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這里，林龍都禁不住有些唏噓。
大道乃至，再求其上。
這等風光，又豈是一般人所能想象的。
“也不知，是那幾位得勝的最古老者已經邁出的那一步，還是積蘊著，等待閔月有了什麼變化，最終一躍而上，超脫而去。”
“也許，這就是我等混沌的前路！”
這話，林龍自己是不太信的。
前路即便是真的有，真的也在這永世冥淵之中，怕也不是誰都能覬覦的。
而且，別人的道，林龍也信不過。
如此言語，也不過是林龍，結合了先前白值口中的一些言語，與一些所謂的听聞，稍稍推演之後，所來的一些忽悠之言。
能有三五成真，都難說。
至于說，眼前這四位听了信不信……
根本不重要，重要的是——有可能！
哪怕是萬分之一的可能，某些混沌怕是也忍不住如此誘惑的。
這乃天大機緣，任是那位混沌，都難免會有希冀，會覬覦如此萬一可能。
“四處古戰場化入閔月之中，這一點傳聞，我可以證實不虛！”
混沌分身，率先開口了，而一開口的節奏，就讓林龍心中有了一些好笑之感。
證實不虛，這是什麼話來的！
偏偏後面還有！
“有古戰場用作煉寶，有古戰場用作開天闢地或者滅世，這一點，我可以證實不虛！”
“最古的混沌，有那麼幾位留存于世，這一點，我可以證實不虛！”
“當年，說是那些最為古老的混沌神魔，曾想著超脫大道之上，不再被大道算計，不在號稱什麼混沌神魔，這一點我倒是隱隱听聞過，真假兩說，不過大半該是真的。”
“這麼說……”
有些東西，就怕一個個都跳出來說真的。
千言萬語都確定的事情，想變成假的，那都很難了。
四位混沌分身、影身，如今都勾連了真身，因此言語間有些東西，就像是真的不虛不假了。
越是如此，四人越是心中思慮萬千。
而林龍，此時也有些懷疑，自己的忽悠大法，是不是真的到了驚天地泣鬼神的地步了。
連四位混沌，都能一口氣，給忽悠瘸了？
這不道學！
“先前之言，有那麼幾分，我都不確定，你們確定是真的？”
“有五成可能，就極多了。”
“沒錯，哪怕是有百一的可能，也要試試的。道友可知，閔月之上有多少巔峰混沌，又有多少混沌，幾乎看不到前路了。若是，真有人確定，大道至上還有通途，怕是永世冥淵，都能頃刻間掀翻。”
“寧可信其有！”
假的還好說，要是真的，放過如此機會，怕是永生永世都不會原諒自己。
比起超脫大道之上的可能，什麼造化之韻，那都是小事了。
這四位混沌，此時都不知道，有了多少針對永世冥淵的盤算。
見此。
林龍除了無語之外，還能說些什麼。
這幾位混沌，或者背後的勢力，真的現在出手，掀翻了永世冥淵才好呢，省的林龍自己，扛著棄地城，守護什麼亡魂攻伐了。
“道友，承情了，如此若是等某日，道友若往冥淵一行，我定當奉陪到底。”
“算我一個！”
“一起一起，如此危險之事，我等該齊心協力，共創未來才是。”
有天大好處的事情，哪怕是在危險，也是有人做的。
混沌又怎麼了，這些混沌神魔的秉性，那更是將自身的欲望，自身的某些肆無忌憚之意，近乎發揮到了極致。
當然，也都是不見兔子不撒鷹的主兒。
“還早還早。我听聞，那冥淵暴動，隱隱就與某些傳聞有關，到時候再說。”
“別倒時候，道友既然來了，不如現在就定下行止，不然等到時候真的有了什麼發現，道友單人只馬的遇險，才是事大。”
這話，完全是口不對心。
在林龍听來，應該是，林龍死不死的事小，若是一人去了冥淵，還真的尋到了什麼天大的機緣，那才是事大。
“幾位道友，我說過的，還都只是傳聞，幾位莫要太過相信。等我試試才好，若是親眼得見，定然告知幾位道友。”
“不差的，我們相信道友。”
“幾位又何必……”
到了這時候，林龍越說是傳聞不可信，這幾位還偏偏不肯放過林龍了，非要定下子丑寅卯才行。
這根本就是，四位混沌徹底被林龍給忽悠瘸了。
這都上趕著，送呢！
如此趕鴨子上架，林龍還能咋辦。
當然誰同意啊。
不過，事先林龍還說起了有關明冥山之事。
幾位“好心”的道友表示，完全不用在意，不就是拿幾只混沌亡魂回城麼，那是小事，交給他們順手就給林龍辦好了。
保證又快又好，還不會慢了林龍的大事。
有如此義氣無雙的道友在側，林龍直接表示，你們幾位朋友，我惶濟認下了！
還是好人多啊。
三個時辰之後。
等到林龍從宅院中離開，只感覺神清氣爽，好似什麼明冥山，什麼永世冥淵，都忽然間離他而去了。
甚至，一時興起的林龍，還有閑暇，參加了一場城中的拍賣會。
與會者，雖稱不上人山人海，卻也有千百數。
甚至以著林龍的眼力，都不難看出，這些參與者之中，有不少其他勢力往來棄地城中的神魔，甚至是幾位混沌的影身。
對此，林龍開始也不覺得奇怪，可等到拍賣後半場之後，林龍才真的驚到了。
“……諸位貴客，接下來可要看仔細了。”
“永世冥淵所出，億萬載都難得一見的——冥淵之靈！持此神物在身，可隱遁自身氣機、蹤跡，我眼前這道冥淵之靈，足有半尺見方，足夠一人暢游冥淵十六載，如此神物，千萬年都難得一見，無底價，諸位貴客請出價。”
什麼冥淵之靈，林龍听都沒听說過。
可等到有人出價，林龍只感覺，自己還是小看了這些神魔了。
開口，就是百萬方混沌源晶！
真的當這東西，好似隨處可見的先天靈石一般，動輒就百萬方，那真的是都有一座山大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