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不長記性。”
江顏驚，雖然聞瑯經常嘴損，但都帶著半開玩笑的調調，如這般肅冷的語氣，不多見。
“怎麼了？”她不免要問問。
聞瑯眯了下眼楮，“鋪張浪費。”
環顧四周，的確是奢華到了極點，江顏聯想到如今的風向，幾乎立刻就明白了聞瑯的意思。作為公職人員，蔣家這場婚宴，實在是太過于招搖了些。
宴席還沒有正式開始，賓客們也還沒有落座，不斷有人來跟聞瑯寒暄，江顏陪在他身邊，扮演好工具人的角色。
江顏很快見識到了聞瑯的受歡迎程度，跟當初見他作為優秀畢業生回母校演講時的受歡迎不同，今天主動來跟聞瑯攀談的多數都是長輩，言辭間恭維頗多。聞瑯作為中心人物，八面玲瓏，讓江顏不得不佩服他的長袖善舞。
當然了，江顏很快就覺得累，且無聊。
這些高層次人物說的話她很多听不懂，偽善的客套也讓江顏不適。
正巧有人來叫江顏去別處聚聚，都是她的大學同學，還有同宿舍室友。
江顏跟聞瑯說一聲，就跟著同學走了。
禮堂旁邊單獨開了一間小會客廳，里面都是同學，跟外面觥籌交錯形成了鮮明對比。
江顏一進去就受到熱烈歡迎。
“江顏，你真跟聞師兄在一起啦？”
“我還以為是謠言呢！”
“快說說，你們的感情經歷，不會真是你主動求婚的吧！”
同學們七嘴八舌的問。
畢業離開學校的時間還不長，同學們就像是放了一個長假重聚似的，說不完的話。江顏跟同學之間的關系都還不錯，被問了也不覺得尷尬，笑著說的確是自己求婚的。
立刻就有人起哄，“看吧看吧，當初我說什麼來著，我就在現場，你們還都不信我。”
江顏的事情不過小插曲，很快大家就開始分享自己的工作經歷，都是職場新人，或抱怨或感慨，總不缺新話題。
漸漸的，江顏變成了聆听者。
听著同學們離開校園之後的經歷，倒也新奇。
大學時的班長接了個電話，隨後招呼人，“走走走，蔣昊說前面人手不夠，咱們去幾個兄弟幫忙。”
呼呼啦啦走了幾個男同學。
又過了會兒，女生這邊也有人說︰“咱們去看看新娘子吧，今天佳宜實在是太美了，我還沒跟她拍照。”
說起這個話題，就有人往江顏這邊看。
她們宿舍原本四個人，除了江顏跟許佳宜，還有兩個。其中一個坐在江顏身邊，輕聲問︰“顏顏，你跟佳宜和好了沒有？要不要一起去拍照。”
許佳宜在學校偷拍江顏，並且鬧到警局的事情當時挺轟動，同學們都知道。
可今天這樣的日子，不會有人不識趣的提起。
不過她們也不敢起哄胡亂帶著江顏去許佳宜面前就是了，還是同宿舍關系好的，才敢問一句。
江顏自然是不想去的，她不想跟蔣昊還有許佳宜拍照，覺得尷尬。
正巧聞瑯發微信來問她在哪兒，她拿起手機，低著頭說︰“我就不去了，你們快去吧，我還有事。”
用微信跟聞瑯說了她現在的位置，等身邊都安靜下來，江顏才抬頭。
松了口氣的同時驚訝發現這間不大的會客廳里，就剩下她一個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