演武場。
朱尚炳站在最前嘴角處青紫,身上白袍隨風飄揚,在跟前是被揍的看不清長相的各位紈褲。
其中李茂與鄧銓傷勢最輕,正在那里暗喜。
北伐之事,是得到他們父輩的同意敲定下來的,但這群紈褲子弟驕縱慣了,難以管制。
個個正在意氣風發時,哪里管他是秦王世子。
因為不听話挨揍,便聯合熟識的好友一擁而上。
朱尚炳則用拳頭告訴他們,什麼叫以德服人。
“這些東西是為了你們好,是想身死異鄉還是立功回家,我不強留,誰要走站出來。”
隨著話音落下,大半紈褲出列。
那群人不乏有被打到昏厥者,之所以留下來是因為剛才的那句話。
天下熙熙,皆為利來。
隨著朱尚炳手掌輕拍,精甲被擺放在他們面前。
“這些都是你們的,一月後你們隨我北上,我想說的只有八個字,軍令如山,軍紀似鐵。”
站在暗處的朱元璋听到這八字心念一動,眼里帶著贊賞。
八個字看似簡單,若要持之以恆難上加難。
不過對于能有這麼多紈褲子弟留下,他很是意外,原以為最多留下三成,倒是他小覷這些人了。
旁邊隨行的毛驤看見站在那統領紈褲的朱尚炳,忍不住感慨。
“年輕氣盛,誰不想威名赫赫鎮八方。”
金鱗本非池中物,一遇風雨便化龍。
隱約中杜安道有種感覺,那位秦王世子或許真的可以做到。
也許這本就是場有準備的仗。
而此刻的朱尚炳渾然不知有兩人正在暗中凝視,正與腦中的李存孝溝通。
他雖然有大致的想法,但因為紈褲們的短板寸步難行。
有底子,但力氣不夠。
雖然朱尚炳知道部分方法,但並非一個月能行。
他只得求救腦中大腦,尋求方法過難關。
“小朱別急,如若想要讓他們適應,在下有一計。”
李存孝沉思許久,就在朱尚炳打算死馬當活馬醫時,忽然發聲。
聞言後者大喜,看著底下已經開始訓練的紈褲連忙開口。
“還請賜教!”
“不妨讓他們使用更重的武器,興許會有意外成效。”
負重訓練。
朱尚炳眼前一亮,他方才沒想到這層。
而且加重武器可以增加殺傷力,想到這他不禁面帶笑容。
而選擇紈褲的第二點好處也在此時體現出來,想要什麼東西去找他們父輩要就成。
“听我的,就這麼辦。”
把最後一事敲定,他本想離開此處。
誰知熟悉的藍袍闖入視野中,還有那藏著的半截柳條。
自打上次那根斷了,便宜老爹就折了根更粗的。
打起來比原先疼多了,朱尚炳想到這連忙轉身。
可跑之晚矣。
本來站在紈褲們跟前,誰都打不過的朱尚炳。
現在被秦王拎起來,本想往外走但奈何手中人不斷掙扎。
朱猹勿銋B墑鄭 成洗 藕蛻頻男θ蕁 br />
“既然你這麼想的話,我不介意……”
話沒有說完便打下來,柳條破空聲與朱尚炳慘叫混雜在一起。
紈褲們看著眼前這出好戲,眼楮都不想眨。
……
魏國公府。
年輕男子看著面前人眼中帶著疑惑,等過了半晌才出口詢問。
“爹,你認真的嗎?”
讓他去北伐?還和群紈褲為伍,他徐增壽不屑為之。
豈料話音剛落,坐在上位的那位便點了點頭,雖然語氣平淡卻帶著不容置喙的態度。
“今日你便去,否則腿打斷。”
十個字。
徐增壽如墜冰窟,不得不接受他要去北伐的安排。
見他如此徐達深吸一口氣,而有位男子忽然出現眼中帶著驚疑,帶著諸多不解開口詢問道。
“爹,你這又是何必呢?麟德殿那位找的都是烏合之眾,不成氣候。”
徐達身為帝國雙壁,當今聖上的發小。
完全不必將小弟置身險地,去領這麼個功名。
聞言徐達不語,只是安靜地給自己沏上一壺茶,仔細品茗。
直至……
朱尚炳忽然出現在外面,它的面上帶著笑意,視線並沒有先給徐達而是望向徐輝祖。
此人日後為朱棣造反立下赫赫戰功。
若非沒有徐家兄弟,他不可能會那麼輕松。
在這朱尚炳不得不感慨徐達眼光毒辣,將兩子分別安插在建文與燕王身上,無論哪邊都沒有得罪,至少可保證好血脈延續。
“這位就是小公子對吧。”
與其他公子哥不同,他此次前來是意料之外,徐增壽乃至徐家都沒在他的考慮範圍內。
但誰知……
他正準備用午膳,忽然有個太監送信過來。
拆開一看,饒是朱尚炳都嚇一激靈。
萬萬沒想到眼前這位居然沒有將小兒子安插在建文那邊,送到他這里來了。
“國公爺,他好像有些不情願。”
本來還想著如何對付朱尚炳的徐增壽面容呆滯,等反應過來的時候徐達都快走到跟前來。
在短暫鬧騰片刻後,馬車開走。
徐達也收斂起面上的笑意,模樣看上去十分疲憊。
見徐輝祖走來,連忙支起身子叮囑道。
“輝祖,你可不要小瞧那小子。”
秦王世子在宮中有些時日,徐輝祖也並非沒有听說過,尤其是前幾日那本該是訂婚宴的宴席。
鬧得沸沸揚揚。
本想著十五歲而已,鬧出的ど蛾子一次比一次大,日後鐵定成不了氣候。
但……
面對徐達這句話,他滿臉不解開口詢問。
“爹,你為什麼這麼說?”
聞言後者只是一笑,將寫有名單的絲綢遞給他。
看著上面的名字已經他們的父輩,徐輝祖瞪目結舌半句話也說不出。
徐達看見這反應,滿意的點了點頭將東西收回。
“你們只知道秦王與那群紈褲子弟為伍,卻忽略那群人身後代表的勢力,幾乎集齊軍中大將的後裔,這股力量自誕生起就不可隨便動。”
有這個背景,能在軍中橫著走。
還不知道朱尚炳是如何說服那麼多武將的,但無論如何這股魄力都讓徐達佩服。
至于徐增壽……
“吾兒還需歷練,美玉也許打磨才能問世。”
能順道解決家里的麻煩,他也很樂意。
殊不知嘴里還在念叨的兩個,才走出魏國公沒多久。
馬車外便傳來刀劍踫撞的聲音,馬匹受驚竟脫離韁繩跑遠了。
朱尚炳坐在里面,不咸不淡的看了眼與他一般面不改色的徐增壽心中暗道,莫非撿到寶了。
沒來得及細想,外面傳來聲音。
“秦王世子,今日我們便來請您赴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