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形態

第兩百五十七章 心魔誓言

類別︰武俠修真 作者︰一只辣椒精 本章︰第兩百五十七章 心魔誓言

    “救我!”

    看著不斷給烏巢施術的張學舟,晉昌眼中閃過一絲渴望。

    他很想張學舟的太清真術落到自己身上。

    哪怕只是一道太清真術,他也有可能穩鎮自己身體。

    陰陽家傳承被分割,謅不歸擅長療傷,但晉昌最不會的能耐就是療傷。

    一旦他身體受創,那就是晉昌感覺最麻煩的事。

    他出道以來一直很小心,沒有到必勝或不得已的時候,晉昌堅決不出手。

    他需要保持自己身體狀態,沒有一副良好的身體,修為境界水準再高也做不得用。

    晉昌秉承著自己信念而行。

    他這些年做過風險最大的交易是和金蟾法王交換鉗制的手段。

    這種交換在金蟾法王的承受中,晉昌同樣也能承受。

    但晉昌從未料到自己修為在緩慢消退。

    一個小境界修為的滑落打破了他體內的平衡。

    面對御風尊者時,他就是一個無法出力的廢柴。

    而在此時,他同樣是一個廢柴。

    若張學舟不出手救他,晉昌很清楚自己今天必死。

    但張學舟是否有必要救他,這是晉昌必須迅速思考清楚的事情。

    他對張學舟有要求,但張學舟對他基本沒需求,甚至張學舟很可能巴不得他死掉,斬殺咒法源頭的方式能讓一門咒術廢除,如此也能解除金蟾法王體內的傀儡術。

    “你必須救我,弘苦……這是弘苦安排的行動,他想我們五個一起死……咳咳!”

    晉昌捂住胸口,隨著長段話語的表達,他再也止不住體內的狀況,連連的綠血咳了出來。

    “我死了,他體內的傀儡術就沒了後患,你們死了,他的一些隱秘再也沒人知曉,瘟 和御風死了,他能剪除兩個可能的對手……咳咳……”

    “若他知道你們沒有死,他肯定會再次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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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們需要我,只有我才能護住你們,也只有我才能鉗制弘苦!”

    “我對你們有需求,只會保護你們,而不會害你們性命!”

    晉昌的腦袋轉得很快。

    在與謅不歸斗時,他和謅不歸就不乏各種攻心策略。

    他此時動用的就是攻心策略,這是陽謀,但也是張學舟和烏巢必須認真考慮的真實。

    相較于一個死掉的晉昌,張學舟和烏巢需要一個活著的晉昌。

    “你需要認真培養我師兄,而不是將他當成一枚利用的棋子!”

    晉昌將自己腦海中存活理由敘說完,隨後陷入瀕臨死亡的等待。

    他心中微微有些絕望時,終于听到了張學舟聲音的回應。

    這讓他隨即點頭下來。

    “你發心魔之誓”張學舟道︰“但凡你不誠心,你修為從此節節退,直到成為一個廢人,從此瘋瘋癲癲不得善終!”

    “我……發誓……我……”

    晉昌咳著綠血,他瞪大著眼楮,身體莫名打了一個寒顫。

    張學舟這道心魔誓言直接擊中了他心神。

    他的修為確實在消退,晉昌到現在還難于清楚原因。

    但在眼下,未來混淆他尋求原因的因素又多了一種。

    晉昌不知道教導烏巢需要做到什麼程度,什麼樣程度的誠心才算誠心,但這種心魔誓言確實會引導他思維走向。

    誓言是一種心靈上的咒術。

    盡管這種咒術很膚淺很低端,但這種咒術直接作用于人的信念中,或許在不知不覺中就會承受影響。

    這是最不起眼的誓言咒,但這對相信的人來說也是最苛刻的誓言。

    這道誓言咒甚至不存在敵對的施法者,而是屬于自己開口誦咒,並不存在破解的可能。

    晉昌蠕動著嘴唇,開始重復張學舟所說的內容。

    張學舟身下,烏巢深深呼了一口氣,只覺坐了一趟過山車。

    這是一種從地獄升入天堂的感覺。

    前一刻他還認為自己後手沒了,再難找到傳授自己修煉學的老師,但在後一刻,他憑借誓言收獲了一個會稍微認真負責的老師。

    相較于此前鉗制下給晉昌一段修煉學,晉昌反哺《陰陽大喜九人咒》,眼下的待遇有很明顯的提升。

    他對張學舟不斷的示好,在晉昌看來就像一個冤大頭。

    但烏巢覺得眼下就是回報。

    雖然張學舟救治晉昌摻雜別的因素,但若沒有這句誓言的捆綁,烏巢依舊會是以前的烏巢,還要在晉昌面前干巴巴等待,甚至被對方不喜隨意使喚。

    烏巢覺得眼下很好很好。

    這甚至沖淡了他身體過多流血的痛楚,讓烏巢多了一些氣力。

    他掙扎起身,顫巍巍站起身來。

    臨近入夜的冷風吹拂在烏巢身上,他看向曳�A河聖地方向,又看向凶國都城方向,再看向連覆蓋皮靴都已經受創的雙腿時,烏巢不免也覺察到了壓力。

    這是一段極為長遠的距離,依靠雙腿跋涉堪稱苦旅。

    相較于以往躺在馬車中舒舒服服前行,他此時顯然又要重復從漢王朝跨入十萬大山的那種旅途。

    烏巢從未想過自己又會踏入這種苦修之旅。

    作為凶國的四皇子,他往昔認為曳�A河聖地的石洞修行已經夠苦了,但這種長途旅行更苦。

    “師弟?”

    烏巢心中有些無措想詢問張學舟時,只听晉昌悶氣的聲音傳來。

    “他睡著了!”

    “這麼快就巳時了嗎?”

    “還沒到時間,可能是他氣力、法力、妖力齊齊枯竭了,精神刺激也過大!”

    晉昌看著依舊保持屈膝的張學舟,對方施法的手指已經垂向他,但張學舟並未再次施法,而是陷入了乏力後的昏睡。

    依張學舟這種狀態,對方沒可能在短短時間內醒來。

    而一旦進入巳時,張學舟也必然沉睡。

    簡而言之,他們現在指望不上張學舟了,甚至還要照顧張學舟,免得明天沒有治療的施術者。

    晉昌感覺自己肝疼時不免也有慶幸,但凡他低頭晚那麼一小刻,即便張學舟願意救治他,也會因為疲乏陷入困倦。

    頂級大修煉者向一個小修士低頭很難受,但相較于性命又不算什麼。

    “老東西應該是算計了我!”

    晉昌一臉陰霾。

    他出道以來從未吃過這種算計上的大虧。

    他原以為鉗制住了弘苦,對方不得不與他配合,但弘苦指向的第一次行動就幾乎讓他化成孤魂野鬼。

    “弘苦到底是算準了還是沒算準,若他沒算準,我們為何會遭此大劫?若他算準了,我們憑什麼逃脫了算計?”

    烏巢注目向曳�A河聖地方向時的目光是滿滿的無奈,而晉昌看向曳�A河聖地方向時,他心中只有警惕。

    晉昌想報這個仇,但想到弘苦不會做沒有準備的事,他前去不僅難于發動傀儡咒擊殺弘苦,很可能還會墜落對方的陷阱。

    一如弘苦鏟除四位尊者一樣,對方最厲害的地方或許不是手段印證高低,而是時不時動用的手段。

    他下棋一步可以推衍後續三步,而弘苦很可能已經提前推衍了五步,甚至更多。

    但弘苦不是全知全能,否則就不會落到如今的下場。

    晉昌不免也在考慮他們當下是憑什麼逃脫了弘苦可能的算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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