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第二更︰2484章！2/4！
……
听到這話，許坤整個人傻眼了，史文業更是像看到了一個瘟神一般，連連退後了幾步。
凝眸望去，在許坤身上，他看到了已經蟄伏的一身魔氣。
以及他沾滿血腥的雙手！
“你你你...哪來的滔天魔頭，若瘟神之力為你所竊取，豈非天下之禍。”
許坤張了張嘴想解釋什麼，可發現自己完全無從解釋。
自己身上...到底發生了什麼？
他開始細細地感知自己的一切，一開始並無什麼異樣，可當他感知到和阿修羅之道融匯的暗影之道時，滔天魔氣從他身上涌出，攪得整個九龍山在此刻都是為之顫栗！
令人作嘔的血腥魔氣，哪怕是史文業和一眾瘟巫都不敢靠近分毫。
許坤感知到自己這一情況後，內心涌現出了兩個字︰
人魔！
他的心聲干澀地在識海響起︰“清姐，告訴我...到底發生了什麼？”
“清姐？”
許坤這才察覺到了一絲不對勁，此刻的且慢劍安靜地躺在識海之中，上面沒有一絲的光澤，如同塵封已久，上面滿是斑駁痕跡。
“清姐！”
許坤嚇了一跳，連忙嘗試喚醒且慢，見見到且慢有了反應之後，這才松了一口氣。
好在只是自我封閉了，沒有出現什麼大問題。
立刻像是叫醒貪睡的老婆一般，許坤用盡可能親昵的語氣撫摸著且慢。
嚶嚀...
李易安如同大夢初醒，在見到許坤之後，表現出了前所未有的抗拒，且慢劍也是立刻退出了很遠，充滿了戒備。
“清姐，清姐，別害怕，是我啊！”
“你...臭弟弟？你好了？”李易安回過了神。
什麼叫我好了？
隨即，明明只能寄宿在劍身之中的李易安投進了許坤懷里，哭的那叫一個梨花帶雨，講述了許坤在楊瑤“死亡”之後所做的一切。
每听李易安說一句，許坤的臉色就白上一分，直到最後，整個人都站立不穩了。
“我...竟是闖下了如此彌天大禍？”
對外族下死手，基于交好的各族都選擇了主動避讓，所以許坤對于屠戮龍族山門這些事，並無多少心理負擔。
可當知道自己刀向人族後，許坤自己都無法接受這樣的自己的。
人族有如今之局面，是自己在接手了楊叔為首的老一輩建設的人族沃土之上，盛開出嬌艷鮮花後的全新花園。
他從未真正地將自己當成人族之主，而是將自己當成了為人族崛起而努力的園丁。
他將自己的每一分熱忱汗水都澆灌在了人族這片土壤之上。
他對這個種族，愛的熱烈！
可自己辛辛苦苦平地而起的高樓大廈，差點被自己給破壞，三年來塑造的形象和累積的聲望，在這次的屠戮後，也降到了一個冰點。
不單單是因為自己的行為，還因為那批逃逸氣運眷顧的氣運之子在暗中興風作浪！
在李易安的幫助回憶下，許坤一時間陷入了痛苦。
“我...成了一個雙手沾滿血腥的劊子手！”
他不明白，他為何會在當時變成那樣。
殘存的記憶中，只有在一分一秒的等待中，沒有等到楊瑤回來的那種絕望。
“是因為瑤瑤...”
許坤不是在怪楊瑤，而是隱約明白了一些原因。
修羅之道，講究絕情斷義，以殺戮為生。
越是純粹和堅固的阿修羅，那就越是孤僻。
成熟的阿修羅，都是孤家寡人，或者說是與世為敵的。
當許坤徹底走上了那條道路後，就證明著他有一天，也會變成那類被正道所排斥的阿修羅。
只是，區別于先天阿修羅，許坤這樣的後天阿修羅想成為純粹的阿修羅，需要契機。
無法做到徹底的絕情，那麼終究不是純粹的阿修羅。
對于許坤而言，他的心中比重最大的，不是自己的父母，不是師友，有且只有一個人，那就是楊瑤。
楊瑤是他最大的軟肋，許坤為了楊瑤，可以只身入龍庭，哪怕面對挖骨取血，亦是從容。
也就是說，只要楊瑤在的一天，許坤就不可能成為純粹的阿修羅。
如果楊瑤死亡，那許坤就將徹底墮入阿修羅道！
不...一想到有一天見不到楊瑤了，許坤內心的絕望之氣就要涌上心頭，先前那股蟄伏的魔氣再度活躍起來。
楊瑤就是決定許坤是否入魔的鑰匙。
“臭弟弟，冷靜點啊！”
李易安的呼喚無濟于事。
可許坤經歷過先前的種種，如今的執念過深，身邊沒有楊瑤，當那股絕望之氣涌上心頭時，他開始不受控制了，雙眼也再度化為一片血紅。
“啊啊啊！”李易安瘋了，她後悔了，就不應該把事情的真相告訴許坤。
這方面，最清楚許坤的楊瑤就沒選擇那麼做，而是選擇了隱瞞。
她思考的角度是不能讓許坤知道他做的那些事情，否則以許坤的為人，會陷入前所未有的內疚，以及他的心智會受到很大的影響，繼而懷疑自己。
嚴重內耗！
這不，現在許坤就又不對勁了！
但這次，在史文業等人驚駭的目光中，許坤沒能徹底入魔。
浩然正氣自厚重魔氣中涌出，化為了孔聖投影。
亦如當初前往帝都的路上，孔聖撫摸許坤一般，這寄存于浩然正氣中孔聖的最後一絲力量撫摸在了許坤的頭頂。
“德不孤，必有鄰。”
這是當初孔聖給許坤的批言，而此刻則化為沖天清氣，沖刷了許坤再度暴動的魔氣。
洗滌了他的一身血腥，許坤如溺水般大口喘息，看著明明干淨的雙手，開始不斷的搓洗，試圖洗刷掉那份罪孽。
“我該怎麼做？”
與此同時，九龍山遺跡對許坤產生了排斥。
瘟神雖然讓人畏懼，但人家是純粹的天道之神，如今一名後天阿修羅來接受傳承，是不被允許的。
“我還有機會嗎？”許坤抬頭望去道。
問題還沒搞清楚呢，他的土之一道為何幾近枯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