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神婆嘆了口氣,一臉無奈地望著“遲國慶”。
沒想到這遲國慶一听自己沒救了,當下把鏡子往地上一扔,雙眼通紅地大喊︰“不!不!我沒死!我沒死!”
說著,抓起周神婆使勁的往地上一扯,周神婆雖是有所防備,可畢竟已經七十多歲的人了,被“遲國慶這麼”一扯,直接頭朝下,撞向了一旁。
周神婆痛的“哎呦”了一聲,連滾帶爬,嘴里不斷地說著︰“救命救命啊。”
周神婆剛才的手段,我們是見過的,原以為只是湊湊熱鬧,漲一些見識,沒成想這老東西,直接被遲國慶的鬼魂KO。
我們圍在遲國慶的周圍,見遲國慶突然發了瘋,都嚇了一跳,作鳥獸散。
有幾個膽子小的,已經癱倒在了地上,動彈不得。
遲國慶嘴里還在嚷嚷著他沒死,一邊徑直撲向了癱倒在地上的那幾個人,作勢咬去。
糟了!看樣子這幾個人的性命不保了!
正當我暗叫糟糕時,身旁的方泰河說時遲那時快,迅速地沖到了遲國慶的身旁。
抬起胳膊,照著遲國慶的臉上就是一巴掌。
這一巴掌實在有些電光石火,將其余眾人都嚇了一跳。
听說過鐘馗吃鬼的,這打鬼還是第一次見。
方泰河沒有理會我們的詫異,而是照著遲國慶的右臉又是那麼一巴掌,冷聲地說道︰“人生天地之間,萬生老病死意外都是天命,你又何苦留在人世?!”
“呸!老子沒……”
遲國慶的那個“死”字還沒說出口,方泰河照著他的臉上又是一巴掌,破口大罵道︰“給你臉了是不?好言勸你你不听,非要貧道動氣?你要是再不出來,貧道不介意接著打!到時候魂飛魄散的不是我,和自己的妻兒永遠見不到的也不是我!”
說完,方泰河作勢又要朝著遲國慶打去。
沒想到,原本還氣勢洶洶,面目烏黑的遲國慶,突然露了怯,直接求饒︰“上師饒命,上師饒命。其實小人也不想這般無理取鬧,我也想要盡快去地府報到,和我的妻兒團聚,可是不知怎的,如今卻是總也出不去李大貴的身體。”
方泰河只是點了點頭,淡淡地說︰“只要你答應從李大貴的身體離開,其余的事我自會幫你。”
遲國慶一听,當即下跪,不斷地給方泰河扣著響頭。
方泰河這套操作下來,眾人看得都是一愣。
有幾個人已經認出了他,紛紛小聲議論著。
“這除妖衛道的事兒,還得是方大師。”
“有方大師在,就沒事了。”
坐在地上的周神婆听見大家伙這麼評價方泰河,有些不滿,掙扎著起身,陰陽怪氣地來了句︰“區區小事,是個修道的人就能解決。”
方泰河听見後,也不惱,只是呵呵笑了一聲,說道︰“周家大妹子,你剛才的法子不對,從道門來說,鬼魂必須附在死物,怎能把它附到人身上?你這麼做,不怕折了李大貴的陽壽麼?!”
周神婆聞言,嘴角動了動,卻又無法反駁,但還是嘴硬地說︰“什麼陽壽?我沒听過,我學的是……”
李大貴家里一听,讓遲國慶附身,竟然還會折壽,當即不滿,直接走到周神婆面前,啪啪地打了她幾個耳光,罵道︰“你這老不死的,你怎麼不讓它附到你身上,我們當家的要是出了什麼事,我和你沒完!”
說完,李大貴家里的,便和周神婆扭打在了一起,可憐周神婆七十多歲高齡,剛被遲國慶附身的李大貴,推倒在地,此時哪能招架得住李大貴媳婦?
沒多時,便被李大貴的媳婦騎在了身上,嘴里不斷地討饒。
我和大飛看在眼里,痛快極了。
現在真正的道門中人,已經很少了,真正有本事的人,要麼隱居于市,要麼行走江湖,不知所蹤。
所以有很多的江湖騙子,冒充高人,騙取不義之財。
其實這都沒什麼,畢竟治不了邪祟,可總也不會加重,怕就怕周神婆這種的,你說她什麼都不懂吧,她還懂點,你說她懂吧,其實她還只是個半桶水,平日里做點小法事還行,一旦遇到難纏的,就原形畢露了。
但周神婆畢竟是個老人,我和大飛對視了一眼,走上前去,將李大貴媳婦拉開。
這時,村長從人群中走出來,一臉恭敬地問方泰河︰“方大師,國慶這孩子,也算是您從小看著長大的,您可千萬不能見死不救啊。”
方泰河點了點頭,說︰“老哥不必擔心,我既然答應遲國慶了,自然不會反悔。只是……”
方泰河話說一半,面露難色。
村長正眼巴巴地等方泰河答應,見他不再言語,以為他反悔了,連忙追問怎麼了。
“麻煩…這事麻煩!”見村長上鉤,方泰河裝作面露難色地樣子,同時還給我打了一個眼色。
見他這般,我心里便明白他的意思了。
這老家伙,果真是狗改不了吃屎!
出家人不是有句話麼,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雖說這事佛家的語錄,和道家沒啥關系,可畢竟佛道殊途同歸。
方泰河作為出家人,怎麼就和別的出家人不一樣?處處都想著要錢。
但面對著眾人,我也不好說什麼,只能裝模作樣地咳嗽了一下,朝村長擺了擺手,說道︰“村長大爺,遲國慶這事兒麻煩的很,需要消耗方大師多年的功力,才能解決,哎……這……”
還沒等我話說完,村長就听明白了,直接握住我的手,說︰“行了,小伙子我明白了,只要方大師把這件事解決了,這事兒自然不會讓方大師吃虧,老遲家已經家破人亡了,不過你放心,這事村里一定解決。”
聞言,方泰河一改剛才的為難之色,咳嗽了一聲,語氣十分嚴肅,朝我說︰“小高啊,我告訴過你多少次了,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什麼吃不吃虧的,吃虧是福!”
說完,方泰河嘆了口氣,竟露出了一幅朽木不可雕地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