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見識過尊上的肉身形態,就不會被白的龐大身軀所驚駭。
說來張學舟對妖還挺熟悉,甚至他自身就有妖力存在。
作為草根的他摸爬滾打,修行極為混亂混雜,但張學舟的見識面無疑極廣,能較為鎮定處理相關事。
「拔出長釘會給予我垂青之力第二層推動,破壞大漢王朝基業給予第三層力量推動形態,尋到適合您的肉身給予第四層力量,從此成就海龍形態!」
白給了張學舟一個甜棗,也有給予要求。
只要張學舟能做到,對方就能給予張學舟好處。
「如果有一天你在水域感受到好處,你會回來找我的!」
白低低發聲。
好不容易進入一個修煉者,對方不僅修為弱,還無法撼動穿透他腦門的鎮魂釘,白覺得糟糕透了。
他結束了眼前糟糕的場面。
黃泉氣息如水浪一般涌動,將張學舟包裹在其中,又飄飄蕩蕩而去。
「尋覓新世界成就無上真是太難了,除非母皇能擊殺那位鴻鈞,我所遭遇的惡意之力才會齊齊消退,轉而是無上垂青,或許才有可能脫凡成就真正的不死不滅,我一定要熬下去,免得被母皇放棄擇其他皇族前來。」
白喃喃之後,他使勁晃了晃腦袋,但昏昏的感覺涌入神魂中。
如果沒有額外的因素,他處于這種環境中很容易沉眠,從而蹉跎于時間的流逝中,最終慢慢消亡。
這是白想抵御也難于甩脫的環境,他最終極為不甘進入了沉眠狀態。
「送人送到半路就不送了!」
在另一側,則是宛如騰雲駕霧一般而行的張學舟。
他身體飄飄蕩蕩而行,從黃泉水中不斷穿梭行進,但這種輕松的穿梭並沒有持續多久。
只是短短片刻後,他身體就跌落到了黃泉水浪中。
如果不是那枚控法之戒帶來的影響,張學舟覺得自己尸骨都飄起來了。
「水域……對,我在水域的狀態比較好!」
腦袋轉念一想時,張學舟不免還覺得自己修行運術擇地確實不錯。
在這片黃泉水區域,他確實推動了運術的修行。
但在隱隱之中,張學舟也覺察出一絲不對勁。
這是大漢王朝的氣運起始之處,而新帝念誦的運術祭詞確實產生了作用,但張學舟鑽入其中只找到了黃泉水和被鎮壓的白。
這不是張學舟設想中的情況,他在正常而言下應該是踫觸大漢王朝的初始氣運,而後與新帝修同樣的運術,也盡可能隱匿著自己的存在。
「梁王、李少君、弘苦,還有我,我們都是走的同一條路,但我不應該是這樣!」
張學舟修行了運術,也澤被了白給予的垂青之力,但張學舟覺得自己不應該與梁王等人一樣。
「陛下明明通過祭祖引發了征兆,我不應該走這條路!」
重新踩踏黃泉而出,再次踏入弘苦此前噓唏感慨的地穴之中,張學舟不免也反復思索著其中存在的問題。
他在弘苦所畫的粗糙地形圖上看來看去,又仔細思考著自己所走過的每一處區域。
「難道你們也是走了夜路才尋到了白?」
張學舟想了許久,才覺察出彼此在時間方面的異同性。
「黃泉屬于至陰之物,並不顯于人間,如果黃泉在白天隱匿無形之後,這片區域應該難于正常進入,也就是說給予陛下異兆回應的並非白!」
「難道豐西澤還隱匿了其他?」
「黃泉水要隱匿下去了!」
張學舟不斷對照弘苦所畫的地形圖,等到這片區
域的黃泉水流緩緩削減,他才迅速掐了避水訣踏入黃泉水浪中。
越是向上,黃泉水也越是稀薄,已經難于容張學舟通行。
他最終只得依托避塵訣和孔雀大明王羽毛不斷向上。
等到張學舟鑽出地面時,陽光已經頗為刺眼。
黑夜過去,白日降臨。
他進入之處和出來之處的位置偏差有近百米。
張學舟看了看遠處的鎮碑,又看向釋放風水勘穴術時指向的方位。
「天地並況,惟予有慕,爰熙紫壇,思求厥路,恭承 祀, 豫為紛,黼繡周張,承神至尊,千童羅舞成八溢,合好效歡虞泰一……」
再度踩踏在新帝誦讀區域,又徘徊于地氣升騰之處,張學舟連連念誦著祭詞。
「難道得插幾根香拜一拜?」
他誦讀許久無果後,不免也在重復新帝祭祖時的其他行為。
譬如燒香。
作為祭祀團,張學舟等人的車隊中缺什麼都不會缺香。
他只是在地上四處搜尋了一番,就找到了幾根不曾燃盡又棄下的線香。
重新點了火,張學舟捧著線香時,又有重復新帝念誦的祭祖之詞。
思索到黃泉水的地形圖,張學舟不斷對照後也有在豐西澤四下踏足而行。
「李少君?」
「東方朔?」
張學舟在豐西澤不斷搜尋,豐西澤隱匿處沒有搜尋到,倒是意外看到刨了一個大坑的李少君。
看著李少君在大坑里一陣亂挖,張學舟瞧了數秒才打招呼,又有李少君抬頭。
「你怎麼到這兒來了?」李少君難于置信道︰「你不是在長安城當官了嗎?」
「我陪同陛下前來豐西澤祭祖,你又在這兒做什麼?」張學舟問道。
「我挖寶呢!」李少君悻悻道。
「地下有寶貝?」張學舟奇道。
「有,但是很滑溜,似乎一直在地下跑來跑去,我還沒找到!」
「什麼寶?」
「應該是個人參娃!」
李少君了結了在泰山入南天門的心思,又尋覓了一處新地域探尋。
一般人難于理解李少君的行為,但張學舟很清楚這家伙有一些真本事,或許是與他一樣真覺察到了什麼。
「我听說你那套介于生與死的術可以死九十九次?」張學舟隨口道。
「我……你在哪兒听來的?」
李少君剛要大罵反駁,但張學舟猜測的數字太準了。
這是一個數不多一個數不少,準確知曉了他的底細。
這不是常人所能知曉的事情,李少君確定自己嘴巴很嚴,如果答案不源于他,又並非張學舟瞎猜得知,對方答案的來源地只有一個。
「你見到他了?」
李少君看著手中依舊執著數根近乎燃燒殆盡的線香的張學舟,又看了看豐西澤四處空空蕩蕩的荒野,一時難于清楚張學舟是通過什麼方式通達了那片地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