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入水中的那一刻,世界驟然安靜了。
陽光透過粼粼的水面,在湖底投下搖曳的光斑,隨著水波輕輕晃動。
那幽深翠綠的湖水,仿佛是果酒湖沉澱了千年的美酒般香醇。
不知為何,落入湖里的克洛伯,反而不著急上去了。
水下呼吸,對于克洛伯而言,並不是什麼難事兒。
進入水里的她,就像是進入水里的魚兒一樣,根本不受任何的影響。
原本剛被白洛踹下來的時候,她還想趕緊上去,然後質問對方是不是後悔打賭了。
可是現在......
“嗡——”
湖水中,克洛伯頭頂那一撮呆毛像是感應到了什麼,竟是發出了一陣十分耀眼的光芒。
周圍的湖水也給了她一種十分“活躍”的感覺。
就好像真的是回家了一樣。
但是......她壓根沒有來過這里啊。
其實被主人派出來以後,她也曾經去過很多名川大湖。
比如她所棲身的淥華池。
那里也讓她覺得很是舒適,所以她才會把自己的“老巢”安置在了那里的密宮里。
但無論是哪里,都不如這個地方。
“嘩啦。”
待克洛伯從湖中躍出時,看到的卻是站在湖面之上等著她的白洛。
“這是什麼地方?”
出來以後,她已經沒有了興師問罪的意思,而是直接開口詢問起了對方。
她迫切想要知道其中的原因。
“蒙德,果酒湖。”
一身漆黑的白洛站在湖水之上,看起來很是醒目。
他臉上一如既往的帶著笑容。
“你知道我問的不是這個。”
克洛伯當然知道這里是果酒湖,畢竟這地方可是蒙德的地理標志之一,這也在她的知識儲備之中。
但她問的並不是這個。
白洛會把她帶過來,並且還一腳將其踹進了湖水里,明顯是知道一些什麼的。
她要問的,就是對方知道的東西。
“還記得之前在密宮里時,我問過你的問題嗎?”
白洛笑盈盈的反問道。
問過的問題?
白洛的這句話,讓她第一時間想起了那個問題。
【那你還記得自己是怎麼死的嗎?】
當時她覺得白洛這個問題問的很是荒謬,她什麼時候死過?她明明活的很好的。
但她下意識想回答這個問題的時候,腦海里卻又亂糟糟的。
她總覺得自己真的死過。
可自己明明活的好好的啊?
但真的好像死過。
活過、死過、活過......死過......
“唔......”
腦門上的呆毛又是一陣的明滅,克洛伯的臉色十分的難看,好像隨時都會倒下去。
腦海里矛盾的感覺,讓她大腦險些宕機。
沒有任何的預兆,白洛出手了。
“砰——”
沒有使用系統的技能,白洛只是單純憑借自身的技巧揮出了這一拳,打中了克洛伯的面門。
這一拳的力道很大,她直接被打飛了出去。
連站在岸邊偷听的凱亞都沒有反應過來,就被克洛伯帶著一起飛了出去。
其實以克洛伯的戰斗力,白洛這一拳能不能擊中她,還真就不好說。
但剛才她處于混亂的狀態,壓根沒有注意到白洛揮過來的拳頭,所以才會結結實實挨上這一拳。
不過這一拳的效果也很好,克洛伯已經從那種狀態中恢復了過來。
這一拳也算是把她給揍醒了。
“要倒也要見了琴之後再倒,你之後耍賴怎麼辦?”
沒錯,白洛會把她打醒,可不是因為什麼“為了她好”。
萬一她醒來之後發現了琴,覺得是白洛趁著自己昏迷不醒,偷偷把琴給尋了回來,不認賬怎麼辦?
所以還是老老實實醒著吧。
要暈也要之後暈,白洛可是有無數種方法讓她如願的。
“唔......”
晃了晃腦袋,克洛伯揉著自己的臉站了起來。
白洛這一拳並沒有對她造成太大的傷害,只是讓她臉頰有些紅腫而已。
之前與大地的親密接觸,說明了她的防御力有多強。
只是幫她做了緩沖的凱亞就沒有那麼好受了。
幾名隨行的人手忙腳亂的將其扶了起來,幫其檢查起了傷勢。
“沒......沒事兒。”
伸出手,制止了這些人,凱亞捂著胸口齜牙咧嘴的站了起來。
雖然嘴里說著沒事兒,實際上他受的傷可不輕,肋骨就算沒有斷掉,也最起碼出現了裂痕。
好在內髒沒有受到太大的影響。
但他們都沒有注意到,史萊姆車里的銀在騙騙花的掩護下,在手中的本子上記錄著什麼。
“走吧,先進城。”
收回了拳頭,白洛走到岸邊,看了一眼史萊姆車的方向。
沙貓貓很是懂事的叼出了一瓶藥劑,送到了凱亞的面前。
藥劑到手,凱亞第一時間便明白了這東西的用途。
畢竟迪盧克當初從山上帶下來的藥劑,也分到他手里不少,其中便有這治療藥劑。
將木塞拔開,里面的隻果香氣便蔓延開來。
沒有怎麼猶豫,他咕嘟咕嘟將里面的藥水一飲而盡,身上的傷勢也在藥水的作用下逐漸恢復。
這藥水的副作用,他自然是知道的。
平時受了什麼外傷的話,他大部分時間都是用涂抹的方式解決問題。
但外用的話......它的恢復效果不僅會大打折扣,恢復時間也會變得很慢。
他沒有時間等傷勢慢慢恢復。
小小副作用而已,過了這副作用的時間,他還是蒙德中年人眼中的那個最佳女婿候選人。
用拳頭砰砰砸了砸自己的胸口,確定傷勢已經恢復以後,凱亞這才松了一口氣。
這藥的效果就是好,如果沒有副作用的話,那便更完美了。
在他的指揮下,隊伍再次啟程,前往了蒙德城的方向。
克洛伯看著上了史萊姆車的白洛,張了張嘴想問些什麼。
畢竟白洛可還沒有回答自己的問題,但摸了摸自己的腫起來的臉頰,她沉默了。
最後看了一眼身後平靜的湖水,克洛伯拉了拉韁繩,催促身下的馬兒追上了隊伍。
她決定了,這次殺了白洛以後,就想辦法調查一下自己和這果酒湖之間的事情。
她總覺得無論是自己的主人,還是帶自己過來的白洛,都隱瞞了她很多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