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琳︰開始的命運

霍克篇︰找尋之路

類別︰玄幻魔法 作者︰易武案七印 本章︰霍克篇︰找尋之路

    對于霍克來說,唯一印象深刻的那就是馬的喘氣聲與只能看見星星的夜空了。

    就好像被裝進麻袋里一樣,從狹窄的袋口看見了銀河流動的星空。雖然麻袋里很暖和,但在外面的清新空氣不由得讓人打了個噴嚏。動人的講故事聲音停止之後,有雙手伸進麻袋里,巨大的手小心的將孩子抱在懷里開始哄逗。

    只有篝火那微弱的光,卻看不清那男人的臉,只記得皎潔的月亮掛在漫無邊際的地平線上。大概在那溫暖的懷中,霍克慢慢的進入夢鄉。

    在下一刻的記憶里,霍克已經變成了一個少年。

    戰場上,除了霍克也有很多孤兒,但是霍克在那些孤兒中是最顯眼的,在黑發黃皮膚的人群之中,霍克也當然是很顯眼的,人們總是說霍克是一個像掃把星一樣的孩子,總是躲著他。

    本來戰場上孤兒的存在就連廚房里抓老鼠的貓都比不上。戰場上最底層的孤兒們總能像老鼠一樣活下來,到處做著小工,吃著別人剩下的食物。霍克與其他孤兒一樣將非常重的粥桶搬到雜貨店,一整天這樣搬來搬去的報酬就是可以得到一碗濃稠的粥,對于正在長身體的孩子來說這點粥根本就不夠吃。但就連這種粥都不見得可以每天得到,所以沒有辦法,霍克只能選擇戰場上最危險的地方,其余的時間霍克一直在撿佣兵吃剩下的食物渣滓,就算是這樣也有時候連這種東西都吃不到,只能灌一大口涼水之後,躺在骯髒的地方,蜷縮著身體入睡。

    霍克偶爾會做夢,夢見那個與自己相貌相似,擁有著帥氣長相的男子。冬天在夜晚抱著自己的那個男子,突然出現在自己的面前說道︰“兒子,爸爸回來了!”但那只是個夢。當從夢中醒來時就只有被無盡的黑暗與饑餓折磨著。

    沒過多久霍克就自己學會了制作陷阱來捕捉蛇與老鼠之類的小動物的方法。可能是手很靈巧,粗糙的捕獸夾也能輕松抓到獵物。之後再制作的新的捕獸夾,甚至還能抓到麻雀或者烏鴉這般大小的鳥。不過就算抓到了也會被身體強壯的孩子奪走,最終還是要餓肚子。

    餓了兩天之後終于抓到了一個只夜鶯,將死去的夜鶯抱在懷里,正在找生火的柴火時,有人抓住了霍克的後頸,將他摔倒在地,一抬頭就看見了一群擺著陰險笑容的男孩子們,臉上布滿雀斑與痘痘,孩子們叫他熊,因為借著身體魁梧就要當孩子王,身邊都是他的手下。霍克已經很多次被他的手下搶走自己的食物,就在這時,抓住正在往後退的霍克後,就開始搜霍克的懷里,夜鶯被搜了出來,不知道是誰發脾氣將夜鶯扔在地上,用腳踩爛了,憤怒讓霍克眼前一片漆黑,不知道是哪里來的力氣,甩開抓住自己胳膊的幾個人後沖到孩子王熊武面前就是一拳,沒想到的是熊被打到下巴後就暈過去了。

    不過,並沒有把所有孩子都打倒,這時,霍克被那些緩過神來的孩子一頓毒打,但是自從在那次之後獵物被搶走的情況也發生的少了許多。他們覺得比起霍克還是去找那些不會去反抗又比較容易去對付的孩子,就這樣最後放過了霍克。

    在無人知曉的時間里霍克長大了,就在覺得自己視野變寬廣的時候,他已經是那一片孩子里最強壯的孩子了,再能一拳打倒欺負自己的熊之後,霍克發覺自己的自信心又回來了。

    十三四歲的霍克在成年人群中已經毫無違和感了,在發現自己跟孩子們玩已經非常無趣之後,他就開始跟大人們玩,穿梭在佣兵團之間幫助他們完成一些小事,順便听听他們的故事。也曾躲在鐵匠鋪的院子角落里看著鐵匠一晚上都在敲打著武器。中年的鐵匠大叔特別喜歡霍克,雖然霍克長的和其他人不一樣,但是鐵匠大叔就是很喜歡他,因為霍克心靈手巧又很有好奇心,所以不用教給他也能夠馬上自己去領悟。也許是看到了他的天賦吧,有一天鐵匠大叔問他想不想當學徒時,霍克真的是高興的要跳起來了!

    那個時候霍克覺得他以後的職業就應該是鐵匠了。就這樣他一邊當著學徒一邊想著,總有一天會成為真正的鐵匠,也會有自己的鐵匠鋪。因為鐵匠大叔總是將某句話當成口頭禪一樣的說︰“這間鐵匠鋪早晚是要傳給你的——”

    非常平靜的日子,與那個佣兵在鐵匠鋪發生口角之前。

    真是損壞到讓人感到羞恥的劍,劍身有著裂紋修理時一定會斷掉,給它重新用便宜的鐵修補一下,也不會讓人感到太滿意,所以鐵匠大叔搖搖頭對著那個佣兵表示還是重新再去置辦一個比較好,可是那個佣兵卻以為是鐵匠大叔要賣武器而故意不給修理,站在鐵匠大叔面前大吼大叫,霍克表示想出面把那個佣兵轟出去,但是鐵匠大叔搖搖頭阻止了霍克,就在鐵匠鋪要關門的時候,那個佣兵又沖過來抓住鐵匠大叔的衣領把他摔倒在地,霍克一生氣就沒忍住把那個佣兵輕松的打趴下了,鐵匠大叔看著洋洋得意扶著自己的霍克擺出了真是拿霍克沒有辦法的表情。

    第二天早上,因為沒有石炭了鐵匠大叔就讓霍克去買一些,賣石炭的商店離鐵匠鋪還蠻遠,霍克拉著裝有石炭的推車回到鐵匠鋪的時候已經過了正午很久了,但是鐵匠鋪門前聚集了很多的人,霍克推開人群抱怨著把他擠到了門前,可是就在這時他驚呆了!

    鐵匠鋪里已經被人給砸了,熔爐也早已經熄了火,牆上的工具也丟的滿地都是,然後鐵匠大叔卻在哪里都找不,陷入恐慌的霍克隨便抓到一個人詢問著,有個人告訴他來了一個佣兵團直接砸了鐵匠鋪之後又走了,霍克隨後又詢問了鐵匠大叔的行蹤,萬幸的是沒有生命危險,已經送往醫院了。

    鐵匠大叔被打成了半身不遂,火冒三丈並喊著要報仇的霍克被鐵匠大叔笑著攔住了,想到必須要照顧鐵匠大叔的霍克忍了下來,畢竟都是自己的錯。

    冬天來臨了,沒有例外依舊是個酷寒,看似有點起色的鐵匠大叔卻得上了重病,擔心的霍克有一天听到鐵匠大叔說,在海的另一邊住著跟霍克長的很像的一群人,等自己死了以後讓霍克去找那群人。但是霍克卻表示,不要說什麼死不死的,多晦氣,這時霍克正在煮對患有重病有好處的茶,

    冬天快要結束的時候,霍克為了鐵匠大叔舉行了無人問津的孤獨的葬禮。

    霍克目無焦距的坐在被破壞的鐵匠鋪內,因為自從被破壞後就再沒有去過了,所以鐵匠鋪內到處都是灰塵與蜘蛛網,霍克手足無措,根本不知道要做什麼,這時他看見了角落里唯一一把完好的劍,上面刻著【k9】。是鐵匠大叔沒事的時候打造出的比人還要高大的劍,就像魂被勾走了一樣,霍克拿起那把劍,神奇的是他很輕松的就拿起來了,就好像量身為他定做的一樣,從現在開始,沒有人可以阻擋霍克了。

    霍克一路直奔佣兵團住下的宿舍,他將準備攔下自己的佣兵一刀斬下,斬破他的肚皮之後,內髒掉滿地的佣兵猶如一灘爛泥一般的倒下了,滾熱的血液濺在身上,不一會兒就冷了下來,佣兵們目瞪口呆的望著滿身鮮血突然沖進來的敵人,霍克重重的揮了一下巨劍,四五個人同時倒下,反應過來的佣兵們大喊著沖向了霍克,霍克只是在揮砍著巨劍,不停地揮砍著,巨大的武器在霍克的揮舞下,每一擊都像是一個完整的圓月,直到沒有人敢沖上來。

    突然睜眼,被血液黏在一起的眼皮有些干,某一瞬間霍克在思考著自己身處哪里,望著腳底,血液匯成的小溪在流淌著,望著周圍,變成廢墟的建築與滿地的尸體,望著天,沒有一絲雲彩,晴空萬里。

    門前很快聚集了許多的圍觀者,但誰都沒有去阻擋正在一瘸一拐走出來的霍克,反倒是全部後退給霍克讓出了一條道,怪物、瘋子,這種竊竊私語一直刺激著耳朵,但霍克卻無心理會,突然抬頭,一個眼熟的佣兵站在眼前,但始終無法想起是誰,正想撓頭的霍克舉起手,那男人卻尖叫的坐倒在地,嚇得小便都流了出來,霍克終于想起這個男人是誰,就是當時在鐵匠鋪里鬧事的那個男人,一瞬間,將巨劍緊緊握在手中,男人開始以听不懂的聲音在辯解著什麼,霍克感覺到吵死了,抓起男人的領子直接扔了出去,掙扎的那個男人,身體像玩具一樣陷進了牆里,終于可以清靜了,不用說,心里很痛快。

    霍克肆無忌憚的笑著,周圍竊竊私語的聲音一下子靜了下來,恐懼的人們開始躲避著霍克的視線,一個個都離開了,早該這樣了,這都是因為想過著毫無用處又和平的生活的錯,霍克抬起巨劍,移開腳步,所有的一切都是那麼自然。

    干脆直接去當佣兵好了,霍克這樣想著。霍克犯下的事被當做謠言四處都在傳播,甚至傳成了“一個人拿著一把巨劍一揮,一個龍卷風把佣兵團的人全滅了。”所以,這時的霍克很容易就找到了一個佣兵的工作,有時會加入一個佣兵團,有時則因為心氣不順直接踹門就走,以流浪武士自居。

    大概,就這樣過了五年,只要說起拿著巨劍的霍克,民眾們那可都是無人不曉。

    就算是這樣,有時也會手癢在酒店里喝點酒後藏在附近的鐵匠鋪里,雖然對鐵匠鋪的記憶已經有點模糊了,但是學會的技藝還在,在打造自己的新裝備時,爐子上冒起來的白煙里,有時會隱隱約約的看見鐵匠大叔的身影,鐵匠大叔好像總是在說著什麼,但霍克卻怎麼也听不清。

    那是在平原邊境的小村子里的酒館喝酒時,因為不久前剛剛完成一項遠征任務,所以正在想要不要休息一陣,只有偶爾會有幾個游牧民族的村子,廣闊的草原總是讓他想起兒時的記憶,不知何時就心不在焉起來,連旁邊一個骯髒不堪的乞丐向他討一杯酒時,他也沒有說什麼就直接給乞丐倒了一杯,將馬奶發酵而成的酒是米色的,而且有股羶味。乞丐捧著酒杯慢慢的喝,也想不起來是什麼時候開始說起的,就算以前閑聊也從來不會將自己的過去說給他人的霍克,也不知道為什麼面對著這位老人就可以很輕松地說出來,就在說到自己的名字叫霍克的時候,老人露出發黃的牙齒笑了起來,說自己以前的同伴就有一個像你一樣長的奇怪的孩子,如果那個孩子還活著的話,應該跟你長的差不多大了吧。霍克瞬間就僵住了,別人從來就猜不到霍克的真實年齡。下意識的霍克開始試著回憶起那個男人的面容。萬一,也許,自己還記得呢。

    霍克問道︰“那個男人後來怎麼樣了?”乞丐回復道︰“因為在戰爭中丟失了自己的孩子,就說要回到原來的地方再去找找看,也不知道他去了之後有沒有安然抵達。”

    對話就這樣結束了。離開酒館的霍克緊閉著雙唇,藏在鐵匠鋪里,心想需要穩定一下自己的情緒,然後,他又在爐子上的白煙里仿佛看到了鐵匠大叔的身影,他好像在說著什麼。

    “霍克,你只需要跨過那片一望無際的大海……”

    鐵匠大叔與那個老人說的話不斷地回響在霍克的耳邊。

    霍克完全不知什麼時候自己已經騎在馬上趕路,大陸畢竟廣闊的漫無邊際,就算除了睡覺所需要的時間以外,趕到大海附近也起碼需要一個多月了。就在終于到達目的地的時候,霍克被出生以來第一次所看見的大海震驚了。

    打起精神後的霍克前往了附近的租船所,霍克跑進去後直接奔向售票員說︰

    “我要買跟我長得很像的人所要去的目的地的票”。

    售票員看到霍克的臉後,毫不猶豫的將票遞了過來,反倒這樣做讓霍克吃驚了,霍克就緊跟著詢問“有沒有見過跟我長得很像的人”時,售票員擺出了一副“當然了”的表情霍克慢慢地眨了眨眼楮。

    去到目的地听說還需要好幾個月的時間,霍克靠在船欄桿上看著一望無際的大海,某個瞬間,他突然覺得他的未來變的像一望無際的大海那樣充滿著各種各樣的未知,然而他的心跳也一直在不斷的加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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