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彪見已晌午,便邀請黃忠隨行去市中用餐。
兩人恍如忘年交,一路相談甚歡,都覺相見恨晚,黃忠正直坦蕩,皇甫彪平易近人,英雄惺惺相惜的味道特別濃厚,尤其黃忠說到對箭術的理解,讓人拜服。
說話間,來到春滿樓,兩人上的樓來,找一個臨窗的位置坐下,點了幾個招牌菜,點了兩壇杏花春,就著著鬧市的繁華吃起酒來。
你別說漢末天災不斷,朝廷腐敗,民不聊生,那都不影響洛陽的繁華,車水馬龍,商賈橫流,消耗的永遠是底層的民眾,在高位者,看不到腳下的雜草。
“漢升兄見過餓殍遍野的情景沒?”
皇甫彪斜倚長窗,手端酒杯,不禁唏噓起來,他忘不了黃巾軍所過之處,樹皮扒光,仍食不果腹的場面,抓住老鼠都連毛撕扯吞咽,活下來的人哪里還是人。
“漢升不曾。”
黃忠練就一身武藝就投軍了,在軍中一直掛著一些閑職,久居洛陽,少有戰事,不見倒也不怪。
“敢問哪位客觀點的松花糕?”
原來是一個小廝送了一個食盒進來,黃忠打開食盒,原來是松花糕,此物細綿香糯,油潤清甜,入口易化,不粘牙口,黃忠憨厚一笑,說是給他小兒子黃崇帶的零食。
“家中小兒最喜甜食,又久有喘疾,疼愛有加,家中有求必應,今日卑職出門前還跑過來抱住腿不肯撒手,這就給買了些松花糕,嘿嘿。”黃忠心中惦記著小兒,又覺在上司面前兒女情長,頓露窘態。
“喘疾多由痰作祟,而甜食最易生痰,且小兒脾胃虛弱,又喜甜物,大人當橫加制止,不可一味嬌慣才是。”
“若非大人一席話,黃某還不知此事,險些鑄成大錯,謝大人。”黃忠以手拍額,後悔不已,一看平時就沒少給他兒子買甜食。
“兒時隨師父在北地見過一位姓張的神醫,告訴師父說麥芽熬出來的飴糖最能滋補小兒脾胃,還無生痰之虞,漢升兄可以托人去江南采購一些。”
“不知張神醫姓甚名誰,在何處行醫,真想帶小兒前去看診一番。”
“不知,貌似記得師父稱其為仲景兄,後來說是當官去了,就再無音信了,對不住了,漢升兄,改日遇見雲游的師父,我一定記得詢問一句,好來告知。”
“謝大人!”
“好說好說——來——喝酒——”
黃忠心事暫消,頓時開心起來,多飲了幾杯。
此番長官被斬,原想西園下軍就這麼廢了,本來是想辭官去襄陽的,畢竟南方氣候宜人,春暖花開,四季如春,不像北方,寒燥偏重,最適宜久病肺疾之人修養,正好帶兒子去南方久居。不想皇甫彪慧眼識英才,提拔自己當了軍侯,還規避了自己嬌慣小兒的不對,頓消南下之意,想在洛陽干一番事業出來。
突然,對面青樓吵鬧起來,十幾個女子被龜奴追了出來。
“反了你們這幫賤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