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通向一樓的樓梯上,全都是鮮血。
男男女女的尸體,堆滿了樓道。
沖向一樓的同時,我不斷地驚叫著,此時的我,精神已經接近于崩潰,只是憑著一股慣性,往下沖。
我絲毫不敢停下來,因為我知道,如果我停下來,那麼就會雙腿癱軟,再也無法站起來。
心里不斷祈禱著,旅館老板能听見我的叫喊聲。
不過令我絕望地是,我拼命的呼喊聲,整條樓道都響起我的叫喊聲,但是旅館老板並沒有出現在我的面前。
就在要達到一樓的時候,我突然感覺踩到了什麼東西上,腳底一滑,直接跌向樓下。
膝蓋處傳來一陣劇痛,強忍著痛感,轉過頭看是怎麼回事。
這一看,差點沒把我嚇死。
只見樓梯處有一個心髒,剛才由于跑的太急,一個沒注意,竟然直接踩在了上面。
心髒承受不住我的體重,被我踩得粉碎。
我被這血腥的場景,嚇得連連驚叫。
也不顧膝蓋處的疼痛了,從地上爬起來,直接沖向旅館的大門。
在到達門口的時候,我瘋狂地拽著門把手。
老話說得好,人要一倒霉,喝涼水都塞牙。
在這緊急時刻,旅館老板不知什麼時候,竟然把旅館的大門,鎖上了!
我在心底里罵一聲娘,轉身看向後面。
生怕在背後,出來一個殺人惡魔。
慶幸地是,身後空空如也,並沒有出現殺人惡魔。
讓我疑惑的是,與三樓尸體堆滿樓道不同,一樓竟然格外的干淨,毫無血跡。
這是怎麼回事?
我納悶起來。
眯起眼楮看向樓梯,剛才滑到的地方,那枚被我踩爛的心髒,還躺在那里。
鞋幫上,還殘留著血跡。
這說明,剛才在三樓看到的場景,並不是幻覺。
如果是這樣的話,為什麼一樓沒有血跡?
三樓的場景,哪里是旅館,簡直是人間地獄啊!
即便是最殘忍、最恐怖的電影,恐怕都不能形容一二。
雖然我被稱為長龍鎮第一小諸葛,有著膽色異于常人、情商與智商達到全球前0.1的優點。
但是眼下這種情形,我明白,這絕不是我能應付得了的。
現在唯一的辦法就是報警。
可是一摸兜,我心里一涼。
剛才下來的太過匆忙,手機竟然放在了三樓!
我罵了聲娘,無奈地嘆了口氣。
三樓全都是尸體,恐怖異常,我是打死都不敢再上去的,所以去樓上拿手機,這條路是行不通了。
但是出去報警的話,現在門又被鎖上了,這條路也是行不通的了。
眼下這種情況,簡直是前有追兵,後有埋伏。
我的心底一涼。
可是直愣愣地站在原地,也不是辦法。
大飛和方泰河的情況不明,他們會不會也遭到了不測?
如果他們也遭遇上面的那種情況,那我早報警一分鐘,他們便多一分生機。
畢竟,方泰河和大飛,都是局外人,他們本不應該被卷入梅莊這趟渾水。
猶豫了半天,我還是朝樓梯走去。
心里不住地給自己打氣︰
“高進,你是最棒的!作為長龍鎮第一小諸葛,兄弟出事兒,你不能袖手旁觀!”
離樓梯越來越近,突然,我的目光被櫃台所吸引。
我眼前一亮,竟然是一部電話!
我拍了一下腦袋,心里罵了自己一句。
高進啊高進,枉你自稱自己是長龍鎮第一小諸葛,簡直就是騎驢找驢!
剛才被嚇得,手忙腳亂的,只顧著去樓上找手機。
沒想到,櫃台上,竟然就有電話!
三步並做兩步,直接沖到了櫃台處。
眼下時間就是生命,越早與外界聯系,方泰河還有大飛,就多一分生存的機會。
顫抖地按下號碼,听筒處傳來一陣,令我絕望的聲音︰
“對不起,您的通話設備出現故障,請修理後再撥。”
“啪嗒”一聲,電話從我的手里滑落。
我面如死灰地站在原地,不住地罵著旅館老板︰
“這個挨千刀的家伙,電話壞了都不知道維修!”
櫃台上的電話壞了,那眼下就只能去三樓,拿到我的手機,再報警了。
時間就是生命,來不及再猶豫。
邁步朝著樓梯口處走去。
突然,在臨近櫃台處的屋子里,傳來一陣地響動。
在平時,這種聲音我是完全听不到的。
可是此時此刻,漆黑地屋子里,只有我一個人,所以即便再小的聲音,我都听得一清二楚。
心里一動,莫非里面是方泰河他們?
躡手躡腳地走到門口,將耳朵貼了上去。
里面傳來嘁嘁喳喳地說話聲,隔著門有些听不真切。
但我還是眼楮一亮,好像是大飛的聲音!
他怎麼到這來了?
雖然很納悶,同時有些生氣,這家伙咋亂跑,害我好找!
但喜悅佔了絕大部分,畢竟樓上死尸成片,鮮血直流,我的心態早已經被弄崩。
現在听到大飛的聲音,自然多了一分歸屬感,多了一分安全感。
“咚!咚!咚!”
輕輕地敲了敲門,朝里面喊道︰
“大飛!是你嗎?!”
不過令人疑惑的是,原本里面還在交談著什麼,在听到我敲門後,聲音竟然戛然而止!
怎麼回事?
大飛這小子搞什麼呢?
又是一陣敲門聲。
“咚!咚!咚!”
里面依舊沒有聲音。
我慌了起來,一種不好的預感從心底傳來。
正當我越急越亂,越亂越急的時候,眼角的余光看向了走廊處的窗戶。
我心里一動,拍了下腦子。
這里是一樓,雖然旅館的大門被鎖上了。
但是我可以從一樓的窗戶跳出去啊!
想到這里,我立刻三步並做兩步,沖向了走廊邊側的窗戶。
還沒等我打開窗戶,背後傳來了冰冷的聲音︰
“咦?這位小哥!你干嘛呢?!”
剛才我大喊大叫,沒有一個人回應,導致我以為這家旅館,除了我以外,沒有活人。
這冷不丁地後面出現人生,嚇得我哆嗦了一下。
連忙回頭看向那人。
竟然是旅館的老板!
那老板光著膀子,穿著一條的確良短褲,腳上穿著拖鞋。
正一臉懵圈的看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