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
趙隊長震驚得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
“怎麼？你是想問我為什麼自爆？”
似乎看出警查叔叔內心的疑惑，林元幫他問了出來。
聞言，趙隊長立即點頭。
是啊。
這到底是為什麼？
我們警方根本沒有掌握其他案子的證據，甚至連一條有用的線索也沒有。你為什麼要主動自爆？
你是瘋了嗎？
還是生怕自己的刑期判得太少，所以瘋狂往自己身上攬罪？！
“政府不是一直宣傳說︰坦白從寬，可以輕判嗎？怎麼，難道你們在騙人？”
林元反問道。
“呃……”
此話一出，趙隊長當場卡殼。隨即立即反應過來，連連搖頭，“不是，沒有，你別亂說啊！”
趙隊長的語速之快，遠超過往。
“嗯，那就好。不然我還以為是‘坦白從寬，牢底坐穿’呢？”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趙隊長詞嚴義正地否認，似乎生怕否認慢了，被領導扣上一個“政至不正確”的大鍋。
此時。
單向玻璃背後。觀察室。
局長與旁听的干警們，同樣驚呆了。
下一瞬。
無盡的喜悅涌上領導心頭。
大案啊，超級大案啊！
原本還以為這只是一起“普通”案子；沒想到僅僅通過一次審訊，就牽扯出多達七家企業的超級大案。
甚至其中還包括一家外企。
至于涉案金額，現在已經不是幾百萬元那麼簡單了。
听听嫌犯的“坦白”︰
光非法收益就高達數千萬元，以此推斷，嫌犯給受害企業，所造成的經濟損失怕是高達數億。
發財了，發財了！
本局真的要立大功了！
“張平、李明、徐東！”
“在！”
“你們立刻帶人去各大銀行一趟，查詢嫌犯賬戶，並且凍結涉案資金。”
“是，局長！”
三位干警應諾，馬不停蹄地趕去銀行調查。
“趙隊，詳細審問嫌犯的其他犯罪事實。”
局長立刻向趙隊長下達指示。
“是！”
趙隊長再次坐下，開始審問嫌犯的犯罪經過。
對此，林元沒有隱瞞，“老老實實”地交代出犯罪事實……
作案次數之多，多達數百次。
時間跨度之長，長達六年之久。
要知道，嫌犯今年才22歲啊。
也就是說，這家伙從16歲開始，就在針對‘華悅電子科技公司’，進行網絡入侵。而後幾年，逐漸擴展到其他六家企業……
“嘶！”
听到嫌犯主動交代的犯罪事實，趙隊長與記錄員，甚至包括鄭律師，全都忍不住倒吸一口冷氣。
不可思議！
不敢想象！
“林元，你是與這七家公司有仇嗎？”
趙隊長忍不住開口問道。
聞言，林元搖搖頭︰“沒有，我只是缺錢花，所以想賺點錢而已。”
“可你已經賺了幾千萬啊。光瑞士銀行的匿名賬戶，就有500萬美金。”
林元︰“幾千萬有啥用？還不夠在湯臣一品買套房子呢。”
噗！
趙隊長當場一口水噴了出來。
……
因為涉案企業之多，涉案金額之高，這場審問整整持續了六個小時，才終于結束。
鄭律師的臉上寫滿郁悶，臉色更是極其難看。
趙隊長很理解他。
畢竟，誰當律師，遇到這種當事人，都會郁悶。
嫌犯主動自爆，你讓律師怎麼操作？
當然。
這對警方來說，可就是天大的好事了。
哈哈！
趙隊長臉上掛滿笑容︰“鄭律，我們警方今天的審問到此結束。你可以走了！”
聞言，鄭律師猛然回頭，用一種埋怨的目光，看向自己的當事人。
林元一言不發，依然面帶微笑。
看到這份笑容，鄭律師直接無語，什麼也沒交代，就匆匆離開了審訊室。
“鄭律，慢走哈！”
趙隊長高興地向這位名滿江南的大律師，揮手告別。隨後轉過頭來，看向嫌犯。
“林元，如果之後你還想起什麼需要補充的，可以隨時找我。”
林元點點頭︰“一定！”
“小劉，帶嫌犯去拘留室休息。”
音落，一名干警進入審訊室，將林元帶走。
……
同一時間。
市中心。湯臣一品三號別墅。
書房內。
一名頭發花白的老者，坐于主位。
他，就是現今江南市的首富、華悅集團的董事長——華曉峰。
在其對面，則是他的兩個兒子。
“爸，剛剛接到警方打來的電話︰入侵我們‘華悅’的嫌犯已經被抓了。不僅如此，嫌犯還供出了其他六起案子。他不僅入侵華悅服務器，盜取客戶資料，而且還有‘藍河地產’、‘心悅傳媒’、‘彩虹科技公司’……以及，波士頓卡森軟件公司。”
大兒子憤怒說道。
“什麼？！”
此話一出，老者與哥哥無比震驚，隨即憤怒至極。
因為……
這六家公司，全都是華氏家族的企業。
而第七家——波士頓卡森軟件公司，則是華氏家族的女婿所創立的。
老者一生有兩男一女，總共三個孩子。
女兒是老二，名叫——“華美庭”。
從小在海外留學，長大後定居【南聯邦國】，並嫁給了波士頓當地一個名叫“卡森•托爾斯”的富二代。
婚後不久，女婿家族出資500萬美金，華氏家族同樣出資500萬美金，共同創立了卡森軟件公司。
這家公司不僅是兩夫妻的愛情象征，也算是兩大家族的“彩禮”與“嫁妝”。
“嗎的，這狗東西！”
“難怪之前二姐打來電話，說卡森公司遭到黑客入侵，被偷了一些商業資料。二姐夫都報警了，結果波士頓警方一直查不到人。”
“不僅是二姐的公司，我們家其他公司也一直有黑客入侵，但就是抓不到人。”
“沒想到，居然是這個狗東西干的。”
小兒子憤怒咆哮，恨不得將嫌犯碎尸萬段。
听到小兒子的罵語，老者臉色難看，陰沉得可怕。
“這家伙是不是與我們華氏有仇？”
大兒子內心疑惑，開口問道。
然而，並沒人回答他，因為答案現在已經不重要了。
“馬上打電話給集團法務。讓他們把資料做好一點，把損失金額做到最大。老子要讓那個狗東西，把牢底坐穿！”
老者怒喝道。
“好的，爸爸！”
小兒子立刻起身，跑去打電話。
此時此刻，沒人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麼；更沒人知道這起大案背後的真相。
它，已經被掩埋了十六年。
殺父之仇，不共戴天。
“十六年，整整十六年啊。我想盡了一切辦法，用盡了一切手段，都無法為父母報仇。”
“仇人的財富與關系，如同陰雲籠罩天空。”
“我看不到一絲光明。”
“深淵啊，請告訴我到底應該怎麼做，我願意付出一切代價。”
“哪怕是……”
“生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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