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馬邑伏擊戰中,新帝連連擊殺道君和燭九陰的陽魄化身,快準狠的劍術實力大綻光華。
在這場交鋒中,張學舟只涉及駕馭御天梭,遠沒有新帝顯眼。
但道君報復時給予他的待遇和新帝沒有任何區別,並沒有因為他不曾動手就放過他。
他們這類修士看似不算起眼,但多他們一個和少他們一個所帶來的事情就會截然不同。
張學舟是如此,孔寧也是如此。
沒有張學舟駕馭御天梭,新帝壓根沒出劍的資格。
而沒有孔寧的邪羅斯川聖地必然青黃不接,涉及信息傳遞要延緩太多。
看似邪羅斯川聖地還有妖王飛羽,但飛羽需要承載燭九陰出行,而其他鳥妖在飛縱速度、執行能力、戰斗能力上遠要遜色。
這種缺失在平常並不明顯,但在戰爭中會無限放大,足以決定一場交鋒戰役的勝負。
張學舟願意在孔寧身上下功夫就不奇怪了。
自己孤身作戰哪有借勢來得簡單,背靠大漢朝廷,張學舟不斷輔助新帝,也必然能借用大漢王朝的力量。
譬如針對他的老童還不等張學舟出手,老童已經被鎖到大牢中去了。
張學舟借助朝廷勢力並不需要邀請求人助力,只要他還在朝廷核心中,他就必然能達成目標。
相應張學舟只想看到大漢王朝存活下去,而不是被打壓潰敗。
“孔妖王狀態不佳,這是飛了多少里?”
容添丁在陶甕中至少炖了十余斤肉,兩人筷子還沒沾肉,孔寧已經連肉帶湯全部喝了,壓根沒在乎這些肉混合到一起的味道不佳。
嘴里最後一根草雞大腿骨頭吐出,又倒了倒空空的陶甕,孔寧才訕訕抬起了腦袋。
“我也不知道飛了多少里”孔寧甩了甩黑發道︰“從北邊飛到西邊,又從西邊飛到東邊,身體幾乎麻木時就看到了你!”
“你這是在跨越大洲飛行嗎?”張學舟驚嘆道︰“我和表哥從來沒飛過遠路!”
“對對,我們就在這附近飛一飛,您這是東南西北的飛,那應該很遠很遠了吧?”
容添丁只要一听聲音就知道張學舟在探听信息。
看似這種內容沒什麼,但張學舟能分辨出孔寧去了哪兒,又有對應可能猜測到孔寧要做的事。
他極為捧場進行了附和,孔寧欲要結束的話題被硬生生捧了起來,也引得孔寧嘆息。
“我去了西牛賀州找父親,那兒確實很遠”孔寧道。
“孔妖王怎麼飛到南邊來了,這兒想回聖地需要拐一個大彎,若從十萬大山飛過,那片高空凜冽寒風可不算好通行”張學舟道。
“我……我不想回聖地了!”
孔寧想了想,又搖了搖頭。
她眼中閃過一絲恐懼,又盡力收斂了下去。
“怎麼不想回聖地”張學舟錯愕道︰“你不回聖地去哪兒?”
“我想住在長安城”孔寧咬牙低聲道︰“再也不回那個地方!”
“這是發生了什麼大事嗎?”張學舟道。
“你別問……”
“我們哥倆在長安城有關系,如果你想居住在這兒,說不定我們能幫你搞定身份的問題!”
孔寧剛剛微慍怒欲說張學舟問的太多了,但張學舟快速接過的話讓孔寧錯愕了兩秒,隨即將腦袋垂了下來。
“說給你听也無妨”孔寧低聲道︰“我父親說西方教和昆侖欲要針對尊上,他們看上了尊上的肉身,尊上的聖地在將來必然會被毀滅,如果我不早點離開,同樣會被抓去西方教當坐騎!”
“西方教和昆侖針對尊上?”
張學舟有幾分錯愕,只覺大漢王朝踫了一件大好事。
前腳和尊上等聖地之主火拼,後腳還有其他勢力找尊上的麻煩。
這與張學舟預想中三界勢力歸屬昆侖統一管理的區別極大。
東華前往西方教極可能達成了私下協議,兩者大概率會配合出手。
至于這其中是否還有算計,那便不是張學舟當前憑借寥寥信息所能猜測。
不管怎麼說,昆侖和西方教帶來了實打實的威脅。
還不等張學舟勸動孔寧,孔寧已經在求長安城的庇護了。
“尊上知道這個事嗎?”張學舟問道。
“尊上這些年一直防著西方教,他知道與不知道的區別不大,畢竟他已經做到了防範的極限”孔寧搖頭道。
“說的也是!”
張學舟隨口附和。
西方教的威脅是一碼事,迭加上昆侖就完全不同。
過往的帝君念舊情,絕對不會針對從昆侖走出的燭九陰,但東華和燭九陰哪有什麼情感,對方為了達成目的下手時不會有任何感情。
張學舟心中有幾分戚戚,但他很清楚只要自己跑到邪羅斯川聖地告知消息合謀,迎接他的絕對不是什麼客氣恭迎,但凡能一巴掌拍死他,燭九陰的下手同樣沒絲毫猶豫。
在這些年歲極高的大修士眼中,他寥寥數次見面與合作不算什麼,只算是長久壽命中不起眼的一朵小浪花。
來來回回套路孔寧,這位妖王直接交底透露了信息。
信息很簡單,但信息又極為重要。
“我知曉東華的底細,應該還是東華首要鏟除的目標,他撇下我針對燭九陰,又去靈山與兩位教主會面,老童還提及了靈山的天地靈淬,難道他想利用八寶功德池和那汪泉水,從而達成類似永生王座的效果,甚至像我一樣返老還童?”
東華最重要的事應該是調整適應帝君身軀,又尋求肉身的長壽。
只有穩定了自身,東華才能騰出手來做其他事。
張學舟不斷思索,又不斷推導東華的行為,以及自己有可能的參與。
或趁亂襲殺東華,或取東華欲要獲得的好處,又或純粹去破壞,東華所要做的事情就是張學舟所要阻止的事,只有對方過得不好,張學舟才能過得好。
張學舟心中打著各種小主意。
萬里之外的變化讓很多修士只能望洋興嘆,哪怕知曉有可能漁利也難于參與,但不包括他們這類擅長飛縱者。
如果能得知一個大概的時間,張學舟覺得自己會提前埋伏在邪羅斯川聖地附近,又或直接奔向西方教。
“李少君可以過去盯梢!”
坐在茂陵不可能獲知事情變化,但有人盯梢就不一樣。
張學舟也不是刻意使喚李少君,而是西方教主鎖住的‘白’牽涉到了李少君的命,對方存在前往西方教的需求。
李少君算是極為貼近張學舟的修士,對方不僅僅習性和張學舟相近,融入當地的能力也極強,去了西牛賀州也能活得滋潤。
李少君較之張學舟飛縱本事差距較大,但李少君還能使喚雷尊者。
而雷尊者能跨越東西方傳遞信息,張學舟覺得自己獲知信息後及時趕過去當個攪屎棍的問題不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