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
    “有點意外!”
    “又是意外?”
    操控著朱友朋踩踏在荊棘叢中,任一生精神有些疲憊難于操控更遠歇息時,他只見張學舟飛踏而來。
    兩人會了面,相互交流了一些信息。
    看著操控朱友朋開闢的荊棘路,任一生只覺今夜非常糟糕,不論是好事還是壞事都是如此。
    他沒有去惠安路,也沒能力操控著朱友朋行進如此遠,最終听了張學舟建議去開荊棘路接人。
    哪曾想開了三里長的路,張學舟忽然說眾人可以遠程牽引銅龜,並不需要奔赴到火箭彈坑這兒。
    任一生一時很高興,只覺此前渺茫的希望扭回了正軌,但他不免也有些傷悲,只覺自己廢了力氣操控朱友朋開闢荊棘路做了無用功。
    “邪門!”
    他吐槽了一聲,只覺今夜的事情一波三折,不論是壞事還是好事都多磨。
    當然,任一生很清楚,他們都如此難受,黃道仙一方更是糟糕。
    “你說的那個運踫運……”
    “我是新手,我也是摸石頭過河,完全掌握不了主動權,當下純粹是憑左進……又滅了一片?”
    任一生和張學舟低語交流了一聲,他欲要再問問氣運沖突的事,只見張學舟抓了四塊紫色的晶片出來,又詫異低呼了一聲,顯然也有幾分懵。
    “我怎麼看不出幸運首飾和這個晶片的門道?”任一生問道。
    “我能看出左進那些幸運首飾的門道,但我同樣沒看出這個晶片的門道……”
    張學舟抓握著擊潰左進摘下的晶片,他覺得這些晶片有可能在什麼地方發揮了作用,但他又沒清楚是什麼地方發揮的作用。
    這讓他不免琢磨了幾秒,只覺自己入了運術的行,但還有太多門道沒弄清楚。
    朝著任一生解釋時,張學舟只見晶片上一團紫光來回涌動,這讓他瞅了個正著。
    張學舟欲要觀察左進的晶片到底發揮了什麼作用時,只見晶片上一股紫光騰升。
    紫光中,一個長發老者滿臉怒色。
    “終于找到你了!”
    蒼老的聲音傳來,長發老者伸出大手朝著前方一抓,張學舟只覺眼前幽暗浮現,一朵散發著紫光的九瓣花突兀呈現于遠方,又在他視野中不斷旋轉靠近,也顯出愈加龐大的軀體。
    “糟糕了!”
    張學舟看著九瓣花,又看向三爪魚龍身的自己。
    能在他感官中呈現龐大,這顯然是勝出他運術能力的對手。
    如同張學舟此前所最擔心的情況,萬般的能耐都抵不住運術角逐,當下也陷入了他最不想面對的局面。
    左進面對運戰茫然無措,但這朵九瓣花顯然不是如此,對方在陷入運術戰時就已經有了主動的行為,行動較之張學舟更快。
    “果然是你擊潰了霸兒咕,你到底是誰?”
    九瓣花不斷盤旋,仿若一口洪鐘一般向前推動。
    來回橫推幽暗區域無果後,九瓣花中才傳出聲音。
    張學舟看著較之自己運體數倍大的九瓣花,他哪敢吱聲回應。
    運體的體型不代表一切,運術角逐也不以運體龐大而決定勝負,但運體的體型顯然是運術修行深淺的標志。
    張學舟面對面對弱小可以主動出擊,但但他哪敢朝著體型更龐大的九瓣花伸爪子。
    如太皇太後的火鳥身還能吐一堆火焰出來,張學舟除了會躲以外沒其他能耐。
    他潛藏于幽暗中,盡可能收縮著自己運體的白肚皮,又讓其他區域的黑色與幽暗空間一致。
    “出來!”
    九瓣花中聲音如洪鐘響亮,也傳向四方。
    “入了這個局,要麼是我生,要麼是你死,別無其他選擇!”
    听著九瓣花提及反正是自己死的情況,若在往常,張學舟多少要放兩句嘴炮反駁一下,但在當下,他沒有絲毫言語,只是盡可能觀察著對方。
    一者是自救,依靠自己擊潰九瓣花。
    一者是他人營救,依靠其他人尋到對方的蹤跡,從而擊潰對手。
    “擅運術者都會藏,你別企圖找到我本體!”
    “你不敢見我,那你的強大必然有限!”
    “你趁著氣運昂揚壞我事,壞我百年大事,逼我走上了絕路,如今怎麼就不敢冒頭了!”
    ……
    張學舟沒有見過黃道仙,黃道仙也不曾見張學舟。
    哪怕是直到此時彼此運術角逐,張學舟也沒完全肯定。
    而在張學舟的對面,九瓣花的聲音不斷,同樣不斷猜測著自己的對手。
    很顯然,張學舟覺得面對九瓣花這種對手很糟糕,九瓣花面對一個看不到的對手同樣感覺很糟糕。
    對方甚至提及了自己本體的掩藏,又不乏步步猜測。
    “出來!”
    “痛痛快快打一場!”
    “你修行也不淺,何必做這種偷摸取巧之事!”
    “今日角逐了勝負,我哪怕是死也甘願!”
    “滾出來!”
    “我只想自己輸個明白,不想輸得這麼不明不白!”
    “你出來!”
    ……
    張學舟還能沉住氣,九瓣花中的聲音在久久不曾得到回應後顯然有幾分亂意。
    花瓣綻開,九片如同刀鋒一樣的花瓣旋轉飛切。
    呵罵的聲音中,九片花瓣化成三十六片,又化成一百零八片,繼而顯化成千。
    這些花瓣越變越多,也越變越小,仿若漁網一樣撒下,不斷切割著幽暗中的每一處。
    “好好好,能避開我萬花搜查,也算你有幾分本事,你再試試我的幽暗迷香!”
    幽暗的空間中,九瓣花如同一個表演者,將九片花瓣化出成千上萬,又不斷掃蕩著每一處。
    對方掃蕩得很辛苦,張學舟藏藏掖掖也躲得極為小心。
    什麼事情只要做過一遍就有了經驗,張學舟原本是個運術爭鋒下的看客,看著景帝等人你來我往,而在斷魂嶺和太皇太後交鋒後,他才知曉自己魚龍身一黑一白的形象有潛藏的功效。
    只要能掩住肚皮的白,他顯然就會藏身于黑暗中難于被發覺。
    眼下的他避開了九瓣花的一次大招,也不得不讓對方動用第二種能力。
    躲過對手的大招是好事情,但听到對方還有其他手段,張學舟只覺糟糕透了,只覺這種對手的運體進化程度極高,已經擁有了運術角逐的第二種能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