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張學舟甦醒到狩獵地用了兩天時間，返程時間也相近，又有狩獵時間和拖拉凶獸到達營地的時間。
在踏入遠洋貨輪時，張學舟清醒的時間所剩無幾。
“長空委員是死在里面了嗎？”
諸多人忙于安置凶獸時，看護張學舟的張曼倩不免也顯得心驚。
五頭凶獸帶來的觀念刺激極強，可若長空落這種第七序列死在秦蒙中，這會帶來更大的風波和麻煩。
“他在追求第八序列，或許也在秦蒙中追尋另一種延壽的可能！”
張學舟沉默了數秒，而後才開口。
他不確定長空落按圖索驥追求更高序列的方式是否會成功，但這是長空落在第七序列徘徊二十余年的選擇。
作為赤色聯盟國最早的第七序列者，長空落曾經甚至是世界上最先引領第七序列的人。
而在聯盟島上，長空落不乏被人連連嘲諷，最終又與左連光搭配上場，也被打得一敗涂地。
而在這之前又有赤色聯盟國這些年的變故。
任何事情都並非無緣無故，而是有了諸多細小累積才導致最終的爆發。
長空落游蕩于秦蒙並非心血來潮，而是承受足夠多才做出了選擇。
而蛇窟的秦蒙秘石也必然加重了長空落這種情緒，哪怕不是從蛇窟獲取秦蒙秘石，長空落也必然會追尋其他區域可能存在的秦蒙秘石。
“這不就是歷史上那些苦修士？”
听過張學舟講述，張曼倩才低聲回應。
“這倒也是！”
如果剔除長空落的高序列，又排除對方的地位，長空落當下所做的一切和宗教歷史上一些苦修士的行徑沒區別。
“如果長空委員所認為的方向是正確的，第八序列是不是需要堅毅、冷靜、忍耐等品質？”張曼倩低語詢問道。
“有可能！”
“性格品質的強弱因素是不是涉及精神力量？”
“是！”
事情向來是當局者迷旁觀者清，等到張曼倩這個局外人一番分析，張學舟的眼楮也越來越亮。
只有剝離外在才能看到真正的內核。
奇蒙海格的經歷是一個參考，但任一生同樣可供給參考。
而這兩人的第八序列也各有不完美之處，這需要後續追趕者不斷優化。
如果說一個案例不足以進行例證，這兩個案例足以形成佐證。
“奧美佳聯盟國發展了X864基因藥，說不定是蒙特斯巴頓覺察到了第七序列者的短板，才會傾力向著這個方向研究”張學舟後知後覺低聲道。
“那我們是不是在誤打誤撞中走了正確的路？”
張曼倩臉上多了一絲興奮。
源于任一生的關聯，又有X432醫療條件供應，張曼倩同樣在短短數年走過了精神強化篇前四章，又朝著第五章內容進發。
這種速度看上去並不快，但張曼倩涉及境界術、精神強化、序列每一項都有涉及。
在沒有大機緣推動的情況下，這三項齊頭並進已經極為出色，哪怕張學舟也不敢妄夸口做得更好。
“精神強化篇是一份總綱，這份總綱可以關聯境界術，也能關聯基因序列！”
張曼倩低語。
張學舟側重境界術，精神強化屬于輔助手段，而張曼倩這些年則是以序列為主，又以境界術和精神強化為輔。
跌跌撞撞嘗試修行推動到當下，兩人才發覺修行的核心。
這是羅重作為創立者，又有任一生續接發展，而後才到他們這一代進行確證。
“如果你通過凶獸提取物通達第七序列，這是不是意味著第八序列水到渠成”張曼倩問道。
“或許有可能！”
精神強化篇是主桿，而境界術和基因序列是開枝散葉，但凡條件充足必然會盛開足夠茂盛的花。
張學舟更是想起了自己在神通境異于其他人的術法能力。
同樣是服用毒樹葉，張學舟和鎮元神君服用後帶來的效果全然不同。
這其中或許有點化闢谷決神通開拓更深遠空間的原因，也有鎮元神君諸多術法難于推動的原因，但更大可能是精純化的精神力量輔助，從而讓太清真術、騰雲術有了水準的飛漲。
精神力量並不顯殺伐，哪怕任一生也需要結合序列推動龍象格斗術才能發揮威能，而張學舟同樣如此，沒了境界術威懾等，他的精神強化能力只體現在記憶力。
這是一種剛需但又容易被忽視的能力。
張學舟是自身屢屢遭遇精神打擊，又不乏治療精神疾病，才導致精神強化篇章持續不斷推動。
對其他人而言，這或許是放在眼前都需要考慮再三是否修行。
年輕一代中除了任無恙一直孜孜不倦推動精神強化，剩下也就到了暮年維持神智穩定的長空落等人，而張學舟、任安然等人哪怕精神水準較高，但重心並未放在精神強化篇章上。
“如果這條路是正確的，那第九序列……”
張曼倩沒敢繼續想下去。
對于剛剛踏入第四序列的她而言，那種序列層次似乎還很遠。
但這種序列層次似乎又很近，只要通透第五序列，而後到達第六序列，身體足夠的累積會通過凶獸提取物發生反應，從而形成抗力層到達第七序列。
而足夠高的精神水準又可能引導走向第八序列。
“任教授會不會成為世上第一個第九序列？”
張曼倩想想自己的不可能，也想了想其他可能的人。
如果他們的猜測準確，世上第一個有可能成為第九序列的人大概率並非是蒙特斯巴頓，也並非第二個第八序列的奇蒙海格，反而有可能是當下還處于第六序列的任一生。
“關于理論上的第九序列，那需要大範圍打擊、防御、控制的能力，從而形成屬于自身掌控的絕對領域，在那種領域中，對方就是掌控序列的王者！”
張學舟低語著定義中的第九序列。
從第八序列的掌控力量，再次推動進入絕對領域，這是從一打一變成了一打十，也愈發走向極端的強大。
“當下的序列發展可能還有些瑕疵！”
與張曼倩推理了一番後，張學舟忽地想起了虎豪。
這同樣是擁有強大精神力量者，又具備統御凶獸的能力，但對方提及當下世界上層人士發展的序列時不乏嗤之以鼻。
如果他們這些領先于世界，甚至是萬千人中才涌現的優秀者水準僅僅如此，普通人能通達向上的空間或許還不如古武。
如寧缺曾經甚至靠著拳腳格斗的能力敗退諸多測序者直接登頂序列之爭的舞台。
“如果需要推動序列走向更高，我們將來還需要來秦蒙爭斗一番！”
“狩獵凶獸嗎？”
“不，取‘火種’！”
張學舟眉頭微抖。
他想到蛇窟中無光條件下被密封的秦蒙秘石，也想起了在江河中消失的虎豪，又有徘徊于蛇窟附近的無毛虎和巨猿凶獸，亦有蛇窟中的火流星痕跡。
時間不容許拖延太長太久，或許數月，或許一年左右。
如果想取得虎豪都想獲取的‘火種’，這需要他們盡可能強一些，也盡可能快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