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師,咱們什麼時候走?”
脫離了弘苦的關系,又捆綁瘟 尊者身上,但烏巢並不安心。
若瘟 尊者是真的也就罷了,關鍵對方是晉昌假扮的。
晉昌借用了瘟 尊者的腦袋施展傀儡術,這種半真半假的模式能迷惑很多人,但烏巢覺得肯定有能窺破晉昌的人。
烏巢並不想等到那個時候才離開曳�A河聖地。
眼前受苦的張學舟顯然就是他的前兆。
看著定時昏睡過去的張學舟,烏巢伸手觸摸過張學舟那雙呈現淡藍色的雙手,又看過張學舟皺成一團的面孔。
若非張學舟定時強睡,烏巢覺得張學舟會嘔吐到身體變形。
他轉頭望向身邊不斷祭練腦袋的晉昌。
此時的晉昌並沒有回復烏巢,只是睜開瘟 尊者的雙目望了烏巢一眼。
但這一眼中蘊含的內容太多太多。
晉昌收烏巢作為學生的目的只是為了方便自己獲取九天教傳承,眼下他與弘苦的交易就是讓這個目的更簡單達成。
沒有誰可以阻礙他,弘苦不行,瘟 尊者不行,烏巢更不行。
他不斷敲打著瘟 尊者,也不斷安慰著這顆存在死意的頭顱。
他能借用瘟 尊者的時間確實不長,七天內可以將瘟 尊者腦袋嫁接到其他人身上,瘟 尊者在這其中需要面臨修為被廢或身體與腦袋不適配等一些問題。
而晉昌最長借用瘟 尊者身份的時間是七七四十九天。
超出了七天的期限,瘟 尊者難有恢復人身的可能,而超出四十九天,瘟 尊者必然消亡。
或許是不願意協同弘苦與晉昌擊殺尊者,又或許是感受到自己死亡臨近,瘟 尊者此時難于安定。
在他們這波人中,每個人的心思都充斥著缺乏安全感的不安定。
但事情至少要做一次。
晉昌需要冒險擊殺一位尊者,而弘苦則必須將張學舟修為提升一個檔次,而後才會輪到瘟 尊者換身,再到滿足烏巢下山遠離風險的心思。
這是眾人捆綁在一起必須做的事情。
只有事情成了,眾人才會有後續。
一旦缺失任何一環,誰都難于達成對應的目的。
烏巢沉默了下去。
他手中不斷操縱著自己那枚蛇頭咒,又看向身不由己的張學舟。
在不斷前行的路上,他不能指望弘苦,更不能指望晉昌,至于凶國皇室那波人不說也罷。
但他不會做獨行俠。
獨自前行需要面對的太多,個人的能力也不可能做到全能,很少有獨行者可以走遠。
“終究只有師弟靠譜一些!”
烏巢很清楚張學舟不久後需要前去長安城,而他則有回歸皇室和跟著晉昌跑這兩條路。
張學舟刺探情報充滿風險,但烏巢的兩條路也不好走。
他能在皇室中擁有較高的地位大部分原因源于曳�A河聖地的身份,當烏巢脫離這個身份時,烏巢已經能想到需要面對的復雜。
而他跟隨晉昌這種危險份子修行的日子同樣充斥著風險。
張學舟需要謹慎前行,烏巢也需要好好想一想自身在以後的出路。
他甚至需要利用自己當下還殘留的優勢幫襯張學舟。
在擺脫弘苦的咒術的事件上,張學舟無疑沖鋒在前,又在其中發揮了不可取代的作用。
烏巢擊殺弘苦後陷入昏迷,但他醒來後的神智很清醒。
有些事情他不需要問,也不用去問,烏巢都能大致猜測到相關。
烏巢一方面需要回報張學舟,另一方面則是他需要穩住自己所剩不多的同盟關系。
張學舟無疑是他較為可靠的同盟,兩人有過師出同門的經歷,也同時被陰陽家傳承所捆綁。
但烏巢很清楚,當缺失了弘苦這一環,他們所有的一切都會化成‘曾經’二字。
尤其是他們共同面對的苦難已經過關,這種事情的結束會進一步加劇他們關系的疏遠。
但烏巢不想結束彼此的關系。
在弘苦、晉昌、金蟾法王、謅不歸的博弈中,張學舟成了這些人博弈中的受益者,只要張學舟安穩向前,張學舟在將來成為大修煉者的概率極高。
烏巢不會隨意交朋友,但面對一個將來大概率登高的修煉者,烏巢有必要也必須維持彼此良好的關系。
或十年、或二十年。
烏巢希望自己和張學舟的同盟關系能一直維持下去,他們這樣的人只要不死,必然能迎來屬于自己的時代。
而在迎來這個時代前,他們需要相互扶持。
張學舟當下能給予烏巢的地方很少,但烏巢願意做這份提前的投資。
他堅信自己在將來必然會獲得足夠的回報。
“他服的果子很可能是天雷果,你那顆吊命丹對他無效。”
一顆皇室秘藥硬塞到張學舟嘴中時,烏巢的背後也傳來了晉昌的聲音。
“瘟 尊者猜得不錯,這是在我數次懇請下,雷尊者才對他贈送的一份機緣,雷尊者不清楚這種果子的名字,但學習《雲中術》的修煉者服用這種果子能增添翅膀三分風雷之力,甚至能憑借此果的威能沖擊低階段修為境界!”
又有一道聲音從屋外傳來。
弘苦開口不僅解釋了張學舟為何能吃到果子,也透露了他在其中出力,甚至讓張學舟當下修為向前。
“有些可惜的是烏金此時昏睡,難于有效利用到這種果實的力量”弘苦可惜道。
“你要慶幸他此時還能陷入到昏睡中”晉昌道︰“並不是每個人都能接受自己變成像雷尊者那副怪模樣!”
“但你當初只是說讓他修為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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