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顏忙得團團轉，地上的衣物要整理，書本照片更是要擺放整齊。林晴就跟在她身後，跟屁蟲似的，絮絮叨叨問個不停。
邊干活邊將昨晚到今天發生的事情說了一遍。
江顏覺得自己口干舌燥，去廚房倒水，隨便給林晴也倒了一杯。
拿著杯子出來，就看見林晴站在客廳里，目光直愣愣看向她。
“喝不喝？”江顏將杯子放桌上，自己先喝。
林晴一巴掌拍在茶幾上，“不愧是咱法學院的尖子，搞一夜情都要持證上崗，嚴謹！”
“噗！”江顏一口水噴出來，猛咳，“咳咳咳咳咳。”
腦海里閃現出昨晚聞瑯說自己‘無證上崗’時，那充滿了欲念的眼神，也不知道是因為咳嗽還是其他，全身都紅透了。
林晴一雙眼楮色眯眯地盯著江顏，“聞師兄這波不虧！”
江顏是法學院出了名的高嶺之花，才貌雙絕，要不是身邊一直有個蔣昊嚴防死守，這幾年追江顏的人大概能繞法學院一個圈！
“我才是賺大發了，好吧。”江顏有清醒認知，能跟聞瑯沾上邊，她贏麻了。
林晴認同，那可是聞師兄啊，別說睡他，就是跟他說句話，都是林晴不敢想的事。
“那你接下來準備怎麼辦？”林晴那神情比追八點檔神劇還要興奮。
江顏打算去補覺，昨晚聞瑯沒給她多少休息的時間，強撐到這會兒，她腿酸的快站不住了。
“接下來，當然是搞事業啊！”
大四畢業，盡快掙錢當然是第一位的！
拜蔣昊所賜，江顏當時找工作並不順利，發出去的求職郵件都被蔣昊攔截。江顏只報了考公。
索性她成績好，考試對她來說不是難事，成功過關。
到單位報道的當天，江顏專門穿了黑色的套裝，林晴早起看見她還開玩笑說︰“嗯，氣勢起來了。”
江顏笑著出門，想起聞瑯調侃過，她拿獎學金有蔣昊的一份功勞，她能順利過關，其實也算是蔣昊逼出來的。
聞瑯真會勸解人。
江顏滿懷信心到了單位，卻第一時間被請進領導辦公室。
這種單位的裝修都很雷同，簡單大氣卻也帶著天然的壓迫感，江顏站在辦公室里，局促不安。
四十歲左右的男領導，笑微微地說︰“小江同志，咱們這里有你這樣的新鮮血液加入，大家都很歡迎。只不過，幾天前組織上接到匿名信舉報，說你之前的筆試成績涉嫌作弊。”
江顏當場就急了。
領導擺擺手，沒給她說話的機會，接著說︰“你要相信，我們不會冤枉一個好人，也不會包庇一個壞人。我們會就此事調查清楚，在調查結果公布之前，你延遲報道，回去等消息吧。”
百口莫辯，眼前的領導說話圓融，幾乎沒有給江顏任何可以辯白的空間。
她站在那里，覺得渾身的血液都凝固了。
當時順利考公過關，家人欣慰，同學羨慕，她已經想好了未來，沒想到會突然出現變故。
信心滿滿地來報道，灰頭土臉地離開。
站在單位門口，江顏再一次感受到了熟悉的無力感，這個世界像迷宮，她明明奮力想要找到出口，卻還是深陷其中。
林晴見到臉色蒼白的江顏，嚇壞了，問清楚發生了什麼事，林晴大罵︰“你筆試成績第一名！你需要作弊？抄誰的？這不是睜眼說瞎話，欺負人麼！”
一直憋在心里的委屈，突然找到出口，江顏大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