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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上 舊領域連結者 第34話 暴食鱷魚

類別︰ 作者︰ЮиЙ 本章︰第二卷 上 舊領域連結者 第34話 暴食鱷魚

    克也一行人為了接受艾蕾娜等人的訓練,進入日柄加住宅區遺跡,順利地進行遺物收集。

    留下一個人擔任守衛,兩人進入廢屋,探索內部並收集遺物。過程中如果遭遇怪物,就先停止探索,全體合力擊破。

    負責守衛和收集的人員有規律地輪替,以維持一定的集中力。結束廢屋探索後,三個人注意讓彼此搜敵範圍不重疊,在遺跡中繼續前進,開始下一個場所的探索。

    像這樣維持緊張與放松的均衡,在遺跡中不停移動。

    克也等人的行動可說是收集遺物的模範,以在一段距離外觀察的艾蕾娜與莎拉來看,也足以打個及格分數。

    不過克也對現狀感到不滿。他讓愛莉在外頭守衛,和由米娜一起仔細調查廢屋內部,把發現的遺物拿到手中,嘆息道︰

    「雖然早就知道,遺物真的都是便宜貨啊。」

    克也認真收集遺物,找到的卻盡是些不值錢的東西。

    由米娜笑著安撫他。

    「這也沒辦法吧?艾蕾娜小姐她們也說這里已經沒剩下什麼東西了,對吧?」

    「是沒錯啦。」

    「好了,別因為不值錢就放著不管,還是要收進背包里。她們是說遺物不值錢也不會降低評價,不過空手而歸還是會降低評價吧。」

    「我知道啦。」

    克也將舊世界制的雜貨般的遺物收進搬運遺物用的背包中。里頭已經裝了不少就日柄加住宅區遺跡而言,質和量都算得上馬馬虎虎的遺物。說穿了就是完全沒有值錢貨。

    「……正常尋找的話只能找到普通的遺物吧。如果能像上次探索崩原街遺跡外圍部那樣,借到可接收擴增資訊的情報收集機器就好了。」

    「憑我們的獵人等級還不夠,拿不到租借許可。如果透過領隊申請……不對,探索日柄加住宅區遺跡這種程度的理由,肯定會被一口回絕吧。」

    「……是啊,說的也是。」

    雖然允許在一定範圍內自由行動,克也他們仍然在西卡拉貝的管轄之下。換言之,要拜托租借機器就要去找西卡拉貝幫忙,而且還要由隊長克也與之溝通,不但非常難以啟齒,幾乎百分之百會被打回票。

    由米娜也知道克也心中這麼想,因此在途中改變了回答的內容。同時她也覺得自己挑錯話題了,便轉移話題。

    「對了,那時候克也好像說過用擴增資訊看見了奇怪的東西吧?你看見了什麼?」

    「咦?啊∼∼沒有啦,哎,現在回想起來也沒什麼大不了的,只是常見的問題。大概是因為收到的檔案怪怪的,讓我覺得不太對勁而已。嗯。」

    「是喔。」

    由米娜發現克也試圖隱瞞,但她提起這件事只是為了改變先前的話題,所以也沒有刻意追究。

    另一方面,克也回想起當時的經驗,疑惑再度涌現腦海,同時因為免于對由米娜詳細解釋那件事情,讓他松了口氣。

    他看到了異常美麗的裸體少女,盡管看起來是半透明──這種話克也也覺得難以啟齒。

    ◆

    久我間山都市附近的遺跡某處,在小孩子也能抵達的位置仍留有大量高價遺物沉眠的未調查區域──這種傳聞還有人听信的時候,多蘭卡姆也曾根據那份情報派遣部隊。

    不過多蘭卡姆不會因為這種程度的傳聞就編組老練獵人的部隊。而且調查地點崩原街遺跡的外圍部非常廣大,若要很仔細地調查,就需要相當數量的人手。

    于是多蘭卡姆編組了以年輕獵人為主的調查部隊,在調查的同時訓練新人。沿著廣大的圓弧部署老練獵人,確保一定程度的安全,在圓內則讓大量年輕獵人進行調查。

    只要能找到傳聞中的遺物就算賺到,要是找不到也能當作探索遺跡的訓練。克也等人就是在這樣的考量下被送進遺跡。

    克也領到了平常不會借給新人的情報收集機器,可接收擴增資訊。不過這並非克也受到特別待遇。為了補足年輕獵人稚嫩的調查能力,其他年輕獵人們也領到了同樣的情報收集機器。

    當時克也不是像平常那樣團隊行動,而是自己一個人在遺跡里前進。這是因為調查地點難度較低,還有為了在廣大的遺跡有效率地調查。

    雖然無法自作主張,與有領隊帶隊的小隊行動相比,遺跡探索自由度高出許多,讓克也比平常更有干勁。

    多蘭卡姆對傳聞中的遺物的見解是,遺跡內有擴增實境功能因為某些原因再度啟動,也許有人憑著那個功能抵達了尚未調查的區域。出于這樣的判斷,要求年輕獵人們對此進行搜索。

    克也同樣接到指示,裝備與情報收集機器連動的護目鏡型顯示裝置,在遺跡內部四處觀察。一旦發現人稱舊世界幽靈的現象,就要盡速聯絡上級。

    克也沒見過舊世界的幽靈,一想到也許能見到有趣的東西,就覺得充滿了動力。

    不過事實與克也的熱忱相反,調查完全沒有進展。因為傳聞中的遺物打從一開始就不存在,某種角度而言,這也是當然的結果。

    在沒有任何成果的狀況下,唯獨時間不斷流逝,克也的不滿也漸漸累積。不滿使得斗志衰減,令克也不禁嘆息。在幽暗的大廈陰影中,不斷重復徒勞無功的探索,因此累積的疲勞與不滿讓他略感挫折,猛然垂下頭。

    就在這時,發光的東西掠過克也的視野。他不由得抬起臉,視線追逐那光芒。那是不在陰影處就難以注意到的微弱光亮,然而克也確實看見了。

    除了橫越克也視野的光芒外,陰影處還有許多飛舞的光點。不過每個光點都很微弱,不時消失並不規律地閃爍。

    盡管如此,那已經足夠挑起克也的興趣了。按照命令,一旦發現任何現象都必須立刻通報上級。不過克也就連命令都忘了,受到光芒引誘般朝著道路的轉角處跟了過去。

    當克也看見轉角後方,他面露驚訝的表情。在光點匯聚之處站著一名全裸的少女。

    少女非常美,看似成熟,但並非成年人,散發著一股雖然是個小孩子又看似成年人的奇異氣氛。照理來說,成人與孩童兩者的美無法兼得,在她身上卻以絕佳的比例毫無矛盾地並存,體現了充滿神秘感的容貌。

    克也因為少女那超乎現實的美貌而不由得看得出神,但是他注意到少女的裸體外還有其他超現實的要素,便立刻回過神來。因為少女的身體呈現半透明,能隱約看見她背後的廢墟。

    「這、這就是人家說的舊世界幽靈嗎?確實看起來是半透明……啊,要關掉顯示裝置才行。」

    一旦發現貌似遺跡的擴增實境功能的現象,為了避免遭到誤導,要先關閉顯示裝置,並且通報上級。這是上級指示的處理程序。克也按照程序關閉了情報收集機器的擴增實境功能。

    克也因為疑惑而皺起臉。明明已經關閉功能,少女的身影卻沒有消失。

    克也以為自己操作失誤,不斷調整不習慣使用的機器的設定。盡管如此,少女的身影沒有任何變化,依然存在于眼前。

    就在這段時間內,有如幽靈般半透明的少女面露微笑靠近。

    (……這狀況,是不是有點不妙?)

    克也感到莫名的焦急,放棄關閉機器的擴增實境功能,立刻聯絡上級。

    「那個,我是克也。現在我面前……」

    他的通訊對象是多蘭卡姆的男性,對方回話時語氣听起來有點傻眼。

    『這里是本部。你是幾號?報上編號。』

    「……我是58號。」

    『了解了。58號,是怎麼了?』

    莫名傲慢的態度讓克也有些不滿,但他反而因此稍微恢復了鎮定。

    「在遺跡中,那個,發現了人稱舊世界幽靈的現象。不過關閉擴增實境功能也沒有消失。」

    『你等一下。把你的情報收集機器與本部連動來確認…………58號,本部無法確認你所說的那個狀況。』

    「我沒有說謊!我真的無法關閉機器,也真的看見了!」

    克也不由得反駁,男人回以嫌麻煩似的話語。

    『沒人說你說謊。那里是遺跡內部,可能只是通訊不良,擴增顯示的檔案沒傳送到這邊。擴增實境功能無法關閉也可能只是某些故障。冷靜點。』

    「……我明白了。」

    『這邊會派遣其他人過去,確認能否從你的位置接收檔案,在那之前你就在原地待命。為防萬一,不要切斷與本部的通訊。』

    「……了解。」

    在克也與多蘭卡姆的人交談時,少女已經來到身旁,在彷佛只要他想要就能觸及的距離,面露微笑跟他交談般動著嘴唇。但是克也什麼也听不見。

    雖然半透明但美麗絕倫的全裸少女,就在身旁對自己面露毫無敵意的微笑,這樣的狀況讓克也有些害臊,也不知視線該往何處擺。

    除去少女半透明的身軀這一點,簡直就像存在于眼前。克也不經意地朝著少女伸出手,隨即看到自己的手穿透少女,體認到她果真是擴增實境的影像,這下克也終于松了口氣。

    克也漸漸習慣當下狀況,仔細觀察少女的嘴型。勉強抑制意識不集中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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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姣好的形狀上,試著從她的嘴型判讀她在說什麼。然而他搞不懂。

    「……嗯?」

    就在這時,克也有種奇怪的感覺。依舊听不見少女的說話聲,盡管如此,他卻有種自己隱隱約約能夠理解話中內容的感覺,彷佛听見了錯覺般的無聲之聲。

    他感到不知所措的同時,凝神傾听少女發出的無聲之聲。持續集中精神。他依舊听不見只字片語,卻覺得自己似乎听見了某些聲音。為了听得更清楚,他更加集中精神。

    于是,短短一瞬間,他覺得自己真的听見了聲音。克也因疑惑而皺起臉。同時,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少女臉上的微笑變得更深了,原本半透明的身體也變得更加色彩鮮明。

    就在這時,明顯不同于少女的聲音傳到克也耳中。

    「喂,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聲音來自名為富上的少年。他和克也同樣是多卡蘭姆的年輕獵人,接到上頭的指示,便前來一探究竟。

    克也注意到富上,轉頭面向他。

    「啊啊,我找到了好像是上頭要找的舊世界幽靈。」

    富上同樣裝備著可接收擴增資訊的情報收集機器。他開啟了擴增實境的功能,掃視克也身旁的範圍,但是沒有看到克也口中的現象。

    「在哪里?」

    「在這里。」

    「你說的這里是哪里?」

    「就是這里啊……奇怪?」

    克也想指向少女,但在該處沒有少女的身影。

    富上表情顯得有些傻眼,向上級聯絡道︰

    「這里是87號,已抵達指定位置。無法發現58號報告的現象。」

    『這里是本部。收到。』

    克也慌慌張張地插嘴︰

    「等等,我是真的看到了!」

    『剛才不是說過了嗎!沒有人在懷疑你說謊!58號!不要為了小事吵吵鬧鬧!』

    克也因此不再開口。富上顯得更傻眼了。

    『58號與87號的調查範圍就固定在這周遭。兩人一同搜索58號報告中疑似遺跡的擴增實境功能的現象,那可能是唯獨在特定條件下才能察覺的存在,也可能和地點或時間、方才的行動或檔案接收設定有關。各種可能性都試試看。要是有其他發現就立刻報告,知道了嗎?』

    「87號,了解。」

    「……58號,了解。」

    在這之後,克也兩人按照指示搜尋剛才的女性,但是到頭來都沒有找到,最後被視作情報收集機器故障,或是某些通訊混亂造成的結果。

    ◆

    克也在收集遺物的過程中,想起在崩原街遺跡遭遇的經驗。

    (……結果那到底是什麼啊?)

    回想起來,那確實是一次不可思議的體驗。克也因此不由得不時想起這件事,對收集遺物的專注力也降低了。愛莉注意到他的變化。

    「克也,你在想什麼?」

    「沒有,沒什麼。抱歉,我會集中精神。」

    「我很好奇。」

    愛莉筆直凝視著克也。這樣的言行是因為她想更加了解意中人。

    不過克也無法理解這樣細微的情愫,再加上不曉得老實回答會得到什麼反應,于是他決定顧左右而言他。

    「對了,也差不多該收工了。叫由米娜過來,決定接下來的行動吧。由米娜!回來這邊!」

    愛莉也知道克也意圖轉移話題,不過看見克也擠出夸張的笑臉並呼喚由米娜時的模樣,她決定不多追究。

    防衛戰之後,克也臉上不時浮現陰霾。只要克也本人充滿朝氣,愛莉就沒有不滿。

    克也一行人聚集起來,檢查塞在搬運遺物用的背包中的遺物量,而且一致同意今天收集遺物的行程就到此為止。

    但是每個人的滿足度並未一致。由米娜和愛莉的表情顯示她們覺得這樣的成果已經可以接受,但克也微微板著臉,顯露內心的不滿。

    「……我說喔,收集了這些遺物,能夠換到多少錢?」

    克也的問題可說明知故問,而愛莉也回以理所當然的答案。

    「與舊世界獨特技術相關的遺物數量稀少,恐怕不值昂貴的價格。」

    「我想也是……」

    雖然事先就知道了,當愛莉冷靜地把事實擺在眼前,還是讓可也大感失落。

    見到他垂頭喪氣的模樣,由米娜出言安撫。

    「沒關系啦。艾蕾娜小姐不也說過了?就算只找到廉價的遺物,也不會以此為理由降低評價,更重要的是我們怎麼找到這些遺物。重點在于工作過程,而且她們一定都看在眼里了。盡管放心吧。」

    事實上,艾蕾娜確實仔細觀察著克也等人的工作過程。

    藉著情報收集機器遠距離觀察守衛的舉動,同時確認過守衛是否能察覺位在附近的怪物。在克也等人進入廢屋收集遺物時,她們也會靠近到建築物旁邊,隔著牆壁偵測內部的狀況。

    靠近的時候與由米娜對上視線,艾蕾娜在嘴唇前方豎起指頭,示意她不要提起。

    由米娜也笑了笑,默默點頭回應。同時她認為自己之所以會注意到艾蕾娜她們的存在,是因為她們兩人故意讓自己發現,也認為這是在測試自己會不會保守秘密。

    正因如此,由米娜不會說出根據,但她能懷著自信告知他們,艾蕾娜兩人確實在觀察著他們。

    克也相信了由米娜這番話。盡管如此,他的表情依然顯得有些不開心。

    克也等人走出廢屋後,打算回到一開始的出發地點。

    獵人工作是持續到平安歸來才算完成──抱持這樣的觀念,由米娜和愛莉都謹慎地在遺跡中前進。因為一旦路上發生意外,至今為止的成果都會白費。她們心里這麼想著,告誡自己直到最後都不能松懈。

    克也同樣認真維持專注,但他也認為現階段的成果還不夠,無意識間期待著其他事發生。

    他知道光是憑收集遺物的成果也能讓自己的實力正常得到承認,然而在心底深處,有個聲音嘶吼著︰這樣還不夠。

    如果只擁有平庸的實力,就會在異常的情況中平庸地死去。如此一來就無法幫助伙伴、無法幫助大家──這般近似強迫癥的想法,鞭策克也追求更進一步的實力。

    在這種想法的逼迫下,提升至極限的集中力刺激了克也非凡的才華。于是克也注意到情報收集機器所顯示的細微反應。

    一旦注意到,接下來只要提升那部分的搜敵靈敏度即可。更改設定後,將搜敵範圍限制在剛才的場所周邊,尋找位在遠方的反應來源。他立刻就查明了來源。

    「由米娜、愛莉,幫忙調查那邊。」

    由米娜兩人也各自用情報收集機器調查克也找到的反應。因為位置已經確定,兩人馬上就發現那個反應。

    在那個位置,遺跡的通道前方有個大型怪物的身影。由米娜以情報收集機器的望遠功能看見那龐大的身軀,頓時苦澀地皺起臉。

    「那是暴食鱷魚吧?為什麼會在這里……」

    暴食鱷魚是種個體差異非常大的生物類怪物。形似爬蟲類,尾巴分岔為兩條,以及擁有強勁得能撕裂任何物體的牙齒與上下顎,這些部分是個體間的共通之處,不過其他部分的差異程度大得足以令人誤以為是不同種的怪物。

    原因在于暴食鱷魚那堪稱異常的適應力,能讓食物的內容直接反應在自身上。

    食用金屬就能長出金屬鱗片;吃了陶瓷就會長出陶瓷鱗片;如果吃了其他生物類怪物,甚至能生成與之對應的身體組織的鱗片。

    還不只如此。如果攝食了具有機槍的機械類怪物,該個體的背上就會長出槍枝;攝食了戰車的個體就會長出大炮與機槍等戰車裝備,甚至還能在腹部長出履帶。

    而且只要吃越多,身體就會變得越大。雖然一公尺左右的小型暴食鱷魚也不少,然而只要環境允許該個體生存,就有可能成長為超過數百公尺的龐然大物。

    愛莉的表情也為之緊繃。

    「日柄加住宅區遺跡之前應該沒有暴食鱷魚棲息。危險。」

    克也等人發現的暴食鱷魚尺寸相當于大型卡車,鐵與水泥似的鱗片代表了它是食用遺跡的廢屋成長的個體,身上沒有大炮之類的武器。

    盡管如此,它依舊擁有能撕裂金屬的下顎、硬如裝甲的鱗片、生物類怪物特有的異常生命力,同樣是相當強悍的怪物。

    對方似乎尚未發現,不過克也等人為防萬一,躲進了廢屋後方,仔細觀察暴食鱷魚的動靜。

    雖然因為意料之外的強敵出現而吃驚,由米娜理解到對方尚未察覺,精神便鎮定下來。于是她笑著稱贊克也。

    「克也,真虧你能發現。」

    「厲害。」

    愛莉也簡短稱贊。

    「好。幸好它也不在前進方向上,就這樣別讓它發現,繼續前進吧。」

    「冷靜撤退就沒問題。就算遭遇其他怪物,只要避免吵鬧盡快打倒,應該不會被發現。出發。」

    「先等一下。」

    克也叫住了由米娜兩人。他的表情非常認真。由米娜兩人見狀,面露疑惑的表情。緊接著他說出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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