柱杖老嫗急喝︰“休走!”鳳頭綠芒便向著袁丁繞去。錦衣中年雖沒說話,但是手沒閑著,劍指一擺,手中長劍也急速向袁丁奔去。
袁丁自打來到異界,除了修為大增外,壓根沒學過什麼御敵之法,武功、劍法更是不會。
袁丁當下激發一道上清某個太上長老遺留的防御符,不斷狼狽躲避角度刁鑽的綠芒和招招直奔要害的飛劍。
看袁丁的架勢,眾人也知道袁丁空有煉氣期巔峰的修為,其他法術、招式、身法是一點不會。
袁丁想要走一定得運轉陣法,但是陣紋一現,眾人便知道他有動作,不是要出手就是要逃跑。
袁丁也是有點無奈,堪堪擋下一波攻擊後,說道︰“既然如此,那咱們就講講道理。”
錦衣中年哪管他講什麼道理,只指揮飛劍不斷攻擊袁丁。那柱杖老嫗也毫不在意將道道綠芒把袁丁團團圍住,並試圖攻破袁丁激發的防御符 。
袁丁被打的漸漸火氣,除了自家煉制的雷符不要錢般往外丟外,還在眾多的儲物法器中找到了其他的攻擊符 ,比如雷火符、火鳥符、土牢符、陷地符等等。饒是老嫗和中年男子身法了得,但是在有限的空間內的眾多攻擊符 下閃轉騰挪也是狼狽不堪。
其余六人也個個撐開防御符 或者法寶,使自身不被牽連。
老嫗怒氣沖沖,道︰“幾位一直作壁上觀真的好嗎?”
憨厚的中年大漢首先覺得不好意思,道︰“我也去會會他。”
說著便昂頭嘶吼一聲,身軀在肉眼可見的增大中向著三人交戰區域跑來。
袁丁看到三丈大小,野獸般的大漢咚咚向自己沖來,沒一次巨大腳掌落地發出的聲響都像是踏在了自己心頭,讓袁丁胸口沉悶,氣血淤滯。
當下也不管從儲物空間中抽出的是哪種符 便激發射出,不求傷人,只求能阻他一阻。
萬萬沒想到的是此符 雖然是符 的樣式,但制作材料和氣勢卻完全不同于符 。
袁丁激發之下臉色一暗,心中大呼不好。
符 瞬間便將他全身真元抽取了七七八八。要知道這可是袁丁在丹爐中修煉成火符後的真元,比當初在秘境中多了可不止一層。
符 雖然激射而出,但是袁丁卻面如金紙,委頓在地,只憑著護身的防御符 堪堪抵住了中年男子和柱杖老嫗二人的攻擊。
年輕道士瞅見袁丁激發的符 ,失聲叫道︰“符寶!”
符寶可不是易得之物,首先是煉制材料難尋,其次是煉制起來耗費功夫,需要一遍遍在材料中勾勒符文,沒有經年累月的煉制是不可能成功的。
但是修行逆旅,時間寶貴,自然沒幾人將時間耗費在符寶的煉制上面。
當然,除了元嬰期後的大能。元嬰期後人的壽命最少都增加千年,甚至修煉一些特殊功法的,歲月更是長久。但就算是他們也沒多少余力將時間浪費在符寶上面。
也就是主修符 之法的上清派和九星派,才會在修煉中煉制符寶。比如上清派的鎮派之寶上清神霄雷符,九星派的天機九符便都是符寶。
此符寶是一枚劍符,被激發之後化作一柄三尺長劍,顯露出了煌煌劍威,面對憨厚中年人的野蠻沖撞,只听一聲清鳴,長劍已然在男子身後。
而此時身高三丈多的男子也情急轉身,一臉驚駭地望著空中長劍,他身後的堅若磐石的土盾已經被洞穿一個空洞,左肩更是有滾燙的金黃血液流出。
此時委頓在地的袁丁也一臉驚駭地望著自己祭出的符 ,心中驚嘆︰這是符 嗎?如果是的話就用這種符 將我淹沒吧。
符寶化作的長劍一擊之後竟然舍棄了三丈巨人,以肉眼不可見的急速向錦衣中年而去。
中年人心中警鈴大作,急忙召喚飛劍救主的同時將防御符 拍在身上,手腕一翻,一只小小盾牌迎風長大。如此還不滿足,竟然一挺身軀,轉眼一套銀色鎧甲便將男子全身覆蓋,只留下一張氣急敗壞的臉龐。
符寶長劍同樣一刺,先是將飛劍磕飛,其次刺穿了盾牌和防御符 形成的光罩,接著在男子的鎧甲上留下了寸許凹陷才堪堪停住。
男子尚沒來得及松口氣,符寶長劍便順勢斜向上長撩,一陣金屬的銳鳴後,長劍在男子鎧甲上留下了一道長長劍痕。
而後符寶長劍身形一閃便至老嫗面門之前,老嫗將手中拐杖在面門前一擺,便擋住了長劍一擊。
在地上坐著的有氣無力地袁丁危機自解,只是此時他不光是真元所剩無幾,身上也有一處劍傷,數處毒傷。
綠毒入體不深,此時已被雷池中的小角抵住,再不得寸進。
袁丁抬手一招,便將長劍召回,懸停于身前。
袁丁道︰“講講道理?”反正他是不準備繼續打了,能拖就拖,拖不成再說。
媚眼女子道︰“小弟弟,道理是建立在實力的基礎上的。你且說來听听。”
袁丁道︰“姐姐說話如此直白,蕭某倒是小覷姐姐了。”不等媚眼女子說話,袁丁又道︰“蕭某只想問在上清故地,寶物是誰抓在手里就是誰的,還是誰搶到就是誰的?”
花甲老者道︰“有什麼區別嗎?”
袁丁有些無奈,道︰“當然有區別。上清現在是無主之地,進來之人若是撿到那麼一兩件,要是算他自己的話,那自然無可厚非。可若是有人搶奪,那就是誰的實力高,寶物自然全部歸誰。”
花甲老者道︰“自古寶物有德者居之。”
袁丁笑笑,道︰“這麼說的話,那老丈也該去北境守長城了。”
花甲老者道︰“小娃娃牙尖嘴利,老夫也不跟你計較。道理就是這麼個道理,你待怎的?”
袁丁道︰“那大家都認同老丈的說法嗎?”
媚眼女子道︰“我雖不甚認同,但這世間確實是這麼個道理。”
養狗少女道︰“我覺得這樣不合適,但是祖爺爺吩咐我來尋找機緣。既然是尋找,我想應該不包括搶奪才對。”
一直沒說話的書生道︰“我就是無聊過來看看,但是既然說到這兒了,我也說兩句,我儒生頂天立地,自是不會做如此不堪之事。”
書生還真是個書呆子,這話相當于罵了所有人。但是現在也沒人跟他計較,全部盯著袁丁的身家呢。
花甲老者諷刺道︰“這儒家最是偽君子,既然你認同這道理,那你就快快去吧。”
書生道︰“你這強者為尊的道理我自然不認同,但是我在此處與這小哥還是要打個商量,我用我的東西跟你交換,你看怎樣?”
花甲老者冷哼一聲︰“偽君子。”
袁丁道︰“其他人呢?還有不認同的嗎?”見眾人不說話,袁丁道︰“小道士,你呢?”
小道士道︰“你的道理干我何事?我只做好我自己的事。”
袁丁道︰“你有什麼事?”
小道士道︰“掌門命我取回神丹。”
袁丁冷笑︰“還是道士最無恥。”
小道士也不說話,倒是花甲老者道︰“小娃娃這句說的在理。”
袁丁道︰“既然道理講通了,不想行搶奪之事的便先請了吧。”
書生道︰“沒事沒事,你們打你們的,我就在這看看。”
養狗少女道︰“打架好無聊的,我就先走了,你們自便。”說著便要走。
袁丁道︰“姑娘稍等!”
養狗少女皺眉,道︰“你待怎樣?”
袁丁道︰“姑娘可口告知姓名,地址,蕭某來日自當感謝姑娘今日之情。”
姑娘道︰“大可不必,你這登徒子,咱倆還是別再見了。”說完便毫不留戀地走了。
袁丁道︰“既然諸位的道理是寶物強者得之,那蕭某不知諸位隨身之物可否留下。”
錦衣中年哈哈大笑,道︰“小子,你倒是好大的口氣。”
袁丁道︰“不是我口氣大,而是現今這情形,諸位不覺得地利在我?”
錦衣中年道︰“那又怎樣,當真怕你不成?”
袁丁道︰“你不走最好了。”說完看向其余諸人,繼續道︰“你們呢,可有想退出搶奪的?”
媚眼女子道︰“我可沒搶小弟弟你呀,倒是你呀,偷了姐姐的心。”
袁丁道︰“那便麻煩姐姐先行退去吧,弟弟的心何嘗不是被姐姐偷了去呢。”
媚眼女子道︰“罷罷,我便去外面等弟弟吧。”說完便盈盈走了。
書生見狀,道︰“你們這對狗男女倒是讓我想起家中愛妻,算了,我也去吧。”
袁丁見如今這里只剩了五人,分別是花甲老者、柱杖老嫗、錦衣中年、憨厚中年還有小道士。
袁丁道︰“既如此,那大家便一起來吧。”饒是幾人一直戒備,也沒想到袁丁會這麼快,也不見袁丁如何動作,眾人便出現在了一處大海之上。
袁丁準備了許久,終于發動大陣,將五人拉入了陣中。符寶也被袁丁收了起來,這寶貝是消耗品,自然越少用越好。
眾人一陣慌亂,堪堪止住下跌身形,便听見袁丁朗朗之聲︰“大水龍之術。”便見大海中波濤掀起,一顆碩大龍頭探了出來,看著眼前渺小五人,發出一聲震天龍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