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第一更︰3125章!1/4!
……
“不——!!!”
眼睜睜看著自己那融合了五種血脈、引以為傲的強大法身,被一股無可抗拒的無形偉力如同撕開一幅破畫般輕易地一分為五,連帶著血脈本源與靈魂烙印都傳來被強行撕裂的劇痛,而自身卻連一絲反抗都無法做到……
這一刻的涉屠•存孝,徹底陷入了前所未有的絕望與恐懼之中!
他發出了歇斯底里、不甘到了極致的淒厲嘶吼,聲音中充滿了崩潰與難以置信。
先前有多麼的狂妄不可一世,此刻就有多麼的狼狽不堪!
不久之前,在他眼中,即便是麟金這等身負麒麟圖騰的荒族翹楚,也不過是能隨手碾壓的對手;至于其余荒將、荒尉,更是如同土雞瓦狗,根本不值一提。
他此番隨軍前來,內心深處最大的目標,甚至隱隱超越了主帥涉屠•雷克頓——他渴望代替雷克頓,親手挑戰乃至碾壓那位傳說中的荒主許坤,以此奠定自己“後昊天時代第一人”的無上威名!
在輕松擊潰了玄遼、庫帕、百跬等十員荒族戰將的聯手後,他的心態更是膨脹到了極點,一時間傲視寰宇,仿佛天地皆在腳下,甚至連那神秘的荒主,在他心中也變成了徒有虛名、不敢現身之輩。
若換做是當年那個鋒芒畢露、快意恩仇的少年許坤,見到有人敢如此輕視自己,恐怕早已出手,教對方明白何為天高地厚。
然而,如今的許坤早已非吳下阿蒙。
且不說涉屠•存孝所展現出的實力,在他眼中根本未能激起半分波瀾;單從輩分與身份而言,涉屠•存孝這個在他大女兒許彩衣出生一年後才勉強嶄露頭角的所謂“天驕”,不過是他輝煌時代落幕之後才崛起的後輩罷了。
其身份地位,至多與麟金等麒麟子持平。
許坤若親自對他出手,在他自己看來,難免有以大欺小之嫌。
這場由涉屠•雷克頓親自帶隊、于陣前叫囂溺戰的戲碼,許坤早已透過現象看穿了本質,大致猜到了對方背後潛藏的算計。
因此,即便麟金等人戰敗吃虧,他也可以穩坐釣魚台,靜觀其變。
當然,這一切的前提是——對方必須遵守某種無形的底線。
許坤可以坐視自家將領技不如人、吃點苦頭,但若對方心懷叵測,妄圖趕盡殺絕,那就得先問問他這位荒主同不同意了!
選擇在此刻出手,除了已經徹底洞悉涉屠•存孝那強行拼接的血脈根源之外,更重要的便是為了及時救下瀕死的玄遼與受創的麟金。
至于涉屠•存孝本人……即便此刻正被許坤以“五爪分尸”的酷烈手段對待,在許坤那深邃平靜的眼眸中,卻看不到絲毫的仇恨、憤怒,甚至連鄙夷的神色都沒有。
有的,只是一種居高臨下、徹徹底底的——漠視。
如果說,先前涉屠•存孝碾壓眾荒將時,那一聲聲“螻蟻”的嘲諷是其強大實力的體現,那麼此刻,許坤甚至無需一言一語,僅憑單手便將其如同玩具般肆意拆解,才是真正詮釋了何為“無敵”的風采!
真正的蔑視,從來不需要用言語來標榜。
只需像隨手撢去衣襟上的微塵,或是輕輕拍死一只擾人的飛蟲般,以絕對的力量將其輕松湮滅,便已足夠。
“住手!荒主你敢!”
涉屠•雷克頓終于從許坤那一眼帶來的靈魂戰栗中強行掙脫,映入眼簾的便是涉屠•存孝被殘忍分解的慘狀!
其余尚存的太保亦是目眥欲裂,驚怒交加之下,竟不顧實力差距,紛紛爆喝出聲,欲要沖上前來救援!
面對周身煞氣沸騰、猛沖而來的涉屠•雷克頓,許坤甚至連頭都未曾回一下。
那只依舊虛按著、掌控著涉屠•存孝生死的手掌紋絲不動,另一只手只是隨意地抬起,朝著雷克頓的方向輕輕一揮,語氣平淡得如同在吩咐一個吵鬧的孩子︰
“你先在旁邊冷靜一會兒。待我處理完這點小事,再陪你玩玩。”
話音落下,自許坤腳下蔓延而出,一股仿佛能凍結時空本源的極致寒意悄然擴散!
那寒流離開許坤身體後,于虛空中化作漫天晶瑩的雪花,旋即又凝聚成無盡厚重的萬載玄冰!
正在全力沖刺的涉屠•雷克頓,只覺周身空間瞬間變得粘稠如鋼,下一刻,他那狂暴沖鋒的身形竟如同被按下了暫停鍵,驟然僵止于半空之中!
連一個呼吸都不到的時間,一座巨大剔透、散發著絕對零度寒氣的冰山便已將其徹底封印在內!
冰山之中的雷克頓,表情永遠定格在了憤怒向極致驚恐轉化的那一剎那,連眼皮都無法眨動一下,唯有意識仍在瘋狂地咆哮與戰栗!
至于那些同樣沖來的其他太保?
甚至不需要麟金等人出聲提醒,許坤只是微微低頭,朝著他們沖來的方向,看似隨意地輕吐了一口氣。
這一口氣,卻仿佛引動了天地間所有風之法則的臣服與共鳴!
呼——!
無形無質,卻鋒銳到足以切開空間、湮滅神魂的風之刃,如同死亡本身般悄然掠過!
接下來發生的一幕,讓所有目睹者毛骨悚然!
沖在最前方的一名太保,正前沖間忽覺身下一輕,下意識低頭望去,只見自己的下半身竟不知何時已與上半身徹底分離!
而那分離的下半身,尚未來得及墜落,便在無數道細密到肉眼無法察覺的風刃之中,如同沙雕般無聲無息地化為了漫天齏粉!
他只能帶著無盡的茫然與恐懼,不受控制地向下墜落。
另一名太保則滿臉詫異,恍惚間竟看到了自己的後背和屁股……哦,原來只是是腦袋已被齊頸斬斷,飛旋到了空中,我還以為……
最後的念頭尚未轉完,意識便已徹底陷入永恆的黑暗。
輕風拂過,如同死神溫柔的嘆息。
待那無形的風刃之潮平息,原本氣勢洶洶沖來的數名太保所在之地,只余下漫天血霧洋洋灑灑地飄落,連半點殘骸都未曾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