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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上 地下遺跡 第84話 協助的理由與對象

類別︰ 作者︰ЮиЙ 本章︰第三卷 上 地下遺跡 第84話 協助的理由與對象

    來到予野冢車站遺跡收集遺物的阿基拉等人出手搭救了被遺跡的警備機械追逐的由米娜。由米娜道謝之後,正色向眾人求助。

    艾蕾娜先安撫由米娜的情緒,請她說明狀況。因為幫助由米娜的當下,艾蕾娜正在與以獵人雷賓為首的獵人小隊商談,內容是要不要以緊急委托的形式護送他們回到都市,因此他們也加入討論。

    多蘭卡姆的部隊在地面上遭到怪物群襲擊後,接連發生的諸多苦難──听由米娜娓娓道來後,艾蕾娜溫柔地微笑。

    「這樣啊。原來發生了這種事……一定很辛苦吧。我知道了,總之我們先一起到遺跡外頭吧。接下來……」

    這時雷賓焦急地插嘴。

    「等一下!到外頭之後,要回都市吧!」

    「咦?這個嘛……」

    由米娜與雷賓同時對她露出緊張至極的表情,艾蕾娜不由得語塞。

    「拜托你!請救救我們!艾蕾娜小姐你們能夠打倒那些怪物吧?請幫我救出克也他們!」

    「別開玩笑了!現在遺跡里頭到處都是那種怪物吧!我們應該早點回到都市!救援那些家伙的工作,交給多蘭卡姆就好了!」

    艾蕾娜感到煩惱。就心情上來說,她希望能助友人由米娜一臂之力。但是光听她描述的狀況,這已經超過了是友人就該伸出援手的範疇,而是應當透過多蘭卡姆接下的工作。

    如果只是順便送由米娜回到都市,那還另當別論。如果要從在遺跡內搜索以救出克也等人開始做起,那就必須先到地面上與多蘭卡姆聯絡,以適當的報酬為前提,跟幫派商談委托內容。

    而且今天還有阿基拉同行,還正在和雷賓他們討論緊急委托的內容。商談時必須將雙方的意見都列入考量。

    搞不好在商談的過程中,克也就會死。商談決裂也一樣。正因如此,由米娜才會這麼緊張地拜托。這點事情艾蕾娜也很明白。

    艾蕾娜的迷惘刺激了雷賓,使他過度反應。他判斷這樣下去,說不定艾蕾娜會拖著他們一起去救多蘭卡姆,于是做出苦澀的決定。

    「好吧!我付5000萬歐拉姆!這樣一來緊急委托就成立了!沒錯吧!」

    艾蕾娜感到吃驚的同時露出狐疑的表情。

    「你付得出來?」

    對艾蕾娜來說,5000萬歐拉姆只是商談用的開價,沒想過對方會直接接受這個價碼。懷疑對方是不是認真的,也懷疑對方的支付能力,她身為隊伍的對外代表,投出嚴厲的目光。

    對此,雷賓也回以凝重但認真的表情。

    「……我們剛才也在收集遺物。把那些賣掉還不夠的話,剩下的就分期付款吧。剛才不是談好了,要這樣支付也沒問題,對吧?」

    「先等一下!雷賓!你是認真的嗎!」

    伙伴們不由得插嘴。雷賓回以嚴厲的表情。

    「不願意的話,你就自己想辦法從這里回去。現在就是這種狀況,你懂嗎?」

    「是、是這樣沒錯啦……」

    「我不會勉強你。如果少了你一個,價格就會減到4000萬。不,如果只剩我一個,就會減到1000萬。」

    伙伴們對彼此露出苦澀表情時,雷賓做出更決定性的發言。

    「有不滿的人都盡管說。不,現在就放下遺物,自己動身吧。遺物由有護衛的人來搬運,這樣比較能安全運送。遺物就等回到都市後,還活著的人來平分。」

    死人不需要錢。听雷賓這麼說,他的伙伴也下了苦澀的決定。雖然無奈,也只能點頭答應。

    雷賓也輕輕點頭回應,隨後把臉轉向由米娜。

    「我們這邊已經討論完了。我們不要求你也開出同樣的價格,不過如果要讓人家取消我們的緊急委托,改接下你的委托,雖然不曉得你們那邊有幾個人,至少也要開出合理的價碼喔。」

    由米娜悲痛得皺起臉。身為獵人,她很明白對方說的道理。但無論是從她個人的角度,或是就多蘭卡姆所屬獵人的立場,她都無法開口保證自己能支付合理的價碼。

    獵人賭上性命來到荒野。對這樣的人只提出請求卻不出錢,就等于認定他們的命不值錢。由米娜想不到任何能說服艾蕾娜的理由。

    艾蕾娜心中也十分苦惱。她並不想舍棄由米娜等人,但是,雖然只是口頭約定但緊急委托已經成立,要取消承諾並放棄5000萬歐拉姆,她也無法做出這種決定。

    放棄可得的金錢,無償救助友人也許是美談沒錯,不過那份善意也可能害死自己。如果獵人持續從事報酬不符風險的工作,荒野並沒有和善得能放任這種獵人長命。

    要治好莎拉的身體需要錢,也不能要求阿基拉陪她們一起付出無償的善意。艾蕾娜如此告訴自己,打算做出決定。

    就在這時,阿基拉不在乎般說道︰

    「既然這樣,搜尋和支援克也他們就交給我,雷賓他們就拜托艾蕾娜小姐兩位了。」

    眾人驚訝的視線集中到阿基拉身上。

    ◆

    阿基拉有些事不關己地在旁听著艾蕾娜等人討論。他覺得躲在遺跡某處死守的克也等人是很辛苦沒錯,但也只是這樣罷了。在他眼中,與雷賓等人沒有太大差別。

    而且他心中也認定十之八九會直接回都市,不過要是艾蕾娜說要去救克也他們,那樣也無所謂。

    如果演變成那樣,背後肯定有些自己無法理解,但讓艾蕾娜她們如此決定的充分理由吧。阿基拉單純這麼認為。說得好听點是信任艾蕾娜,說得難听點就是把選擇權交給艾蕾娜。

    這時阿爾法指出︰

    『阿基拉,我姑且提醒你一下。也有把雷賓他們交給艾蕾娜與莎拉,你去救克也他們這樣的選項喔。』

    听見出乎意料的提醒,阿基拉非常吃驚。

    『咦?為什麼?』

    『如果你問的是去救克也他們有什麼好處,我的答案是那並不重要。重要的是明白有這樣的選項存在。』

    『你到底想講什麼?』

    『不管是要出手搭救或是見死不救,至少應該由自己做出選擇。你現在把選擇這件事完全丟給艾蕾娜了吧?』

    『呃,是沒錯啦,但現在艾蕾娜小姐就類似隊長嘛……』

    『這不影響。如果覺得無關緊要就時常把選擇權交到他人手上,一旦習以為常,在重要關頭會無法自己做決定。你可以把艾蕾娜的選擇擺在優先,不過至少要做出選擇。』

    也許真的是這樣吧。阿基拉這麼認為,姑且思考。

    『哎,回去也沒關系吧。道義上我也沒必要特地去救多蘭卡姆的人。』

    『是嗎?既然你這麼想,那就這樣吧。』

    阿基拉覺得阿爾法這句話听起來別有用意,感到納悶。

    『阿爾法,什麼意思啊。你想說的是,去救他們比較好嗎?』

    『不是。我覺得見死不救也無所謂。』

    『什麼見死不救……他們躲在據點里防衛,只要由米娜到外頭聯絡多蘭卡姆,至少會有救援趕來吧。他們還不一定會死啊。』

    『哎,在據點防衛的人也許是這樣沒錯,但是她應該會死吧。』

    阿基拉稍微皺起眉頭。

    『……為什麼啊?』

    『因為就算一起離開遺跡並且聯絡多蘭卡姆,她也不會和我們一起回到都市。她應該會為了幫助克也他們,再度進入遺跡。』

    阿基拉的視線無意識地轉向由米娜。

    『當然了,她也有可能運氣好沒遇到怪物就與克也他們會合,但在我看來,機率低得無法指望。剛才也一樣,要不是你們出手搭救,她現在已經死了。』

    阿基拉眉頭皺得更緊了些,試著想像由米娜接下來的行動,結果就如同阿爾法所說。

    不過,若捫心自問要不要為了避免這種結局就幫助克也,阿基拉無法馬上點頭同意。于是他回以其他話語。

    『……所以,你的意思是希望我去救克也?』

    如果這時阿爾法回答「是」,阿基拉就能把它當作借口。但是阿爾法給了其他回答。

    『不是。就如同我剛才說的,我覺得見死不救也無所謂。但是,哎,真的要補充理由的話,這麼做不是為了幫助克也,而是幫助艾蕾娜她們與由米娜吧。』

    阿基拉不明就里,阿爾法補充說明︰

    艾蕾娜在心情上也不想拋棄由米娜等人。同時,她在獵人工作方面和多蘭卡姆也有往來。雖然就狀況來說是迫于無奈,如果對多蘭卡姆的獵人見死不救,可能有礙日後工作。

    這時如果阿基拉選擇支援克也等人,救援部隊最後來得及救出死守的眾人的可能性就會提高。如此一來,也能減輕艾蕾娜她們的立場惡化以及罪惡感。

    如果能順便賣克也一個人情,也能適度牽制不時對阿基拉找麻煩的他。

    包含這些可能性,無法斷定毫無利處可言。阿爾法如此說明後,別有深意地笑道︰

    『除此之外,拯救了美少女也許會讓運氣轉好喔。之前你差點對成為人質的美少女見死不救,之後就遇上了麻煩事吧?』

    回憶起在崩原街遺跡的地下街發生

    小說

    的種種,阿基拉強忍著苦笑。

    『是啊,是這樣沒錯。』

    頂多是這種程度的小事,他能說服自己有了充分的借口。他輕描淡寫地對艾蕾娜她們說︰

    「既然這樣,搜尋和支援克也他們就交給我,雷賓他們就拜托艾蕾娜小姐兩位了。」

    听見阿基拉這番話,最吃驚的是由米娜。她臉上表情並非喜悅,反倒是困惑。

    「……咦?那個,真的可以嗎?」

    即使如此,她也不至于懷疑阿基拉別有居心。為了救克也等人,她只能抓住任何一根救命稻草。不管出自何種理由,只要願意幫忙她都歡迎。而且阿基拉是艾蕾娜與莎拉的朋友,這項事實也讓她減輕了疑心。

    「話先說在前頭,只要狀況太危險,我就會逃走。所以我不會當作委托接下,也不會救人。我先這樣宣言喔。」

    「……我明白了。謝謝你。」

    就算這樣還是很感謝。由米娜說完,笑著低下頭。

    艾蕾娜與莎拉兩人表情復雜。莎拉稍微煩惱後,簡短問道︰

    「阿基拉,沒問題嗎?」

    如果狀況允許,想詳細詢問的事情太多了。戰力、剩余彈量、回程的交通工具,多到數不清。但是她覺得不去救人的一方對願意救人的那一方這樣追問到底好像也不對。

    所以她簡短地詢問。在那短短的問句中,包含了對阿基拉的擔心,以及期待能驅除這份擔心的答案。

    阿基拉輕笑後回答︰

    「沒問題。就和我剛才說的一樣,有危險我就會自己逃走。」

    艾蕾娜從他的回答感受到過去在崩原街遺跡的地下街詢問時同樣的氛圍。雖然無法對兩人說明,但阿基拉口中的沒問題是基于某些確切的根據。她看穿了這一點。

    實際上阿基拉也認為如果真的有危險,阿爾法應該會阻止他,而且應該一開始就不會對他提出伸出援手的選項。因此艾蕾娜的推測正確無誤。

    「我知道了。那麼那方面就拜托你了。不要勉強自己,明白嗎?」

    「好的,我明白。」

    艾蕾娜叮嚀般笑了笑,阿基拉也笑著回答。

    在這之後,阿基拉等人分組並做好簡單的準備。阿基拉與由米娜將可能妨礙搜索的行李交給艾蕾娜她們,換成彈藥等物資,朝著遺跡深處前進;艾蕾娜與莎拉護衛雷賓等人,雷賓等人則負責搬運所有人的遺物,調頭朝地面前進。

    聯絡多蘭卡姆這部分就等艾蕾娜等人回到外面再代為聯絡。由米娜一度考慮要一起回到外面自己聯絡,但她認為到外面會浪費太多時間,也擔心阿基拉獨自一人遇到克也等人可能會引發爭端,于是決定與阿基拉同行,不回外面。

    由米娜對艾蕾娜她們懇切地低頭行禮後,折返朝來時路前進。阿基拉也微微低頭,跟在她身後。

    艾蕾娜兩人笑著目送阿基拉他們離去。在兩人的身影消失的同時,繃緊了表情。

    「莎拉,我們也動身吧。要加快腳步了。」

    盡快解決工作,前去幫助阿基拉等人。為此必須加快速度。這點事莎拉也明白,她深深地點頭。

    「好,交給我吧。」

    她笑著雙手握槍,像在宣告接下來要用火力彌補為了趕路而松懈的搜敵。

    這時雷賓畏畏縮縮地開口︰

    「啊∼∼那個,既然我們的護衛也少了一個人,能不能稍微減少護衛費用……」

    「我會考慮看看,這個等之後再談。」

    「啊,好的。」

    艾蕾娜回以嚴厲的視線,雷賓受到震懾般閉上嘴。

    「我們動身吧。」

    在艾蕾娜的號令下,剩下的一行人也朝著地面出發。

    ◆

    由米娜和阿基拉一起在遺跡內部前進時,幾乎省略了搜敵。嚴格來說,搜敵全都交給阿基拉,她則是專心帶領阿基拉前去伙伴們搭建的防御據點。

    不過由米娜也不曉得正確的路徑。與伙伴分頭行動之後,她被怪物襲擊,被迫一邊逃走一邊往地面移動,因此通往簡易據點的路徑在她的記憶中也模糊不清。盡管如此,她盡可能嘗試回憶,繼續前進。

    「停。」

    她听見阿基拉的指示而停下腳步。晚了一些,搜敵機器出現反應。而造成那些反應的怪物們在通道轉角現身的瞬間,遭到阿基拉槍擊而全滅。

    「好,走吧。」

    阿基拉不為所動般說得雲淡風輕。由米娜見狀,在內心驚嘆。搜敵的精密度與速度,以及在那之後迅速又精確的應對,光是看到這一幕就明白阿基拉的實力比自己高出好幾段。

    (……他真的很強。也難怪詩織小姐會那麼提防。)

    由米娜等人之前因為露西亞的問題,與阿基拉一度對立時,從某個角度來說,他們三人是被詩織舍棄了。

    由米娜也知道,那是因為與阿基拉的爭執可能演變為當街廝殺,詩織為了避免蕾娜遭受波及,做出了苦澀的抉擇。

    但是,當時有實力勝過他們三人的詩織在場,實力可能在同一個水準的香苗也在。在這種優勢下,真的有必要做到這麼徹底嗎?由米娜對此也覺得有些疑問。

    過去她對這個問題總是以「因為詩織非常重視蕾娜」為理由來說服自己。

    但是,現在她親眼目睹了阿基拉的實力,重新評估的結論是「因為當時詩織判斷勝率低得有必要舍棄他們三人」。

    (只要有個差錯,我們也許就和這種人互相廝殺了……真是好險,那時的我干得好。)

    憑交涉就平安度過了那次爭端。她如此贊賞自己,也不禁擔心起來。

    (這麼厲害的人成為伙伴是很可靠,但讓他和克也見面真的沒問題嗎……?要小心點才行。)

    如果又出事了,就得不計一切調解。由米娜暗自做好覺悟。

    這些思緒在腦海縈繞,讓由米娜不由得停下腳步。阿基拉納悶地對她問道︰

    「怎麼了?」

    「啊,沒什麼。我們現在大概在哪里?」

    由米娜嘗試敷衍過去般取出了資訊終端機,顯示遺跡的地圖。

    地圖的檔案是在分頭行動前從艾蕾娜那邊拿到的。由米娜的情報收集機器和克也的不一樣,沒有制作地圖的功能,因此她從昨天就連當下位置都無法分辨,只能在遺跡中徘徊。

    阿基拉隨手指向地圖。

    「在這邊。」

    由米娜見狀,心中大吃一驚。就一起行動後阿基拉的一舉一動來看,感覺和自己一樣並沒有能自動記錄當下位置的裝置,但是他不假思索就篤定地指出目前的位置。

    在迷宮般的遺跡內,途中經過數次戰斗,他卻能憑著方向感正確掌握位置。經驗過多蘭卡姆的戰斗訓練,由米娜很明白那是多麼困難的事,因此十分吃驚。

    「……是嗎?雖然只是猜測,伙伴們應該在這里。」

    「這樣的話,你繞了很遠才跑來這里啊。路上有很多阻隔牆關閉了吧?」

    「還有避開其他怪物,或是被怪物追著跑之類。現在遇到怪物只要打倒就好了,剩下的就是期待通道不要被阻隔牆擋住。」

    「是啊,也只能實際過去看看。走吧。」

    「好。」

    由米娜收起資訊終端機,重新舉起槍。因為傷勢,右臂動作特別遲鈍。阿基拉注意到她的動作。

    「右手怎麼了嗎?」

    「嗯?喔,這個嗎?受了點傷。」

    「還沒治好,是回復藥用完了嗎?」

    「還有。藥已經用了,不過因為稍微亂來了,沒辦法完全痊愈。」

    阿基拉取出自己的回復藥,遞給由米娜。

    「拿去用。」

    「可以嗎?好像很貴耶……」

    「不好意思,我希望能減少累贅。」

    阿基拉說笑般輕笑著,由米娜也笑著回答︰

    「既然這樣,我就不客氣了。謝謝你。」

    于是她收下回復藥並服用,右手一直持續的痛楚馬上就消失了。緊接著留在右臂的不適感也漸漸消除,恢復到稍微動作確認狀況也覺得完全沒問題的狀態。

    因為拿到的回復藥藥效之高,讓由米娜稍微嚇到了。

    「你用的回復藥效能很高耶。應該很貴吧?」

    阿基拉一臉認真地點頭。

    「很貴。但為了省錢而死掉就本末倒置了。」

    「啊∼∼那個,之後還你錢比較好?」

    「不用了。我剛才也說過,我不是當成工作接下,所以不會申請經費。況且像剛才用掉的彈藥費,因為我現在是用擴充彈匣,其實也花了不少錢。每一筆帳都要算的話,根本算不完。」

    這樣說是有道理。由米娜點頭表示理解。

    「是嗎?那就當作欠你一次人情吧。」

    「就當作是這樣吧。順便說一聲,你把艾蕾娜小姐她們當成債主就好。我欠艾蕾娜小姐她們的人情債已經累積太多了,如果可以,幫我還一些。」

    阿基拉說完輕聲嘆息,由米娜對他輕笑回答︰

    「知道了。我們走吧。」

    由米娜因為右臂的傷痊愈,或多或少取回了戰力。她提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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