一個節目。佑介君和龍二君搭檔講相聲怎麼樣?」
「講完相聲告白未免太……」
「……也是」
相聲就算了,嗯。
那該表演什麼?有什麼節目最多只需要兩個人,並且還能創造告白的氣氛。
一個人的話,可以獨奏獨唱。
「獨奏獨唱————」
「對了!我們來組樂隊吧!」
————啊?
「我私下里在學打鼓!佑介有吉他對吧?」
「唉?啊,嗯……你是說之前和你一起去買的那把吧」
「沒錯!以前也一起玩過幾次,但之後就沒下文了,這次正是用它的時候!」
原來如此,組樂隊啊。
這樣一來就能利用曲子創造出告白的氣氛。
但只有吉他和鼓手啊……還挺難的。
「凜太郎就來彈貝斯!這樣就能組一個三人樂隊!」
為什麼會變成這樣。
「呃……我不會彈貝斯」
「沒事兒!還有一個多月,一首歌而已,肯定有辦法!」
這話只有會的人才會說出來。
我完全不懂貝斯,必須從零開始盯著樂譜讓手指記住。
我知道這有多難。
即便只是玩一玩,不會改變難易程度。
「凜太郎……!求你了!和我們組樂隊吧!」
「……」
呃,我做不到。用常識想想都知道。
可提建議的人也不好拒絕。我引導他走到這一步卻又轉身拋棄他,這在小孩子里都算不負責任的。
萬幸的是————我有時間。
暑假還剩兩周,窩在家里一直練習或許有希望。
……大概吧。
「呃,可話又說回來,我都沒有貝斯」
我不願為了文化祭上僅僅十五分鐘的演出花至少數萬買一把貝斯。
我也不認識有貝斯的人,也借不來。
雖然我這麼想……。
「穗花其實有一把。那原本是我、佑介、穗花三個人一起買的,但那家伙一上來就膩了」
「野木居然有貝斯啊」
嗯。就野木那個性格,她確實像很快就膩的。
要我看,她應該更適合吉他、鼓手或主唱。
雖然這只是我自己的猜測。
「她應該沒扔,多半明天就能借來」
「……我知道了,既然你們都說到這地步了」
我不太想站到眾人面前,不過主角畢竟是柿原。
在一旁默默演奏應該不會留下太深的印象。
況且————若要說我對樂器沒興趣,那肯定是假的。
「那佑介就是吉他兼主唱了,你也挺會唱歌的。不過,為了和聲我們面前也會放麥克風」
「……我的任務是不是太沉重了?」
「只招募一個主唱未免也太丟人了」
「找穗花怎麼樣?」
「最終目的可是告白,樂隊里有其他女生是不是不太合適?」
「啊……說得也是」
雖然沒法具體說出來,但我基本上也同意堂本的觀點。
簡而言之就是只由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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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出面大鬧一場。
「……如果是以前練習過的歌,應該能行」
「好,那就定好了!」
還是定下來了。
車到山前必有路。我來這里本就是為了柿原告白,只需要做最低限度的工作就可以了。
話說————。
「————歌選哪首?」
「問得好!男人的情歌只有那一首!」
堂本道出的曲名是我都听說過的名曲。
◇◆◇
第二天。
我來到了離學校最近的車站。
這是為了從野木手上取貝斯。
在家庭餐廳聊完之後,堂本說完來龍去脈,野木便回了一句「明天就能送過去」。
然後我就真的來了這里————。
「志藤君!久等了!」
「你好啊,野木」
「哎呀,讓你等時間長了嗎?」
「沒,我也是剛到」
「這樣啊!」
嚴格來說只等了十二分鐘左右。
這可是頂著炎炎夏日的十二分鐘!
「給,這就是說好的貝斯」
野木這麼說,然後把背上黑黑長長的箱子交給了我。
我雙手接下的一瞬間,預料之上的重量讓我踉蹌了一下。
「呃……還挺沉的。帶到這里真是辛苦你了,真的謝謝你」
「沒什麼!畢竟是為了幫佑介實現願望!比起這個,這把貝斯就不用還給咱了」
「啊?」
我真心對此感到驚訝,隨後看向了野木,她尷尬地看向了別處。
「呃,媽媽很生氣,說用不上還一直佔著地方很礙眼。咱說借給朋友的時候,她說就這樣送給人家算了」
「可是……這個很貴吧」
「啊哈哈,也就是兩萬日元的便宜貨」
兩萬日元挺多了,我也不清楚樂器的行情就是了。
應該是比較便宜的那種吧。
要麼就是她的金錢觀有問題。
「你要是過意不去,下次請咱吃飯就好!要去貴一些的店!」
「你算得還真仔細……好吧,我答應你。用借來的東西我也比較顧忌,這樣也好」
一想到是借來的,就會因為一些多余的事分散精力。
像是別髒了,別傷到。這雖然理所當然,但問題就在于會想太多。
太多心也很麻煩。
「這樣啊!……呃,你加油。咱真心支持你」
「……嗯,我會盡力的」
「嗯!那就更好了!咱約好要和小梓一起玩,就先走一步了!」
「真的謝謝你,幫大忙了」
「不用在意!學校再見!」
「嗯,學校再見」
我揮著手,目送揮手離去的野木。
毫無疑問,她是個好人。
她很會照顧人,受人喜歡也不無道理。
————正因如此。
她想必已經有所察覺,他們四個人的友情可能會因為這件事情產生裂痕。
若是能走到一起自然是好事一樁,但若是失敗了,很多地方就無法回到之前的狀態了。
「……我明白你的感受」
我面向虛空這麼說。
我也有不得不考慮的事情。
自那場告白以來已經過了好幾天,我一直都沒有回應她。
我也不好讓她繼續等下去。
差不多該把我的真實想法告訴她了。
◇◆◇
鍋子里響著咕嘟咕嘟的聲音。
廚房滿是咖喱特有的香味,不禁惹得人流口水。
客廳的沙發上靠著一個金發的女孩兒。
她便是時隔久日回到家里的乙�D玲。
「……咖喱快好了」
「等不及了。好久沒吃凜太郎做的飯了,我好期待」
「說是好久,其實就一個星期」
「一周不見凜太郎我好寂寞」
「……是嗎」
「你呢?」
「呃……有點兒吧」
「有點呀。不過我還是很高興」
真的是,這家伙真是太可愛了。
去過海邊之後,她的魅力與日俱增。
但周圍並沒有人說這些,或許只是我自己這麼感覺。
這麼一想,我便有些害羞————。
「我就先回應你的期待早點兒飯準備好。快把桌子收拾一下,我馬上端過來」
「嗯,好」
我揭開鍋蓋,攪了幾下。
今天做的是夏季蔬菜咖喱,里邊放了不少夏季蔬菜。
茄子啦青椒啦,有些人可能會不喜歡吃,但我和玲不挑食,因此沒有問題。
「來,做好了」
「哇……好多蔬菜」
「做的是夏季蔬菜咖喱。給你勺子」
「嗯,我開動了」
玲拿上勺子之後舀起米飯和湯汁一起送進了口中。
在嘴里嚼了幾次之後,她的臉頓時便如花綻放。
「好好吃!」
「那就好」
我坐到她旁邊,也吃了起來。
嗯————很好吃。
大塊的蔬菜和湯汁相輔相成,綻放出不同于肉的美味。
或許是因為沒有肉那麼膩,即便因為夏日綜合征沒有食欲,也能胃口大開。
「你喜歡吃咖喱真是太好了,畢竟能一起做出來」
「嗯,我喜歡吃咖喱。不過我最喜歡吃的是你做的咖喱。你一直都很下功夫,我很開心」
「你總是會這麼說。有你這句話就不枉我每次深思熟慮做出來了」
即便每次都做普通咖喱,她吃的時候也不會有一句抱怨。
但這樣一來————總感覺有些無聊。
咖喱有著無限的可能,不多嘗試一下未免有些可惜。
說得極端些,我就是在用自己和玲做實驗。
當然,前提是做得不難吃。
「說起來,那個是什麼?」
「嗯?」
我吃完飯洗完碗盤靠在沙發上正無所事事,玲突然指向立在牆邊的貝斯箱問道。
這也不怪她問,畢竟昨天還沒這個東西。
「踫上些事,然後就決定好上後夜祭的舞台演出」
「唉?你演出?」
「意外嗎?」
「嗯,很意外」
「不奇怪,我也這麼想」
若是告訴雪緒我會在眾目睽睽之下表演節目,他一定也會大吃一驚。
我從琴箱里取出貝斯,拿著它坐回沙發上。
萬幸的是野木並沒有什麼都買可愛風格的毛病,這把貝斯是黑白的樸素色調。
這樣一來,即便我拿著也不會產生出借來的不協調感。
「這是吹的什麼風?」
「明面上的理由是幫別人,背地里其實是我想玩一玩樂器」
「我都不知道你喜歡樂器」
「……畢竟挺帥的」
「唉?」
我害羞了起來,從玲身上撇開了目光。
我听從雇主優月老師的意見,過著對各種娛樂都有所了解的生活,但在這些東西,我最偏向于適合繪圖工作的音樂。
由于平日里就在听這些,我那尚未成熟的單純心靈便很快有了憧憬。
我沒想過做主唱,但還是想踫踫吉他、大鼓以及貝斯這些東西。
我不太喜歡惹人矚目,不過還是有種淡淡的期待,希望就這樣沉迷其中能夠成為我的一個愛好。
「我畢竟也是隨處可見的平凡高中生,自然會覺得彈奏樂器很開心、很帥。這就是理由了」
「……比我想得還要單純」
「呃……那還真是不好意思,原因實在拿不上台面」
「不是,你能有這樣的一面反倒讓我很安心,我想為你加油」
玲朝我挺了過來,就仿佛看到什麼高興的東西一般露出了微笑。
自從和她在一起生活,我也逐漸變得率直了起來————不,感覺是被她變成了這樣。
或許是因為她一直會把想法直接說出來,我也從中受到了影響。
我原本以為受人影響產生變化是件壞事,但意外的是這感覺並不壞。
「實際上手之後也不太順利就是了」
我用手擺弄了幾下貝斯琴頭排成一排叫做琴扭的螺絲。
這便是所謂的調音。
吉他、貝斯這類樂器若是放著不管,聲音就會一點一點產生偏差。
就比如弦會因為濕度和溫度伸縮,原因多種多樣,具體的我也不知道。
每次演奏都必須像這樣把聲音調回去,有些麻煩。
幸好有個叫調諧器的調音輔助工具。
只要把調諧器夾到琴頭上,確認有沒有跑音就算調完了。
我按住琴頸上張開的弦,用另一只手撥動。
房間里響起我們決定演奏的那首曲子的前奏部分。
自從野木手上拿到貝斯回家以來,這部分我已經練習了好幾次。
雖然時間不長,但總算是能慢速流暢地彈出來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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