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婆婆呵呵笑了一聲︰“沐長老也算是半個我會之人了，我先天會自然也不能太寒顫。”
“諸位放心，有此先天迷陣做根基，老婆子稍加改動，此陣即便困住先天強者也不成問題。”
沐妙音聞言大喜︰“如此，就太感謝了！”
這樣一來，前往先天會也就沒有什麼後顧之憂了。
陣法一道，最是玄奇，若是不懂陣法，貿然闖入某些陣中，縱使是先天強者，也束手無策，甚至只能困死其中！
這絕不是靠蠻力就能解決的事情。
姜陽倒是有些疑惑，這金婆婆作為先天的陣法師，無論加入哪家宗門，都是個香餑餑吧？
居然會甘願呆在先天會這樣一個散修群體中，這屬實是叫人疑惑。
當然，也有可能是與自己想法相同，覺得小勢力有小勢力的好處，自由，便于掌控。
反正對自己來說是一件好事，自己的宅子、宗門，全都缺陣法守護，今後就算不能習得陣法，與此人交換一些現成的布陣手段，也絕對是一樁大好事！
陣法這種東西，在鄴國實在是太難搞到了。
金婆婆改造司辰宗外的迷陣，姜陽一直都跟在一旁觀看，不說學多少，至少自家門口的陣法得懂。
否則今後恐怕進家門都難。
只見金婆婆指揮司辰宗的弟子挖掉了一些老樹，又將谷內的水源引來一部分，隨後又在東邊方向建了一座小土丘，立上陣旗……
經過金婆婆一番布置，姜陽感到森林內的霧氣愈發濃郁了，林中道路更有種扭曲不定的不真實感。
“可以了！”此刻金婆婆才停下手中動作，向司辰宗的眾人道，“接下來，老婆子我將陣法的關要，與此陣出入方法畫下來。”
沐妙音再次道謝，此事也算是完成了。
金婆婆看向兩人道︰“接下來，你們便與老婆子我一起前往會中吧。”
……
司辰宗內，姜陽與沐妙音兩人向沐瑤等司辰宗宗主、弟子辭行。
“ 瑤。”幕妙音道，“娘和大長老去一陣就回來，你們在宗內好生修行，莫要懈怠。”
桑寧則有些不舍地朝姜陽走來︰“公子路上小心，安全回來。”
姜陽笑了笑︰“愁眉苦臉的，又不是不回來了。”
跟幾人辭別完，姜陽與沐妙音兩人入了那座金轎子，四名侍女道一聲︰“啟程。”
手中寶藍色陣旗輕搖，眼前的轎子連同人一起，“忽”地消失在了原地！
轎子內的空間頗大，甚至還有茶桌與幾條座椅。
雖然是轎子，在坐在其中竟也並不覺得晃動，只是轎子內部似乎被陣法給封了起來，從內部看不到外面的情況，即便是姜陽的陰陽眼也同樣如此。
姜陽不驚反喜，向金婆婆道︰“前輩，不知在先天會用貢獻可能換到陣法之道？”
“貴宗不是丹道宗門麼？”金婆婆有些疑惑地看著他，“莫非姜長老還想兼修陣法？”
“如果有機會的話，倒是想涉獵一番。”姜陽並未太過掩飾。
金婆婆皺眉道︰“姜長老雖然年輕有為，但丹、符、陣、器之道，學一門便可，若是耽誤太多時間而誤了修為的提升，那可就大大的不妙了。”
“前輩提醒得是。”姜陽沒有反駁，他雖然有古畫幻境節省時間，可以多學些東西，但這種事情又不可能講出來。
在轎子里，除了金婆婆這�布陣者，其他人根本無法察覺外界的情況。
所以姜陽放棄了用陰陽眼觀察外界，轉而詢問起先天會的一些情況。
據金婆婆所說，先天會之內，除了黃元，她便是資歷最老的一人。
至于周極夫婦，近十來年才加入先天會。
姜陽心中思忖︰如此看來，周極夫婦是內應的情況會大一些。
他心中嘆了一口氣，無論周極夫婦還是金婆婆任何一人是內應，都不是件好事啊。
若是周極夫婦，那麼先天會的先天很可能直接背叛兩人。
若是金婆婆，先天會的所有陣法都是此人布置，這更加是個大麻煩。
但此刻姜陽依舊只是不動聲色，他趁著這個閑暇時間，又向金婆婆請教了一些先天境界的知識。
先天分為九重天，三大境界。
三大境界分別是︰叩道門、悟道法、立道心。
叩道門的方法有多種，以劍入道、以情入道、以陣入道……
金婆婆顯然是走的第三種，以陣入道。
姜陽心道居然有這麼多種辦法，這屬實讓他有些意外。
同時叩道門又分為三小境界，對應先天初期三重天。
而第三重進入第四重，便會有一個瓶頸期。
這個瓶頸期，如果悟性高，可以自行打破，而如果悟性不夠，也可以通過一些丹藥輔助，來提高突破的幾率。
這個姜陽倒是知曉，“靈緲丹”便能夠提升三成突破幾率。
接著姜陽又向金婆婆了解了一番先天境界修為提升的問題。
修為達到先天以後，體內百脈皆通，此時能夠將自身所煉化的靈力，傳至四肢百骸、身體各處。
這樣做的好處是為了改變身體，從而增長壽元。
“這是一個超凡入聖的過程。”金婆婆如是道，“只有通過靈力將身體徹底改變，才能超脫凡俗，如此，自身壽元也會得到增長，從初始的100，延伸道150，再到200，而如果能夠達到先天大圓滿，壽元甚至能夠增加到300。”
那豈不是活了幾百年的老怪物？姜陽心中暗道。
他隨即又有些感慨︰“我曾听聞，妖魔可以不死不滅，而人類卻需要如此辛苦，才能達到三百壽元。”
“這屬實有些不公平了。”
金婆婆聞言冷哼一聲︰“你可知妖魔從何而來？”
姜陽做出一副洗耳恭听的模樣︰“願聞其詳。”
這種信息自己之前可是花錢都買不到的。
金婆婆解釋道︰“妖魔最初乃是一些沾染強大鬼神血肉的生靈異變而成。”
“一些強大鬼神不老不死，神鬼莫測，沾染其血肉的生靈，當然具備一些異能。”
“但妖魔還沒有你說的那麼夸張。”金婆婆開口道，“無論是靈器還是神兵，都能對妖魔造成不俗的傷害，具體視兵器與妖魔雙方之間等級而定。”
“而且妖魔雖然難以殺死，卻並非不老。妖魔也會有老死的時候，只是壽元比人類長罷了。”
姜陽心中一驚，原來還有這種說法！妖魔無法抵抗時間與衰老麼？
“倒是妖魔精血可是個好寶貝。”金婆婆似乎並不吝嗇與這兩個後輩解釋。
“這個我知道，可以煉制‘伏神丹’。”
金婆婆不屑道︰“伏神丹只不過對于一些無法領悟神通的廢柴有用，有天賦的先天，哪里需要那種東西？”
“不知此物還有何用？”
她看向姜陽︰“你們出身丹道宗門，難道沒有听說過‘增壽丹’？”
“增壽丹？”姜陽略作思索，祖師手札中的確有過記載，下階妖魔煉制的增壽丹，便可以增加幾十載壽元，但這跟十六歲的自己有什麼關系？
他隨即意識到，無論金婆婆還是黃元，都是老一輩先天，這關系可就大了。
他恍然道︰“原來如此。”
金婆婆老態龍鐘地道︰“年輕人莫要不知道壽元珍貴，等到老了，便該後悔了。”
旁邊的沐妙音道︰“前輩說得是，晚輩听聞，若是壽元到達60，突破先天渺茫，若是服上一粒增壽丹，此障可破。”
“此物的確珍貴。”她輕嘆一聲，“只是可遇不可求啊。”
對于沐妙音來說，如果沒有遇到姜陽，除非她能獲得增壽丹，否則此生恐怕沒有任何機會踏入先天。
如此看來，增壽丹的確是個至寶。
金婆婆頗為隨意地道︰“增壽丹的妙用可不止于此，不過以你們現在的年齡，也只需要知曉這個就足夠了。”
這樣麼？姜陽心道莫非自己煉伏神丹煉錯了？
但他很快否認了這個想法，壽元雖好，沒有實力，增加再多壽元也等于0收益。
而這次閑聊，有這麼多意外信息的收獲，也讓姜陽心情大好。
如果能夠安穩渡過先天會這樁麻煩，這趟還挺賺。
他接著又詢問道︰“金前輩，御獸宗那邊……我們還有多少時間？”
金婆婆嗤笑道︰“我們先天會福地經營上百年，些許布置和手段還是有的，他們不過探到一個大概方位，想要真個找到福地位置，哪有那麼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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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陽听到這話，心中驚異，是因為沒找到具體位置，僅僅只找到大概位置？
這倒是能夠解釋御獸宗還未動手的問題，同時從這個角度來看，金婆婆是內應的幾率大幅減小。
畢竟作為先天會的老人，再加上先天會福地陣法都是她布置，不可能連先天會的具體位置都不知道。
莫非是某些地位低下的先天會弟子？
隨後姜陽還猜到一種可能，照金婆婆所說，先天會布置手段很多，即便從內部破除，恐怕也需要不短的時間準備。
而金婆婆並不知道內應這回事，所以以為對方是沒找到正確位置。
這個猜測倒是還算合理。
這時候，他听到金婆婆開口︰“馬上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