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明達幾人喝的很晚,一直月上屋頭,他們才踉踉蹌蹌的回到小木屋里躺下。
大漠附近的天氣晝夜溫差很大,按照現在五月下旬的溫度,白天氣溫可以達到二十多度,晚上則會驟降至幾度,溫度最低的時候,甚至可以達到0度。
因為沒有電,所以小木屋里也沒有取暖裝置,不過好在他們都是大小伙子,只要關上門,風吹不進來,小木屋要不了多久就能被他們的體溫給暖起來。
此時陳讓也在離廚房二十米的地方安放了一口泉眼,這下自己做飯,取水就方便的多了。
剩下的一口泉眼,陳讓沒著急用。
李干事說過,到時候縣武裝部會帶著基干民兵過來植樹,一千人的規模,就算是一人植十棵樹,這也至少有二百畝地了。
雖然不知道最後能活下來幾顆,但種了就比不種強,就算是栽的樹死了,就這麼支稜在這里,那也能擋點風不是。
更何況,只要樹木能成規模的栽種,那就會固定水土,反而就更容易活。
大漠並不是像人們想象中的那樣寸草不生。
那種地方不是沒有,但卻是很深的沙漠深處了,或者是極度干旱的地方。
一般大漠邊緣地區,沙漠上是有植物的,最出名的應該就是風滾草了,這在影視劇中很常見。
至于現在防風固沙的手段頻出,仙人掌這種非本土植物,也可以在這里見到了。
至于沙棗樹,這種極度耐堿耐旱,還會產出沙棗的樹,更是常見。
但這種樹一般是不宜直接栽在沙漠邊緣的,因為那里的水汽是不足以沙棗樹活下去的。
一般都是要往稍微靠近點水源的地方種才行,畢竟沙棗樹已經是真正意義上的樹了,這和陳讓原先栽的可完全不一樣。
這里得給大家解釋一下,陳讓說的植樹,並不是大家想象中的那種參天大樹。
這種樹栽在沙漠邊緣是種不活的。
陳讓從始至終種的都是類似于灌木之類的植物,大家如果有玩過螞蟻森林的應該知道,大家在那里種下的第一棵樹基本都是梭梭。
其實嚴格意義上來說,梭梭根本不是樹,說是灌木,但它在生長期前幾年的時候,頂多能算堆草。
至于沙棘啊,沙柳啊,紅柳啊,檸條啊,這些也都是固沙能力強的灌木。
他們的樹苗還沒兩根筷子連起來長。
不過樹苗雖然又短又細,但是韌性卻特別好,大漠上因為晝夜溫差大,所以很容易形成大風,這種樹苗得益于本身的體型優勢,所以不容易被刮斷。
算得上是極少數能在這種地區栽下去的樹了。
第二天,陳讓煮了奶茶,又烤了 餅,當做早餐。
胡明達四人則被雞圈里的打鳴聲叫醒,伸著懶腰走了出來。
當看到陳讓已經開始忙活了,便徑直走了過去︰“老陳,還是你的日子過的瀟灑,我都多少年沒听過雞叫聲了,沒想到這次在你這听到了。”
陳讓開玩笑的說道︰“那你想不想听?想听的話,直接抱走。
不想听的話,我這就去雞圈把雞逮出來宰了吃肉,不過我先說過,大盤雞和辣子雞,一份都是一百元啊,要先掏錢在吃飯。”
胡明達知道陳讓在開玩笑,于是也順著說道︰“老陳,你這開個店怎麼還越開越扣了呢,吃個雞都要錢了,你就算是請我吃又怎麼了。”
陳讓指了指雞圈里十幾只雞︰“行,今個我就大方一回,想吃哪只你隨便挑。”
胡明達擺擺手︰“算了,大早上不能吃這麼油膩,你給我們整點奶茶拿些 ,在把昨晚沒吃完的烤全羊熱一下,我們哥幾個對付一頓拉倒。”
陳讓听到這話,咂了咂嘴︰“大早上就有烤全羊吃,這還叫對付一頓。”
就在陳讓給胡明達忙活早餐的時候,阿里木大叔的大女兒梅朵急匆匆的騎馬過來。
很快駿馬停了下來,陳讓拿起塊 餅詢問道︰“梅朵,早餐吃了嗎?”
這些天梅朵和塔娜兩姐妹一直在幫自己忙活,前幾天還好,陳讓用起來還沒什麼負擔。
但用著用著,就覺得不應該了,人家又不是自己的免費勞力,哪能一直給自己免費干活呢?
于是陳讓便不在讓她們幫忙,但她們卻不在乎,用她們的話來說,即使是天上的雄鷹,在遷徙的時候,也會成群結隊。
你本事就算在大,也總有忙不過來的時候,我們作為鄰居,就應該過來幫你。
陳讓听到這,也就不在強求了,而是說道︰“那我就雇佣你們來干活吧,月薪五千,外加五險一金。年底根據農家樂的總體收支在來決定你們的分紅。”
這個工資水平其實算不得高,尤其是在大漠周邊,因為這里地廣人稀的優勢,內地很多高污染企業,都遷移到了這里,很多年輕人,都去那邊上了班。
一個月工資少說也有六千+。
但如果只論餐飲企業的話,這個工資確實是不低了,畢竟餐飲是沒什麼危害的。
梅朵和塔娜一開始還不願意拿錢干活,但陳讓的回答也很簡單︰“既然你把我形容成了雄鷹,那跟著雄鷹,還用擔心挨餓嗎?”
這樣一說,兩人也就答應下來,隨後回去告訴爸爸。
阿里木大叔一听到兩個女兒一個月能為家里帶來一萬元的收入,很是高興,況且工作的地方又這麼近,沒事還可以幫襯一下家里,這是極大的好事,當即就同意了。
梅朵此時從馬上下來,松開韁繩讓馬去吃草,然後說道︰“陳大哥,我吃過早飯了,塔娜可能要晚些過來,家里來客人了,她在幫爸爸研究文件,一時間走不開。”
陳讓听後有些好奇︰“研究文件?你阿爸又要做什麼大生意?”
對于有四百多只羊,二十多頭牛和七八匹馬的阿里木大叔,大生意是不可能做起來的,這個規模看似不小,但在羊販子手里,也就不值一提了。
梅朵讀的書並不多,九年義務教育結束後,就回到草場放羊了,自然是搞不懂什麼文件的。
不過妹妹塔娜是上過中專的,去年才畢業回來的,懂的會稍微多一點。
“好像是有個人想租我們三百畝草場,說要給我們十萬塊,阿爸擔心合同有問題,所以在和塔娜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