猜忌，終究是猜忌罷了。
雖說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不可取，但，防人之心不可無這句經典語錄，可是流傳甚廣。
向晚與龍王此刻是意識相通的，這種想法或者說理念，若陀龍王還不至于屏蔽他。
不過，他能理解若陀龍王的立場，哪怕此刻掌管意識的是與人共存的善，也難免會受過往的影響。
但他不會希望自己也如此去考慮。
作為人，他的思考本就不同，多了一絲同情與包容，這是人性的一部分，並且，是和平年代所孕育的人性。
若陀龍王畢竟是魔神，並非人類，活的太久，經歷的太多，也就形成了高高在上的心態。
是的，高高在上。
歲月流轉，山海變遷，凡人最多不過百年，而魔神，少則幾百，多則上萬。
如此悠久的歲月，又掌握了強大的權柄與力量，高高在上也無可厚非。
但舊日揮之不去的陰影，會在潛移默化中改變一個人的意志，就像曾經的風龍一樣，被鑽心的痛折磨，在深淵充滿誘惑的耳語中墮落。
雖然若陀龍王極為古老，意志也遠比人類強大，但他終究經受了太多時間的磨損，用散兵的一句話來形容︰
“永恆可以將時間拉的很長，其間每一個節點都會變得無比脆弱。”
與之同理，活得越久，時間對記憶消磨就越多，也就越難保持理智。
往日熟悉的戰友與下屬，他們的音容笑貌，又有幾分清晰，幾分模糊呢？
“是啊，活得太久了，記憶中，曾經的老友，也只剩摩拉克斯一人。”
若陀龍王淡然說道，並沒有去否認向晚的想法，對他而言，這些看法，其實已經算是極為中肯的了。
畢竟，曾打破契約，波及到璃月人民的他，在民間傳說或者古書記載上形象都不怎麼樣。
嗜殺成性的惡龍？還是無奈與岩王帝君反目為仇的敵人？
反正，正面的評價基本是不會有的。
這一點，他心知肚明。
那些事，太過復雜，哪怕是局外人也難以明辨，更不要說身為局中人的若陀龍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