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美！”
任一生前一段時間就想構建《纏龍繞柱真火煉金身》需求的外在環境，他沒想到世間真存在相仿相似之處。
虛爐的基地有火種，也有逸散靈氣的火晶。
地上的三個樹樁是虛火一族死後的遺骸，也是一種寶物。
如果身體能承受這些死火種的灼燒，任一生覺得這兒就是一個上佳的修煉地。
他看著虛爐推開自家太爺的腦蓋骨，抓出一顆暗紅色寶石來回摩擦，樹樁中的火焰頓時就騰升了起來。
這不是普通的火焰，而是一種極為特殊的火焰。
如同任一生的精神轉化成破壞性的精神風，虛火一族的精神轉化成了一種火焰。
這種火焰焚燒時對身體損傷較低，但會帶來極為劇烈的精神刺痛。
這種刺痛就是一種另類的天神將藥劑，可以刺激精神源泉。
如果單單只是帶來精神刺痛，這種火焰並不會被歸類到《纏龍繞柱真火煉金身》的上佳修煉環境。
“你的意思是說你家太爺會存在逸散，從而可以吸收這種逸散壯大自身！”
這片基地中，張學舟不斷詢問著虛爐。
“是！”
“你要如何保證這種火焰燃燒時是裨益我們還是會侵蝕我們？”
面對陌生之物時，張學舟顯得極為謹慎，並沒有因為符合需求欣喜。
“我太爺都死了四百三十五年了，他不可能來害你”虛爐詫異道。
“身體會潰敗腐爛，但精神不會消亡”張學舟道。
“定數到了就會消亡”虛爐搖頭道︰“我們虛火一族的定數是二百八十年，我太爺已經死到不能再死了！”
“定數是壽命嗎？”
“定數是一個種族在理論上最大的壽命值！”
虛爐通曉赤色聯盟國語，但彼此對認知的定義存在一定區別。
見識過百家學派紛爭導致的不同，張學舟對這種情況適應得極為自然，在沒有明白的地方不斷詢問，也通過虛爐解釋得知了一些其他內容。
在天外天的世界中，若不得長生，諸多生靈都存在定數，定數到來後一切煙消雲散。
與序列者們面對的暮年並無區別，哪怕是凝練的精神體在定數來臨時也會混濁，導致行為主動意識消散，最終只留下一堆殘骸。
火種分為死火與活火。
活火就是像虛爐一樣有自身的火種核心，能調整精神火焰的強與弱，也能源源不斷焚燒。
死火則是像虛爐這些死亡的祖輩一樣，借助骸骨燃燒的火焰可以持續數百年，而消耗性的精神逸散則是會導致火焰不斷弱化，直到這些精神火焰消失為止。
“死而不散，難怪你們會被盯上！”
張學舟運轉了避火決，隨後伸出手掌抓向火種，烈焰的滾燙與刺激有些出乎他預料，讓他手掌一觸而收。
注目自己手掌時，張學舟只見掌心發黑，肌膚在短短時間中就燒得焦黑。
相較于虛爐這位太爺，虛爐實力差得就像新兵蛋子。
如果當時侵蝕身體的是這位太爺，張學舟覺得自己會被打成孫子，只能看看能不能熬到域外天魔來進行替換。
如果拿這種火焰的強弱來定性，他覺得虛爐太爺的實力不遜于燭九陰多少，灼燒帶來的刺激和燭九陰的燭火相近，只是他這具身體欠缺高水準的肉身術，才會導致剛剛踫觸就遭遇肌體損傷。
而且這種火焰確實極為特殊，與金烏大帝死而不散的妖火有異曲同工之處。
只有精神對抗進行消磨，這種火焰才可能漸漸消散。
“你們這種火確實很特殊，應該是極為頂尖的火焰品種了”張學舟道。
“……”
虛爐沒有回應張學舟的贊嘆。
成也是火，敗也是火。
他們因為火而強大，但也因為火而遭遇覬覦。
他感受著沉重而無用的身軀，又看著張學舟和任一生低低私語的交流，一顆心來來回回動蕩。
張學舟看上去和和氣氣，哪怕虛爐侵蝕打擊後也留了一條性命，任一生的態度則是另一番模樣。
虛爐能覺察到任一生幾乎每時每刻都盯緊了自己，但凡他有什麼出格的行為，虛爐並不懷疑任一生即刻發動的打擊。
遇到強者慫是一種求生方式，但更重要是他能提供什麼樣的價值。
如果沒有價值，生和死就不會掌控在手中。
虛爐看著四周，只覺諸多探荒者走到他這種山窮水盡地步的不多。
“他……”
任一生剛欲提及如何處置虛爐時，張學舟比劃了一個手勢，這讓眾人的聲音消失了下去。
蛇窟的洞穴外，憤怒而猛烈的虎吼咆哮聲音遠遠傳來。
虛爐不免臉色大變，幾乎欲要躍出這片區域。
但看到張學舟和任一生沒有動，他只能硬生生止住腳步。
“育的定魁能查探生命體，我這兒防不住他”虛爐沉聲道︰“如果不能趁著他進來前逃走，我們就逃不掉了！”
“就你進出的行進速度，你也跑不出十里地！”
張學舟搖搖頭，示意虛爐的焦慮沒有任何作用。
他示意虛爐將這片空間的遮掩石壁關閉，而後坐了下來。
蛇窟洞穴之外，虎育的咆哮仿若長空落釋放哞嵐之力，哪怕蛇窟中也免不了震蕩，引得洞穴壁上諸多蛇糞刷刷往下掉。
也不知虎育是憤怒還是在用這種方式喚醒其他凶獸，咆哮聲持續近乎一刻鐘，近乎咆哮到氣力不濟才停下。
“好持久的強！”
任一生咬牙低語。
不提虎育其他能耐，單單這種咆哮就讓人無法在近距離範圍內承受。
尤其是對方咆哮的時間太久了。
任一生擅長的精神風暴就缺乏這種持久爭斗的能力，如果不能做到速戰速決解決爭斗，任一生就會出現潰敗，甚至會出現反殺時沒有絲毫抵抗力。
他忍不住贊嘆，這讓虛爐極為詫異看了任一生一眼。
接觸的時間如此長久，任一生也難得地說了幾句話。
任一生的羨慕讓虛爐一顆心落下去了許多。
他至今沒摸清楚張學舟需求什麼，但他在任一生羨慕的表情中完全摸清楚了對方所需。
很顯然，任一生對虎育的狀態是非常羨慕了。
白額一族繼承的純血統極為強大，虎育生來就是強者，只需要付出少許努力就能強出其他生靈一籌。
而其他種族需要付出諸多艱辛才能看到虎育的尾巴。
如周信、任一生等人的雜血體魄能發展到這種程度，這不知是付出多少努力才能換來。
但凡稍微改善這些雜血體魄，這些人類發揮的實力會帶來清晰可見的提升。
如果虎育沒有將他們一鍋端，虛爐覺得自己清楚該如何與這些人類煞神交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