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漸青在被許家的人接走的時候，還在一個勁兒地問︰“我媽媽呢？”
“我媽媽不出來，我就不走了！”
許家外公連忙安撫她︰“青青不哭，外公給你買洋娃娃。”
陸漸青卻不買賬。
她好像是知道自己這一走就和陸家沒關系了一樣，尖叫道︰“媽媽！你快出來！”
許家外公連忙把她送回車里，接著搓著手，愧疚地看著陸文泠。
他是知道自己女兒到底是個什麼德行的。
說到底，是他們許家虧欠了人家。
許外公尋思著給點補償之類的，正要開口，卻听陸文泠淡淡地說︰“許先生，我們兩家的合作不受影響，只不過，從此以後不再有任何親緣關系，麻煩您盡快讓許漸青改名。”
許外公頓時更加愧疚了。
這都是他應該的。
他不住點頭，落寞地走了。
車門開得那一刻，還能听到許漸青的哭鬧︰“爸爸！爸爸你不要我了嗎？！爸爸！”
陸文泠一絲觸動也沒有，匆匆離開。
他還要去醫院接陸漸白。
——後面發生的事情，陸斐是不知道了。
她這個時候已經縫好了小熊，跟著陸玉簽坐在回程的飛船上了。
不過，總覺得這趟來……忘了點什麼？
忘了什麼呢……
對了。
陸斐一拍腦門，問︰“你不是說你要看看陸家那些人想鬧什麼ど蛾子嗎？”
“哦。”
陸玉簽面無表情地應了一聲，表情高深莫測。
假裝自己是早有籌謀而不是把這件事忘了。
他煞有介事地說︰“今天這事都鬧成這樣了，家宴開不下去，怎麼看。”
陸斐一想也是，稀奇道︰“說來也怪，孩子都丟了，陸家真正擔心孩子居然也就陸文泠和陸文瀾兩個。陸老爺子不出來，那些“長輩”也都一聲不吭，唯一一個經歷全程的陸大伯父，也就是個吃瓜看戲湊熱鬧的。”
“陸家人就是這樣。”
陸玉簽說︰“陸文瀾和陸文泠算是某種程度上的異類了，還有你……不是，還有我。”
說到一半忘了陸斐不是原裝貨。
還差點咬了舌頭。
他在陸家生活了十幾年。
把這些人的秉性摸得一清二楚。
清高、自傲、冷漠、目中無人、事不關己高高掛起向來是他們奉行的習慣行為。
哪怕這個人是他們的佷子佷女，孫佷女之類的。
陸斐從記憶里也能感受到。
不過實地經歷一下，她還是覺得有些毛骨悚然。
“心真黑啊，陸家人。”陸斐搓著胳膊說。
陸玉簽︰“……”
陸玉簽淡淡地看過來。
陸斐立刻改口︰“說什麼呢！害！你看我，心直口快的，應該是，除了我們陸老師以外的那些人，心真黑啊。”
心地善良的陸老師滿意地點頭。
陸斐樂了︰“你說是不是，陸老……”
“嘀——警告，警告，飛船外艙體遭到不明飛行物撞擊！”
“嘀——警告，警告……”
艙內發出劇烈抖動，陸斐一個不留神，差點栽倒。
她扶著扶手坐穩，驚魂未定︰“怎麼了？”
陸玉簽神色凝重。
他迅速調出手動操作面板，迅速按下一串指令。
飛船改變航道，竭力離那個“不明飛行物越遠越好。”
陸斐便沒說話，怕打擾到他。
自己調整了一下角度，隔得遠遠的看向屏幕和雷達圖。
屏幕有九宮格，無死角對外監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