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山帝陵的監控器確實很多。
張學舟對監控器的觀念還停留在一兩年前，認為監控是短距離監控，需要坐在監控室才能查看情況。
他沒想到東山帝陵這些新安裝的監控器已經能實現聯網監控，甚至可以動態捕捉到特定的人。
看王郝然的通訊信息，張學舟很清楚當下並不止他在追蹤黃道仙。
有王郝然的地方必然有任一生。
在正常的信息中，任一生已經前去了落安省平亂，張學舟此前也是如此認為，他沒想到難于跟上潮流的任一生居然同樣玩起了科技。
這讓只憑借竊听器的張學舟松了一口氣。
相較于他專門竊听羅重的尸骨，監控器顯然能完成查漏補缺。
林娜的情形就對應著張學舟竊听時的缺失。
時間不算長，張學舟沒想到林娜已經有了異常。
若非他在追蹤之初就刻意找理由放緩速度，張學舟還真不會提防林娜。
“林娜是怎麼遭殃的，黃道仙是什麼時候動的手，又是怎麼動的手，你們在監控中看到了黃道仙嗎？”
張學舟在通訊器上發送了信息，但王郝然沒有回訊。
很顯然，查看監控的王郝然同樣沒搞清楚情況，哪怕涉及到林娜的信息應該也是屬于猝不及防下的提醒。
“如果林娜有異常，王叔肯定會在接觸前就提醒我，而不是等林娜走了後才做提醒，也就是說林娜出現得可能較為突兀，讓王叔都沒反應過來，難道……”
張學舟心中多了一絲不好的預感。
他甚至開始想到某些變形變化的手段。
如果黃道仙可以化成其他人相貌，張學舟覺得這將會是一個難于追蹤的噩夢。
若沒有在布置陷阱時直接擊破對手，那就意味著後續追查打擊的大概率失敗。
一如他們二十多天前針對黃道仙，一切盤算都顯得凌亂無序，各種算計屢屢被打亂。
或有意，或無意，不論是張學舟針對黃道仙，還是黃道仙反殺張學舟等人，這場角逐中都在有意無意破壞對方最初的計劃。
看著兩百余米外不斷奔跑的林娜，張學舟右手摸了摸手槍。
“林娜是被控制了還是說這個林娜就是黃道仙化成的？”
是相信自己的眼楮還是相信王郝然的通訊，張學舟毫無疑問會選擇後者。
“咱們再追追！”
張學舟當下欠缺最終的判斷，他呼了一聲，不免拉起了同樣觀看了通訊信息的任安然追趕。
“那咱們盡可能跑快一點！”
任安然看過信息後心中同樣猛跳，一時間都沒敢和張學舟探討情況。
她看著遠處不斷向羅武帝陵前進的林娜，不免深深吸了一口氣。
林娜身上沒有安裝竊听器，如果想獲得驗證答案只有零距離接觸。
是林娜被操控，還是林娜已經成了黃道仙，這需要他們在追趕圖爾柯蘭朵的途中進行確認。
林娜這種情況並不算古怪，譬如左進的狀態就類似。
想到腦袋開花模樣的左進，又想到腦袋同樣有可能開花的林娜，饒任安然也有幾分心神不寧。
兩百米的距離很短。
但在不動用騰雲術的前提下追趕就成了一樁難事。
張學舟和任安然此前氣喘吁吁的模樣是裝出來的，但他們在追趕林娜時藏拙追趕是真累到了氣喘吁吁，也追了極為長遠的距離才趕上奔行的林娜。
“林……林娜，你怎麼不追了？”
張學舟追趕靠近，也是相距近十米發出了詢問。
“他們……他們進這個陵墓了！”
林娜伸手指向羅武帝陵，同樣氣喘吁吁不斷換氣。
“那……那跑……跑死胡同了，這地方逃不掉了”張學舟大喘氣回話道︰“咱們只要守在帝陵入口處就行！”
“說不定她……她借用墓道來針對，那個柯蘭朵實力很強，一旦她針對完其他人，她出陵墓時就麻煩了，你……你們有什麼本事應對她？”
林娜氣喘吁吁詢問張學舟實力，這讓張學舟心中一跳。
“我擅長槍術射擊，兩百米內對第四序列者及以下層次幾乎是百射百中”張學舟迅速開口道。
“我擅長精神打擊，可以直接壓制第三序列者，對第四序列者也存在一定影響”任安然道︰“我還擅長射擊，不過我當下沒有配槍！”
“那個柯蘭朵是第五序列哎！”
林娜搖了搖頭，示意張學舟和任安然的實力差了一點，並不適合守墓道出口，蹲在這兒並不能帶來任何用處。
“你實力也不錯，我們三個一起打柯蘭朵，應該能鉗制她”張學舟道。
“哪怕柯蘭朵借助墓道針對其他人，她不可能完好無損，只要她受一點點傷，我們三人配合就有不小可能贏下來”任安然點頭道。
“不行不行不行！”
林娜一顆腦袋搖晃得像撥浪鼓。
“你的配槍這麼短，一看就沒什麼威能，你精神格斗術影響不了第五序列，又沒配槍，這要怎麼打？”
林娜聳聳肩，幾乎就差點沒說兩位都是廢物。
年輕一代無敵的序列者，在高序列者眼中就這麼一回事。
如果手段不能奏效，這就是一拳擊斃一個的小弟弟。
這種差異性在槍械和精神格斗術上表現尤為明顯，如果說其他類型的序列者還能頑抗對轟數拳，這兩個類型的序列者有針對同序列和低序列碾壓的優勢，也有在面對高序列者時瞬間潰敗的劣勢，連反抗掙扎一下都做不到。
“你扎針的速度那麼快，只要給柯蘭朵扎一針麻醉針，接下來的事情就可以交給我們”張學舟拍胸保證道。
“我扎了麻醉針後哪還需要指望你！”
林娜吐槽一聲，她也懶得管張學舟和任安然，打開了通訊器上的應急小燈照亮，而後鑽入了羅武帝陵。
“等等我！”
張學舟呼了一聲快步跟上，任安然也迅速取出了身上的備用光源。
“我們身上帶了小型探照燈，可以給你掌燈”任安然道︰“我們還能拿燈去晃柯蘭朵的眼楮，肯定能幫上忙！”
“行吧！”
林娜看了看手中的通訊器應急小燈的光亮度，又看了看任安然手持的探照燈，最終勉強同意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