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聖層次的兵家陰身……
而既然是陰身，那他的本尊是誰，如此厲害？！
那陰身朦朦朧朧，像虛幻的暗影組成。
“去病你往昔應該有些感應。朕亦是達到半聖境界，才對這具陰身有所了解……你現在看見的，不是陰身的本尊，而是其分化的化身。”
霍去病愈發驚訝，陰身還能分化出氣機化身？
這是連他都做不到的事情。
“他的陰身主體在宮里。”皇帝又道。
霍去病點點頭，自從被子潛入宮里的秘庫，皇帝就對未央宮加強了布置。
“你的天賦很好。”那陰身傳出晦澀的聲音，表揚了一句。
頗有些先賢夸獎晚輩的意思，但……口氣這麼大。
更特別的是這陰身特麼的會說話？
連霍去病也有種大開眼界的感覺，這陰身處處與認知不同。
對方攤開手，掌心出現一縷律動的細線，勾勒出山川地脈，惟妙惟肖。
細線往東快速延伸，最後化為一個小點。
“這是掌兵者的位置，他逃到東海去了。”
霍去病心忖這陰身能感覺到掌兵者的位置，顯然是他傷了掌兵者。
換句話說，就是陛下和掌兵者大戰，卻是這個陰身重創了掌兵者？
而陛下難道白忙活了一場？
霍去病看破但沒敢多逼逼。
畢竟皇帝也是要面子的，戳穿了容易挨揍。
皇帝說︰“昨日夜里，駐守膠東沿海的一支軍伍遇襲，有大約兩千軍的折損，還有近千軍伍失蹤。”
“失蹤？”
“當晚囂射虎曾去巡營，當時那支守軍還在，其返回郡城的時候已接近三更天。到次日早上，有軍伍再去巡防，發現駐守的整隊兵馬，蹤跡全無。”
“繡衣的人去現場看過，沒找到任何線索。
對方的來歷，用什麼手段讓我近千漢軍消失，皆不知。”
“同一個時間段，沿海的另一處位置也遇襲。
駐防的隊伍人數較多，發生過交鋒。據說對方藏在一團黑氣內登岸，突然展開攻勢。”
“他們藏身的黑氣，像是其聚集的一種兵勢。
他們藏在黑氣里，看不清具體變化，遇襲的隊伍損失不小。”
皇帝取出社稷圖︰“朕今早才將社稷圖從洛陽壩收回來，�C純賜忌系謀浠 ！ br />
社稷圖上顯化的東海範圍，多出一團濃霧般的氣機，覆蓋了原本的大和島國。
“臣上次從島上撤出時，就做了些布置。”
霍去病推送自己的力量，融入圖中。
社稷圖本身的作用，加上霍去病的推動，濃霧籠罩的範圍內，呈現出另外一幕情景。
那是大和島上，借助被控制的服部之男，觀察看見的畫面。
島上處處都是厚重的霧氣，四五丈外就無法看清人影。
“臣在身毒突破後出來，便知道了大和島國的變化。
島上起了大霧，擴散速度極快，一天多的時間，就彌漫整個島國。”
霍去病道︰“膠東沿海遇襲，應與大和島有關。”
“臣吩咐過膠東駐軍，增強布防，並以玄鳥號和蜃樓號攜船隊，在船上也留有部眾，于近海巡游，以防變故。
昨晚海岸遇襲，玄鳥號去的稍晚，但已經跟了上去。”
皇帝微微頷首。
“李敢可曾及時應對，調動部眾？”霍去病問。
李敢統兵接管了膠東防務，是膠東沿海防務的首將，囂射虎為副。
皇帝︰“李敢輪休，回長安的路上，得到消息，今日上午才回到膠東。”
“我過去看看吧。”霍去病道。
“也好，關于封禪的事，朕還要再想想，以後與你細說。”
陛下在封禪時到底看見了什麼，好像有些特殊的秘密……霍去病心忖。
那個陰身又悄然沉入皇帝身後，消失無蹤。
黃昏晚照。
膠東沿海離泰山郡極近。
霍去病催動行軍策，帶領一支親軍，出現在海岸沿線。
也就是昨晚有兵馬消失的地方。
這里幾乎沒有戰斗痕跡，線索少得可憐，可見對方來勢突兀，且極具隱蔽性。
他下馬走動，在這里隱然感覺到一種陰幽，且似曾相識的氣息。
“好像是皇陵里那些東西……”
他邊看邊思忖，對方把這處位置駐防的近千漢軍，擄走是為什麼？
這是一處臨時營地，其內的設施，扎營的地方還在，唯獨兵馬沒了。
霍去病往海洋深處看去。
在海岸數百里外，玄鳥號正在追逐一團直徑超過兩百丈的黑氣。
那黑氣濃重如水，看不見其內的詳情。
玄鳥號和蜃樓號奉命在海上布防，昨晚趕到漢軍遇襲地點時，戰斗已經結束。
登島的黑氣，正撤離遠去，遂被玄鳥號尾隨。
那黑氣在海上移動的非常快，玄鳥號遠遠的追在後邊，一直沒能拉近距離。
看方向，黑氣應該是要返回島國。
天色擦黑，霍去病回到了泰山。
他們將在這里留宿一晚，明日啟程回長安。
泰山郡的行宮里，劉清步履款款的迎了出來。
小妾卓青珂也跟著來到泰山。不過封禪時，她的身份無法列席，沒露面。
“夫君！”
劉清柔聲道︰“陛下讓夫君代天子巡狩，夫君會和我們一起回長安嗎？”
卓青珂也支稜著耳朵，露出關切神色。
霍去病壓下思緒道︰“當然一起回去，陛下說的巡狩不限時間。若真去各地巡查，也會帶著你們母子一起。”
瞅瞅卓青珂︰“青珂也去，我們一家很少出去走動，正好去各地看看如今的大漢風貌。”
話罷左手牽著劉清，右手牽卓青珂，兩只手一般的溫潤柔軟如脂玉。
青年男女，小別重逢，晚上照例雨打芭蕉，嚴絲合縫了一回。
身心愉悅。
霍去病上次和白南妤靠近，發現美人計產生了特殊波動。這次便刻意催動美人計，進行臨床試驗。
然後發現……有些情況妙不可言。
在特定的環境下，能提升回饋一種氣機，對天賦兵策有一定的好處。
這是提升到上策以後，計簡醞釀出來的新變化。
提升天賦兵策，可以和美人頻繁溝通？
卓青珂倦極入睡。
霍去病起身回到隔壁，劉清也早就睡著了。
他來到另一間靜室，將意識沉入腦海。
上次古井生變，第一根青銅柱異象崩解，被古井吸收。
當時霍去病便知道井中那些符號，對應的是天地間由古到今，與兵家相關，諸如一些撼動天地的大型戰爭，被山河天地所烙印。
此番他將念頭沉入識海，往井中眺望。
霎時，意識便像是透過古井，投入到了另一方天地時空，兀然來到一處古戰場上。
周邊鼓聲震天，整個戰場彌漫著硝煙和吶喊。
雙方士兵互相殘殺，戰爭已進行了很久。
地面上，鮮血，斷肢，殘兵，尸骸處處。
霍去病忽然看見戰場一角，有一頭山巒般龐大的單足神牛，在上下跳動。
轟轟轟！
那神牛每次跳動，足下便浮現出一面巨鼓。
鼓上有一圈圈漣漪蕩開，聲震數百里，天搖地動。
霍去病心頭微震，頓時明白了古井與自己意識相融，見到的這處戰場是什麼地方。
以往便曾看見過一角的涿鹿之戰！
傳說上古時，黃帝在困境中得玄女的幫助，制作了夔牛鼓。
而夔牛是東海神獸，用它的皮蒙鼓，以雷獸之骨作槌，敲擊則“聲聞五百里，以威天下。”
夔牛鼓加持增長了黃帝部落的兵勢，最終得以大敗蚩尤。
霍去病往戰場另一個方向看去，果然見到黑氣滔天，魁偉無比的蚩尤。
他面前，有一個周身沐浴玄黃，手執戰劍，催發劍芒，從天際落下，斬向蚩尤的人。
這是蚩尤和黃帝，軒轅部落和九黎部落的爭鋒。
兩者足下，都有古老的兵家陣紋擴散，覆蓋整個戰場。
霍去病首次看清了涿鹿之戰的全貌。
關于蚩尤和黃帝的戰爭，古井已不止一次的推送出來。
霍去病念頭閃爍，如果古井是有靈性的神物，那麼一次次推送呈現出這場戰爭的目的是什麼？
而通過古井，他對整個戰場還有一種特殊的掌控感，仿佛能洞察戰場上的每個細節。
如同水中映月，讓一切都清晰的呈現在意識里。
包括掌握兩方統帥排兵布陣的意圖，軍陣內蘊含著哪些玄妙等等。
�！
戰場上，蚩尤一拳轟在黃帝掃過來的軒轅劍側翼。
感覺中像是打在一座大山上。
黃帝和蚩尤的力量，皆有開天裂地的威勢。
當霍去病將意識拔高，俯瞰戰場全境。
他在戰場的另一個方向，看見了一抹妖異的血色。
據史籍對涿鹿之戰的記載︰“合鬼神于野，駕戰車而六蛟龍，大妖居前，鬼神在後。”
意思是涿鹿之戰，不止是人族的戰爭。在那個年代，還有諸多族群參與，妖魔鬼神被兩方所號令。
而霍去病在戰場一角，便是看見了妖魔鬼神參戰的情景。
那方天地，有妖異的氣息沖霄。
“同樣是皇陵里被鎮壓的東西……”
古井推送這場戰爭的目的，是為了指出皇陵里那些東西的來歷？
這時，霍去病通過古井看見的戰爭景象開始消散。
他退出了古井內的戰場異象，坐在靜室里，思索起來。
能從井中吸收戰爭烙印，觀看天地異象。
這對兵家修行的好處顯而易見。
霍去病揮了下手，蚩尤便從身後的影子里起身。
他雙角上的暗紅烙印明顯增多，更繁復，波動更強。
剛才進入涿鹿之戰，汲取戰爭氣息。戰場上那個蚩尤，和霍去病修行的兵身，橫跨時間點，在某種程度上，完成了一次契合。
蚩尤兵身從中得到了不小的好處，雙角上的紋路，變得凝實了不少。
霍去病心想不知能不能通過這口井，倒映出殺神白起，兵聖孫武，兵祖呂尚等人留下的傳世戰爭場面。若能接管戰場一方，和這些兵家傳奇，跨越時空的交戰廝殺，倒是頗值得期待。
霍去病結束修行，天色大亮。
隊伍啟程回長安。
與此同時，在帕提亞的國都泰西封。
米特里達梯二世，獨自走入寢宮後方，一間白銀鑄造的神殿里。
這里是帕提亞人，供奉眾神的地方。
米特里達梯二世打算開啟戰爭神殿，為帕提亞軍賜福，以國主之名，消耗國運進行的戰爭賜福！
四月初，封禪的隊伍重歸長安。
霍去病還未下車，就看見墨工之首季秋，小跑從城郊的兵府內出來，靠近到他的車輦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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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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