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她的劍氣忽然起了變化，劍氣像是一對翅膀，凌空一震，整片空間轟的一聲，青羽已經御劍沖上雲端，如鷹隼一般，時而迅疾如箭裂空而行，時而乘風翱翔，盤旋不定。</p>
“哇——！”陸子清和李婉兒再次驚嘆，任何輕功都沒有辦法像御劍術這樣自由翱翔于天際，太酷了。</p>
青羽飛回來，對兩人道︰“這叫破空式，用于起飛和飛行過程。”</p>
青羽著重示範了一下劍氣轉變的過程，以天女式落地，當真美如天女下凡。但訣竅在于劍氣的轉變圓潤自如，不然便會像秤砣一樣掉下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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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學飛，先學落。”青羽帶著他們開始了天女式的練習。</p>
李婉兒果然比陸子清掌握得快，而且姿勢漂亮，完全拿捏到青羽的飛天神韻。</p>
陸子清扁扁嘴，這個世界不公平，練舞蹈早已為飛天動作打下了堅實的基礎，這才是剛開始，等到踏劍的時候，女孩子的輕盈感、平衡度就會完虐男弟子。為什麼不允許男弟子去練舞蹈？我也有大白腿。</p>
陸子清維持著劍氣的平穩，滯留在空中，但是姿勢怎麼都覺得很傻。你要是跟她們一樣維持天女式吧，就像是在做女子的動作，很娘炮。你要是不這樣呢，又不知道該怎麼樣，會晃得很厲害，而且落快些控制不好，就很容易在空中變成跟王八一樣四肢攤開，姿勢很難看。</p>
青羽和李婉兒一起對著陸子清哈哈大笑，陸子清滿臉黑線，心道，你們絕對是故意的！我強烈要求，得有個男仙師來指點一下姿勢。</p>
青羽道︰“劍法好不好，全看落地姿勢。招式再漂亮，落地不好看，全沒用。”</p>
陸子清曉得青羽是在酸最近每天早上落櫻神劍掌掀起的熱潮，吉星仙師很活躍，帶動整個凌霄院的男弟子都在耍帥。</p>
陸子清問道︰“那是不是男弟子有其他的姿勢啊。”</p>
青羽道︰“女弟子落地必須漂亮，男弟子落地隨便用什麼姿勢，摔不死就行。”</p>
陸子清︰“……”</p>
“安心好了，等你練熟了自然隨便用什麼姿勢。”青羽一本正經地說，“下面，我們開始學習破空式。”</p>
陸子清狂汗，我看見你偷笑了！你的嘴角背著我勾起來了！</p>
不過也只能隨著青羽一起進入破空式的學習了。</p>
隨後陸子清又恢復了自信，在劍氣的掌握方面他自信一點兒也不比李婉兒差。</p>
劍氣凝成的形狀可以千變萬化，隨每個人的特點自行調整，化成雙翼只是最簡單的一種。</p>
青羽示範了幾種，像蝴蝶一樣緩緩飛行，像游魚一樣搖擺飛行，但最難的其實是像咸魚一樣平穩漂浮，需要劍氣凝成氣浪能正好托穩身體，這要求有極高的控制力。</p>
“飛行的姿勢不同，優點也不同。鷹揚式便于飛得快和節省體力。”</p>
“蝶舞式便于攻擊。”青羽上下翻飛，忽左忽右，連出幾劍，看得兩人眼花繚亂。若是敵人面對這樣的身法，可想而知會是何等難纏。</p>
“游魚式便于躲閃，便于擺脫尾隨的敵人。”青羽御劍在樹木之間靈活地左右穿插，就像一尾飛快地在水草間穿梭的小魚。</p>
“燕翔式便于追捕敵人。”青羽在空中幾個靈活的折返，貼著地面眼看要撞到牆上，忽然又唰的一下折返方向，貼著牆頭疾飛。</p>
“所有的御劍式都有優點，要仔細琢磨，勤學苦練，盡可能把這幾種先掌握。”</p>
青羽最後把劍一丟，瀟灑地凌空飛旋上劍，踏劍而行。</p>
“最後就是踏劍。”青羽不屑道，“踏劍飛行，自然就是用腳御劍。但初期很難掌握，耗真氣又多，其實除了顯得玉樹臨風以外並沒有什麼用的，跟人動起手來還不如老老實實地使用這些基礎劍勢。所以暫時不建議你們刻意追求。”</p>
陸子清和李婉兒連連點頭，青羽仙師講得又明白又漂亮，確實，踏劍而行其實很不科學，又耗力又容易被人擊中。</p>
于是兩人就開始跟著青羽練，御劍到這一步已經需要很高的技巧，每一個招式練起來都是很有難度的。</p>
青羽帶著他們到處飛，陸子清不斷撞到樹上、牆上，但李婉兒就要靈活很多。這是因為李婉兒不但身體柔韌，平衡性好，而且會青雲引，就算撞上了也會以青雲引輕松地保護自己。</p>
陸子清被撞得滿頭大包，頭發里插滿了小樹枝，整個人都懵了。御劍練起來比想象中難很多，身手敏捷沒有用，在空中就是做不到像李婉兒那樣自如。</p>
不知何時四周有許多師姐路過，對著兩人指指點點，有的震驚于他們的進境，有的對陸子清的可憐相感到又心疼又好笑。有的師兄想要指點一番欲言又止，想想會傷害陸子清的自尊心，又被青羽眼楮一瞪，跑掉了。</p>
一天練下來，陸子清總算基本掌握了這些御劍姿勢。雖然跟李婉兒相比還是笨拙，落地還是像烏龜，但是也能全都像模像樣了。</p>
本以為這就可以了，誰知青羽設計了一條訓練路線，需要把幾個姿勢都用到，從樹林里穿梭，貼著牆頭疾飛，折返到草地，還要以蝶舞穿花一樣相互追逐貼近了翻飛，稍微一走神就會撞到一起。</p>
好在李婉兒比較靈活，每次陸子清一撞過來，她總能先一步躲開。</p>
到了傍晚，陸子清已經累得躺在地上喘氣。</p>
“不行了……”陸子清像狗一樣吐著舌頭，在地上呈大字攤開四肢。</p>
御劍的練習遠比普通的劍法費力，就算他的內力比李婉兒雄厚得多也早就耗盡了。昨晚還在欣賞安甦像蛤蟆一樣在河里蹦，不想今天現世報，自己也落到同樣的境地。</p>
青羽道︰“不行不行，快起來！你看傾城都沒累，你是男孩子怎麼可以說不行。”</p>
陸子清干瞪眼，青羽仙師你這樣開車合適嗎？</p>
青羽道︰“你的蝶舞式太差了，這樣別說打人，自己就撞人刀口上了。快起來，今天不練到過關不許吃飯。”</p>
陸子清無奈，只得爬起來。</p>
劍心一動，李婉兒以劍氣私語道︰“我帶著你飛。你只需要，只需要……”</p>
陸子清兩眼一亮，像平時想要親親的時候？他平時經常有想要對李婉兒抱住親一口的企圖，李婉兒都會一閃躲開。現在李婉兒居然主動提出了這個要求？</p>
陸子清心癢道︰“真的可以？”</p>
李婉兒道︰“你先追到我再說。”</p>
看看青羽在一邊瞅著，很顯然就算是抓到了也不可能當著仙師的面做什麼有傷風化之事，但正因為這樣才更是心癢難耐。</p>
李婉兒道︰“走！你跟著我。”</p>
兩個人便一起飛起來，陸子清對李婉兒窮追不舍，李婉兒故意飛得慢一些，讓陸子清也能跟乘著自己的一絲劍氣。陸子清忽然追上來，李婉兒便一下子從他面前逃開。</p>
青羽瞅著點了點頭，這不是還很有力氣嗎？而且比剛才像樣多了。</p>
陸子清很遺憾，差一點兒沒親到。繼續追！</p>
青羽兩眼一亮，哦，進步很大啊！</p>
之前陸子清都是來回亂撞，現在卻可以跟李婉兒貼得很近，動作也不僵硬了。</p>
兩人進入蝶舞環節，在空中相互對著閃來閃去。有好幾次陸子清都快要貼到李婉兒身邊了，就差那麼一點兒，就差一點兒就親到了！陸子清動作越來越快，李婉兒都有點兒逃不掉了。</p>
青羽滿意叫道︰“好！今天可以了，去吃飯吧。”</p>
陸子清十分失望，我還有力氣，我還可以！</p>
臉蛋上忽然輕輕地傳來一個柔軟的踫觸，李婉兒趁著青羽看不到，在他臉上蜻蜓點水一樣啄了一下，便一閃回到地面，以一個漂亮的姿勢飄飄落在青羽面前，把劍交了。</p>
身後陸子清啪的一聲砸在地上。</p>
青羽無語道︰“你怎麼又失敗了？”</p>
陸子清趴在地上臉也不抬道︰“我現在相信御劍這方面是女劍仙的天下了。”</p>
李婉兒將他扶起來，俏皮地偷偷吐了吐舌頭，紅著臉跑掉了。</p>
旁邊有凌霄院女弟子專門沐浴更衣的樓，練習過後一身塵土，李婉兒肯定要先去沐浴完了換好干淨的衣服才肯去吃飯。青羽仙師也是一樣，丟下陸子清一個人。</p>
陸子清渾身疼，但是摸摸臉蛋回味了一下，嗯，這感覺還是很美好的。</p>
頭頂一道疾風飛過，南宮志仙師從天而降，熱情地邀請他一起去吃飯。</p>
“練得很辛苦啊，進步怎麼樣？”南宮志表示慰問。</p>
“學生我有一事不解。”陸子清問道，“您剛才是用什麼姿勢落下來的？”</p>
“我踏劍啊？”南宮志一愣。</p>
陸子清跳到半空，用手指發出劍氣，做了個蛤蟆一樣飄落的難看姿勢。</p>
南宮志道︰“你今天的進步……我噗——！”</p>
陸子清道︰“您想樂就樂，但是我就想知道，男弟子是不是一開始學御劍就只能這個德性？”</p>
“那肯定不是啊。”南宮志強忍住笑意道，“女的才這個姿勢，人家穿裙子，凌空飛降，這樣好看。你能跟穿裙子的一個姿勢嗎？人家是怕裙子被吹飛，你需要這個姿勢嗎？”</p>
陸子清干瞪眼，那男的都是怎麼起飛降落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