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刃抽出,也仿佛一起帶走了克蕾薇全身的氣力,她無力的跪倒在地上,看著胸口止不住的鮮血,只能默默等死。
她只感覺自己的身體正越來越涼,越來越......嗯?我怎麼還能喘氣?我怎麼還有心跳?
“再不起來,你就要被血黏在地上了。”
白洛的聲音,將還有些恍惚的克蕾薇重新喚醒。
她像是意識到了什麼,兩手一撐從粘稠的血液中站了起來。
“我這是......”
先是看了看身上的血跡,又瞅了一眼胸前的傷口,克蕾薇有一種很不真實的感覺。
且不說她親眼看著自己的心髒被刺穿,就算是現在,那個傷口可還在呢。
甚至還在往外溢著鮮血。
但身體方面的機能卻告訴她,她現在沒有任何的異樣。
除了那個被穿透的胸口觸踫著還有痛楚以外,她壓根沒有任何心髒被洞穿的感覺,她甚至還能感受到自己的心髒在跳動。
“你這是被我攮(tou)透了心髒。”
收起了手中的逆刃刀,白洛出聲解釋道。
雖然他答應了對方,要給對方展示所謂起死回生的力量,但他還是不忍心真的殺死克蕾薇。
逆刃刀這東西殺不死人,倒也可以展示一下。
“我知道,可是......我沒死?”
身為被捅了的那個人,克蕾薇當然知道自己的心髒被對方給刺穿,但她為什麼還活著?
幻術嗎?
“這就是我所擁有的力量。”
雖然不是真正意義上的起死回生,但這種奇妙的經歷,也一樣能說服對方。
毫無疑問的是,對方的確體驗了一回什麼叫死亡。
“居然是真的......”
顧不上鑽心的劇痛,克蕾薇再三確認了胸前的傷口,這才肯定了白洛的說辭。
她本以為白洛是在說笑,但以現在的情況來看,興許他真的掌握著生死的力量。
如此一來......有戲!絕對有戲!
就連她這個被“殺”的人都覺得自己必死,那麼母親呢?
母親絕對比她更清楚,被穿透了心髒會有怎麼樣的下場。
“喂喂喂,別摳了,再摳我也救不了你的。”
看著克蕾薇一次又一次的扒弄著自己的心髒,白洛忍不住吐槽道。
也許小家伙本人並不覺得有什麼,但從他的視角來看,就有些恐怖了。
一個渾身是血污的孩子,半坐在地上,不停的在自己心髒處的傷口里摳弄著。
傷口里的血液在她的動作下,像開了閘的洪水一樣向外涌動。
太特麼驚悚了。
也就是血已經流的差不多,不然就不是往外流,而是往外 。
你問他為啥知道?
他捅過的人還少嗎?
“好的。”
被白洛這麼一說,克蕾薇才注意到自己的形象有些不對勁。
在對方的建議下,她取了換洗的衣物和毛巾,在浴室里好好清洗了一番。
雖說白洛並沒有進去偷看,但從那時不時倒吸冷氣行為來看,她估計又在扒拉自己的傷口。
如果不是逆刃刀的話,她這些行為,就足以讓她死不知道多少次了。
等克蕾薇清洗完畢出來,屋子里的血跡已經被白洛清理的差不多。
除了那股讓克蕾薇有些頭皮發麻的香甜氣息以外,根本聞不到一丁點血腥味。
就連那些沾了血的被褥和衣服,也不知道被他收到了哪里。
“來,老規矩。”
見克蕾薇洗完澡出來,白洛重新取了一瓶“洗手液”,遞給了她。
雖說被逆刃刀捅了以後,死掉的概率很小,但以她這種折騰方式,白洛也沒了自信。
還是先讓她把心髒和胸口的傷勢治好再說吧。
避著白洛用洗手液清理過傷口以後,她原本因為失血過多而蒼白的皮膚,也逐漸紅潤了起來。
無論是多麼高明的醫生,也看不出她剛才竟是被一把利刃穿透了心髒。
甚至差一點流光了體內的鮮血。
“現在,你相信我說的話了吧?”
看著克蕾薇時不時還往胸口摸的行為,白洛忍不住開口詢問道。
這孩子,第一次死嗎?居然這麼一副新奇的模樣。
“我到時候該怎麼做?”
白洛的話驚醒了沉浸在好奇心之中的克蕾薇,而她的回應,也間接表明了她的態度。
她甚至已經有些迫不及待die)了。
白洛沒有說話,而是取出了一份從庫嘉維娜那里借來的地形圖,再用從對方那里借來的筆在上面畫出了一個圈。
這個圈,正是他在副本里的活動範圍。
只要不出這個圈,他就有辦法把人救回來。
“你看看這個範圍內,有沒有合適的埋尸地點,如果出了這個圈的話.......就算是我,也無能為力。”
從技能的描述來看,除非是有別人復活了這些孩子,或者說他們死的時候距離白洛過遠。
否則的話......就算是腦袋被砍掉,他也能將其給救回來。
“這個地方吧。”
觀察一番後,克蕾薇最終選了一處連著大海的河流。
而她選的這個地方,也讓白洛很是贊許。
如果他們把孩子復活的話,尸體肯定是不會留下的,萬一庫嘉維娜心血來潮去扒墳,結果卻沒有看到尸體,那就不好解釋了。
丟進河里的話......就可以說是河水把尸體給帶走,亦或者是被河里的魚蝦給吃掉。
以庫嘉維娜的性格,她多半不會去河里確認里面有沒有尸骸的。
“行,那我們要不要把這件事情告訴佩露薇利?”
確定了計劃以後,白洛順勢詢問道。
他們迄今為止都是私下討論的,還沒有將計劃的細節透露給佩露薇利。
“暫時......先不要吧,佩佩她不懂得怎麼藏好自己的情緒,容易露餡的。”
思索一番後,克蕾薇決定向對方瞞下這件事情。
知道自己昏迷的期間,對方險些因為她去找母親拼命以後,她才做下了這個決定。
佩露薇利的確和她一樣有著一顆成熟的內心,但有時候卻又不知道該如何壓抑內心的情感。
如此一來,會壞事兒的。
她只能在心里暗自對佩露薇利說一聲抱歉,待時機成熟之際,再將事情告知于她。
“嗯,我會配合你瞞住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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