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報警?”陸斐似笑非笑地挑起一下了料的酒,漫不經心地問︰“這里面有什麼東西?”
該死!說漏嘴了!
陸斐說不定根本不知道這是什麼!
程磊牙關發冷,心情卻平靜了下來。
只要這件事不被告發,那陸斐今天作出的一切惡行,他都有時間加倍送還!
笑死了。
陸斐就是愛看他這副充滿希望的樣子。
陸斐假模假式地“啊”了一聲,笑眯眯地說︰“哎呀,這里面有什麼東西我當然很清楚了。”
哼。
想詐我?
沒門!
程磊心里呸了一聲。
他一筆一筆記著賬本。
打了一頓……被威脅……
還沒記完,程磊遲鈍地察覺到不對勁。
他抬頭,發現陸斐還在笑。
陸斐點了點茶幾︰“我當然清楚里面都是些什麼啦。”
她說這話的時候聲音軟軟的,尾音帶一點酥麻的意味。
配上白絲女僕裝,完完全全是一副不諳世事的小白兔的樣子。
偏偏那一雙丹鳳眼里的惡意都要溢出來了。
“程少真是有趣。”陸斐掩嘴一笑,笑得花開春暖的︰“這種“神仙藥”…...我不光知道里面都是什麼。我還知道……”
該怎麼讓你死。
她壓低聲音,湊在程磊身邊,語氣里滿是惡意︰“你想好後半輩子在監獄里該怎麼過了嗎?”
程磊的背後,又一寸寸冷了下來。
面前這那里是什麼小白兔。
分明就是一只惡劣的貓咪,舔著爪子,眯著圓溜溜的眼楮,將獵物玩弄于鼓掌之中。
她甚至還因為自己這只獵物的反應,被逗得笑吟吟的。
程磊安靜了一瞬,接著拼命掙扎起來。
他惡狠狠地盯著陸斐看,眼里滿是仇恨。
他不會出事的……一定不會出事的!
程家只有他一個獨苗,他爸那麼有錢,肯定會把他撈出來的!
陸斐漫不經心地扇了他一巴掌。
支著手問︰“哎呀,你難道是在想︰“我爸絕對會救我的!”嗎?”
程磊掙扎的動作一頓。
一點點莫名其妙的惶恐逐漸攫走了他的心神。
陸斐這是……什麼意思?
陸斐笑得一臉天真︰“哎呀,程少,你不會不知道吧,你爸在外邊說不定都有私生子了呢。”
程磊神色一慌。
不會的不會的……怎麼可能!
他爸平時對他那麼好,要錢給錢,要人給人……怎麼可能會有私生子!
陸斐其實並不怎麼清楚什麼程家的事情。
但是她會察言觀色。
長久的逃亡之旅讓她深諳偽裝、觀察……
她的心越來越細,情緒越來越冷漠,能夠不被抓到的幾率就越來越大。
最驚險的一次,陸斐曾經打暈了追殺她的人,偽裝成了對方的樣子。
根據對方同伴的表情、動作、言語……甚至是說話的音調高低和語氣,分辨出自己應當做什麼,說什麼,表現出什麼樣子。
她依靠這種本事,在對方的同伴身邊硬生生呆了三個月。
最後將他們每個人的生平經歷、情感、乃至一些不可言說的事情摸得清清楚楚。
最後因為呆膩了,才拍拍屁股走人,還惡劣地將他們所有隱私都公之于眾。
現在在她面前的不過是個被酒色掏空了的紈褲而已,有什麼情緒都明明白白寫在臉上了,看透他心之所想簡直跟喝口水一樣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