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能告訴迪盧克,眼前這位煉金術士,應該不會害他的。
但看著手里的這瓶藥劑,他卻遲遲不敢下口。
如果沒有意外的話,這應該就是對方剛剛和阿貝多合作制造出來的產物。
是一種全新類型的藥劑。
按理說他作為第一個使用的人,應該也算是幸運兒。
但這種幸運......他可不想要有。
和沙貓貓打過交道以後,他也算是知道對方在此處的作用——試藥。
對方敢試藥,是因為對方有這種底氣。
他呢?他就是個普通的人類,也就比其他人有錢了那麼一點點。
這一口下去......誰也不知道會發生什麼事情。
“不敢喝嗎?那我就要送客了。”
再次拿起了旁邊折起的清單,銀將其遞向了迪盧克。
大有如果他不喝的話,連生意都沒得做的意思。
“我喝。”
想了想白洛,迪盧克嘆了一口氣,拔開了藥劑瓶上的塞子。
清新的隻果香氣頓時彌漫了出來。
這種香甜的氣息,倒是讓他沒有那麼緊張了。
和對方合作久了以後,他深知一件事情,只要是能內服的藥物,大部分都是清新的隻果香氣。
至少這玩意兒不是外用的。
“咕嘟咕嘟......”
在銀的注視下,迪盧克仰頭將整整一瓶藥劑全都灌了下去,然後擦了擦嘴。
將藥劑瓶還給銀以後,他開始感受起了自己身體的變化。
嗯......口中有回甘,肚子里也暖洋洋的。
不僅沒有不舒服的地方,反而有一些開胃的作用。
“唔——”
迪盧克剛想問問銀,這是不是她喝的那種營養液,結果一陣熟悉的不適感出現了。
癱倒在地上以後,他的身體逐漸蜷縮起來,四肢也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縮了回去。
“我這是......喵......”
數秒鐘過去以後,迪盧克從自己的衣服里鑽了出來,已經變成一只火紅色的貓咪。
沙貓貓叫他的那一聲賢弟,竟是一語成讖。
“你.....這是......喵......”
迪盧克可是有一段時間沒有變貓了,所以無論是行走還是說話,都要生疏了很多。
但只要多給他一點兒時間,相必他也會和沙貓貓一樣能流利的開口說話。
“代價,請我下山的代價。”
將清單壓在了旁邊筆記的下邊,銀也算是正式答應了他。
不過這代價......確實有些出乎他的預料。
“別以為我不知道你的小心思。”
眼看迪盧克還要說些什麼,銀一邊收拾著煉金台上的東西,一邊說道。
迪盧克在這種時候上山,還費盡心思想請她下山,不就是為了一件事情嗎?
白洛。
沒錯,銀知道白洛要來了。
盡管是在雪山上,但白洛的二胡可是極具穿透力的,她也听的清清楚楚。
再怎麼說,當初白洛也曾經用二胡召喚的風給她當吹風機用過。
別人是面對面拉二胡,她是直接在耳邊。
記憶那叫一個深刻。
所以當迪盧克說請她下山的時候,她就已經大致明白對方想做什麼了。
如果真的只是請她去辨別真偽的話,這點兒小忙她還是願意幫的。
可若是拿她威脅白洛......她可要讓對方吃點兒苦頭。
若非是和迪盧克接觸的時間比較多,知道他是怎麼樣一個人,興許他就不是變一只貓那麼簡單。
某種意義上來說,她也算是在幫對方。
如果白洛知道迪盧克干了什麼,恐怕會下更重的手。
但只要自己提前讓對方倒了霉,興許就能讓他在白洛那里少吃一點兒苦頭。
“......”
原本還想說些什麼的迪盧克,听了銀的話以後,頓時沉默了下來。
他也知道自己理虧。
反正在上山之前,他就已經做好了相應的準備,變貓就變貓吧,至少沒有變得更加糟糕。
也許是察覺到了里面的動靜,阿貝多走了進來。
他看了看地上的衣服,以及旁邊那只火紅色的貓咪,頓時便明白是怎麼回事兒了。
“你給他喝了?”
剛才那瓶藥劑,雖然只是簡單的變形藥劑,但的確也是他們合作的產物。
而他們之所以合作,並非是因為這藥劑有了什麼問題,而是它的原材料。
“嗯,藥的效果的確有了變化,看來真的是它的問題。”
看了看旁邊的容器,銀說道。
里面暗紅色的液體,看起來像是某種生物的血液。
也許在迪盧克看來,飲用過藥劑以後變成貓的自己,好像和之前沒有什麼兩樣。
但無論是銀還是阿貝多,都能看出其中的變化。
畢竟他們自己做出的藥劑,效果怎麼樣心里也有底。
“沒想到......它的活性居然在逐漸的提升著,這是不是意味著......”
原本阿貝多是想說些什麼的,但意識到旁邊還有個迪盧克以後,他選擇了沉默。
有些事情,是他們這些“黃金裔”自己的秘密,可不能讓其他人知道。
尤其是這位迪盧克老爺。
如果他沒記錯的話,這位迪盧克老爺身後可也有一個“龐然大物”。
“沒關系,我能處理。”
看了一眼杜林心髒的方向,銀十分霸氣的說道。
某種意義上來說......曾經在杜林腹部沉睡了不知道多少年的她,已經和對方有了一定的糾葛。
如果對方真的甦醒了,大概率首先會找到她的。
不管對方會因為什麼找上她,是朋友有藥劑、是敵人有白洛。
“放心,這不是你一個人的事情,我會想辦法去處理的。”
阿貝多知道,作為被當做失敗品喂給杜林的銀,肉體年齡絕對是比他大的,但就清醒的時間而言,他自認為自己是對方的兄長。
所以這件事情他是不會讓銀一個人扛著的,這也是他此番以寫生為借口上山的原因之一。
旁邊的迪盧克听著兩個人的談話,似乎是猜到了什麼,但又有些摸不準。
因為不管怎麼看,兩個人都在因為藥劑的材料出現了問題在總結經驗。
如果不是阿貝多突然斷掉的話,他興許都不會往某些危險的方面想。
或許......只是他想多了?
“房間已經給你們安排好了,今天休息一晚,明天我們就下山。”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