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啥？紙錢？”</p>
“好像，是的呢。”</p>
陸子清和李婉兒瞅著青羽漫天灑落的白花花的紙錢，都是一暈，仙師你也太不講究了，練劍搞得跟出殯一樣。你要不要戴個孝？</p>
劍心一閃，青羽叫道︰“別廢話，這個最容易得到嘛。趕緊練！”</p>
于是兩人跟在青羽身後刺了一天的紙錢，一直到太陽落山。</p>
青羽很滿意︰“明天一早來這里，不要遲到。南宮志會再給你們強化一下內功和心法，還有重要的注意事項。按你們現在的水平，晉升三階太容易了。”</p>
等青羽走了，陸子清和李婉兒都累得往地上一坐。御劍太累了，主要是精神要特別集中，一直處于一種很興奮的狀態。</p>
現在停下來，就覺得疲憊一下子襲來。</p>
李婉兒道︰“我的眼都花了。”</p>
陸子清道︰“我現在完全看不得別人家出殯。”</p>
正想從地上爬起來，四周跑來很多人幫忙，都是班里的師弟師妹，把兩人分別從地上扶起來。</p>
阿巴斯震驚道︰“你們實在是太厲害了！”</p>
說著不免神色有些暗然，人家順順當當的明天就可以進入靈劍天參加三階的試煉了，而自己還揣著一顆破碎的劍心裹足不前。</p>
“我們只是基礎方面比你們牢固一些。”陸子清安慰阿巴斯道，“劍心這種事，說不定哪天忽然就可以了，你們需要的是自信。”</p>
陸子清沒有把話說得太明白，阿巴斯他們需要的是一種強烈到等同于憤怒的自信，可以讓本源配合心法凝結為劍心的強大自信。但是如果說得太清楚，可能反而不好。</p>
另一位師弟已經忍不住道︰“師兄我從來沒有見過你那樣御劍的！很怪異，但是又超帥氣的！”</p>
陸子清感慨，我也是當了好幾天飛天蛤蟆才練出來的。自然，在那之前更重要的，是我前世就有玩滑板、雪板、沖浪板的經驗。或者說，是那些經驗變成了我現在的御劍習慣，也不知道是不是好事情。</p>
“等我多感覺感覺，如果這樣飛真的有好處，回頭教給你們！”陸子清很大方，頓時四周起來一片歡呼。</p>
“師兄我們一起去吃飯吧？”大家都想跟他倆多熟悉熟悉。</p>
陸子清道︰“好，但是我們得先回去換衣服。”跟阿巴斯他們多聊聊，也許對于恢復他們的劍心有好處。</p>
李婉兒卻搖搖頭︰“我要去沐浴。你跟他們去吧。”</p>
于是陸子清就跟阿巴斯他們一起往回走，到了書院里公共的路面，忽然見到卓玉婷帶著幾個天鴻院的女生迎面一起過來。</p>
人多，路就不夠寬。</p>
凌霄院的人走路本來就有點兒眼高于頂，天鴻院的女生走路卻都低著頭，有個女生朝著陸子清直撞過來。</p>
陸子清一愣，這不是卓玉婷最擅長的踫瓷嗎？</p>
她要欺負人的時候，就會找茬先踫瓷。在游戲里，由于她跟陸子淑關系不好，每次都用不同的方式去踫瓷陸子淑，再加以欺負。現在被踫瓷的人變成了自己？</p>
陸子清唰的一下，踏劍一個凌空倒翻，把那女生讓了過去。今天才剛學會的姿勢，想不到第一次實戰是應付卓玉婷的踫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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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會兒也想起來了，卓玉婷說要摸摸燕十三和李傾城的底。只是這麼快就摸到自己身上來了，陸子清也只有哭笑不得。</p>
人群里哎的一聲，雖然陸子清躲過去了，別的人卻沒有躲過，跟另一個女生撞個正著。那女生倒在地上就哭，卓玉婷立刻跳出來︰“你們凌霄院走路都不長眼楮嗎？”</p>
陸子清狂汗，玉婷你真是個好演員，修真耽誤你了，你應該去當影後。</p>
阿巴斯正要分辯，陸子清一揮手︰“停！我們省點兒口水，直接跳到主題吧。這位師妹……”</p>
卓玉婷喝道︰“叫師姐！”</p>
阿巴斯連忙為陸子清介紹道︰“燕師兄，這位是天鴻院的卓玉婷卓師妹。”又對卓玉婷道，“卓師妹，這是我們凌霄院新來的燕十三燕師兄。燕師兄雖然是來借讀，但是實力遠在我之上，所以……”</p>
卓玉婷道︰“你現在的實力連我都不如，還好意思叫我師妹？”說著瞟了“燕十三”幾眼，心中暗道，雖然好帥但是這股目中無人的樣子讓人討厭，要是性格淳樸一些就完美了。隨即把這亂七八糟的想法晃晃頭抹掉，對眾人道，“這樣吧，我們也不需要你們凌霄院道歉，就讓我來跟這位燕十三比一比，如果我贏了，以後你們就都要喊我師姐了。”</p>
頓時，凌霄院的人都面色一變，神色暗澹下去。</p>
形勢比人強，現在他們劍心破碎，連卓玉婷都可以來找麻煩了。但是卓玉婷已經是鴻蒙三階的高手了，他們當中沒有人是對方的對手。原本希望燕十三晉階之後能找回面子，但是這不是還沒晉階呢嗎？</p>
阿巴斯道︰“燕師兄明日一早就要前往靈劍天晉階，現在不宜跟人比武。並不是我們怕了你們，咱們約到燕師兄晉階之後如何？”</p>
卓玉婷哼了一聲︰“那就不需要找我來比試了，應該去找獨孤敗或是陸師姐。”將目光轉向陸子清道，“今天本姑娘就是想跟你比試比試，你怎麼說？”</p>
陸子清道︰“好啊，怎麼比。”</p>
卓玉婷心道，中計了中計了，就知道霄雲派的自大狂一定讓我來決定。</p>
卓玉婷邪魅地一笑︰“我練弓的。你近戰砍我不公平，不知道你會不會御劍？”</p>
陸子清點頭︰“這是自然。”四周一片阻攔的暗示，你這御劍也是剛學的！</p>
卓玉婷道︰“那你御劍飛天，我射不中你，你能踫到我，就算你贏了。”</p>
陸子清道︰“好。”</p>
四周一片擺手，听起來好像挺好似的，但是卓玉婷射箭可準了！她不光會射箭，還會使用法術，在空中當靶子真的沒有想象的那麼好。</p>
只見陸子清將飛鳶劍拋起，嗖的一下就不見了。</p>
地面一道旋風，卓玉婷都才剛把弓給掏出來，驚駭不已，這比阿巴斯他們御劍可快了不是一兩倍。卓玉婷咬牙，只要你敢出現，我就把你射下來！</p>
眾人都抬頭望著天空，半晌不見陸子清再度出現。現場來了很多人，都抬著頭在四周圍觀，不曉得他們在天上找什麼。</p>
忽然有人遲疑道︰“他不會是直接回去了吧？”</p>
眾人頓時驚覺，很有這種可能。</p>
卓玉婷氣得要死，問阿巴斯︰“他不會這麼賴皮吧？”</p>
阿巴斯瞪大了眼，啊，啊！</p>
卓玉婷道︰“你這是什麼意思？”</p>
忽然背後有人拍了卓玉婷的肩膀一下，嚇得卓玉婷唰的一下跳開來，弓箭對準身後，卻見“燕十三”已經不知道什麼時候站在自己身後了。</p>
陸子清道︰“這樣就是我贏了吧？”</p>
卓玉婷怒道︰“你怎麼跑到我身後的？”</p>
陸子清道︰“我從人群里走過來的。”</p>
剛剛所有的人都伸著頭往天上看，于是他御劍繞了一個大圈，落在後面從看熱鬧的人群里走出來，趁著卓玉婷跟阿巴斯說話，再緊走幾步就到了卓玉婷身後，簡單得很。</p>
卓玉婷叫道︰“我說你要在天上飛！”</p>
陸子清道︰“沒錯啊。我御劍飛天，對吧，然後你射不到我，我再踫你一下。”</p>
卓玉婷火大道︰“我的意思是你得一直在天上飛！”</p>
“哦！”陸子清不好意思道，“在下有些誤會。既然如此，那咱們再來。”</p>
陸子清再次御劍飛起，直接兜了個圈，繞到卓玉婷身後。</p>
四周的人見了都十分吃驚，御劍可以繞這麼小的圈子嗎？這動作居然可以如此輕靈！</p>
卓玉婷回身一箭，面前的人影已經又轉到了身後。卓玉婷不管怎麼轉身，陸子清都御劍飛在她身後，忽左忽右，忽上忽下，令她無法瞄準。</p>
四周一片驚嘆，這御劍的動作好生獨特，有時候明明看著卓玉婷預判到了對方的身影，對方居然可以直接折返方向，又讓卓玉婷射空。眼看著對方圍著卓玉婷繞了不知道多少圈，卓玉婷轉得頭都暈了，就是射不到對方。</p>
卓玉婷大怒︰“你離我這麼近，豈不是耍賴皮！”</p>
“你又沒說飛起來還要遠離你。”陸子清怪道，“我能飛得近說明我御劍本領高，難道我還非得離你十丈遠，等著被你射？師妹你這樣就很不講理了。”</p>
卓玉婷道︰“那你也可以拿劍砍我啊。咱們就像騎馬對決一樣，一回合分勝負，你敢不敢？”</p>
陸子清嘆了口氣，給你台階都不下，那我只好砍你了。教訓一下卓玉婷也好，不然她老是持靚行凶，早晚惹出事來。</p>
于是雙方再次展開對決。</p>
卓玉婷直接拿出三支箭，玄冰符，等對方一轉身就開射。</p>
陸子清御劍飛天，一回身就面對漫天寒風暴雪，卓玉婷直接施展霧隱千重，配合一支寒冰箭打響攻擊。霧隱千重使用了時雨歸心的變化，看似薄薄的霧氣卻有十分強大的凝滯力，沖進霧氣的人一定會感受到巨大的阻力而被拖慢。同時卓玉婷的身影隱沒在霧靄中，令人無法覺察她的位置。</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