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在帝君說另外一件事情的時候,白洛就已經意識到什麼了。
所以他第一時間放開了自己的感應力,查詢起範圍內所有被他標記過的人。
之所以沒有第一時間離開,是因為他在找那個離此處最遠的人。
因為他不確定,等他到了最近的那個人身邊,帝君會不會利用自己的權柄,第一時間傳送過來。
所以這次還是選最遠的比較好。
但他不曾想到的是,落地之後看到的,卻是那副熟悉的儺面。
“白......洛?”
“我不是白洛,你認錯人了!”
開玩笑,身為帝君麾下的護法夜叉,鬼知道他會不會有聯系上帝君的方法?
萬一他悄悄發過去一條信息,說白洛在這里。
那自己不就徹底完蛋了?
“認錯?”
怎麼可能會認錯!
這王八蛋當初為了戲弄他,在望舒客棧吃了整整一星期的杏仁豆腐。
就算是化成灰,魈都能從那堆灰里聞出獨屬于杏仁豆腐的味道。
不過......他居然在這種時候出現了,接下來......恐怕......
“ 嚓——”
魈臉上的面具出現了一道裂紋,而他也仿佛失去了所有的力氣,摔倒在地上徹底失去了意識。
這種事情他已經不是第一次經歷了,不過往日他都是獨自一人昏迷在無人問津的地方。
這種時候,他反倒不希望自己身邊有人。
因為有人的話,他身上那些不受控制的業障,恐怕就會影響到周圍的人。
哪怕他並不是很喜歡白洛,但他卻依舊不希望自己的業障影響到他。
但事已至此,他也沒有選擇了。
只希望這家伙能識相一點,不要靠近自己。
然而......
“大聖?”
原本已經跑出去一段距離的白洛,已經躡手躡腳的走了回來。
他並沒有覺得魈是在裝暈騙他,因為根據他對其的了解,他可不是那種人。
如果魈真心想抓他的話,只會二話不說提起和璞鳶來個無用三連。
“真暈了啊?”
看著失去意識的魈,白洛立刻就察覺到了他的狀態。
至于為什麼他能辨別出來......
別忘了他的日落果和手中狼的求仙路不知道放倒了多少人。
見的多了之後,他自然也就有了自己辨別這種狀態的方法。
其實以目前的情況而言,趁著這位降魔大聖還沒醒來,趕緊溜走才是正確的選擇。
但白洛是誰?
一個從來不怎麼去在乎結果的樂子人。
一條有可能逃過岩王帝君追殺的生路,和一個失去意識的降魔大聖。
這還用選嗎?!
白洛直接擼起袖子,扛起了地上的魈,偷偷摸摸的離開了這處礦洞。
但是他卻沒有注意到,在他接觸到魈的時候,那些將後者折磨的痛苦不堪的業障,就像是遇到了天敵一樣,悄然退散。
......
金鵬、浮舍、應達、伐難、彌怒。
是帝君座下五夜叉。
倒不是說夜叉只有五個,比如還有名為銅雀的夜叉。
他們五個,只是所有夜叉之中,最強的五個。
魈,其實一開始並非是他的名字。
曾經的魈年少無知,被魔神抓住弱點拘為座下大魔,做了很多殘忍的事情。
他造了諸多殺業,踩碎諸多理想,還被要求吞下敗者的美夢,痛苦萬分卻又身不由己。
後來,是摩拉克斯擊敗了夜叉的主人,救下了他。
並且為其賜名——魈。
而他作為夜叉的真名,便是金鵬。
所謂金鵬,應當是指金翅大鵬鳥。
傳說中,金翅大鵬鳥可食化生及其余諸種之龍。
每天要吃一個龍王和五百條小龍。
可它每日啖食毒龍,最終也因承受不了龍毒,燃盡全身而亡。
倒是和魈目前背負的業障有些相似。
對于荻花洲,白洛並沒有太好的印象。
倒不是說這里景色不好。
作為璃月北部一處天然的淺灘濕地,這里水好人美,不經意間抬起頭,就能看到星河璀璨。
河網交錯縱橫,多樣的動植物群落組成了豐富的生態系統。
就連一些須彌的學者,都特意跑到這里搞研究。
而白洛之所以會不喜歡這里,只是因為它荻花這兩個字。
當初,白洛曾經在此地寫下一篇名為《射雕》的書籍。
他本來想等回到稻妻之後,發到八重堂應付那個粉毛狐狸的。
沒曾想他人還未前往稻妻,書卻先火到了那邊。
倒不是說他在璃月這邊提前發表了。
這篇《射雕》,是他抄自前世名家的作品。
即便記得一部分劇情,但也難免會出現一些紕漏。
所以那些寫錯的部分,就被他隨手撕下丟進了望舒客棧的垃圾桶里。
讓他沒想到的是,有一些前來此處觀賞荻花洲美景的文人墨客,不小心翻出了他遺棄的作品。.
“此人下筆極其流暢,連綿不絕的筆跡,恍若這荻花洲的水草一般,讓人欲罷不能。這似畫非畫、像字又不是字的手法,當得此世一絕!”
于是,被白洛隨手當做垃圾的東西火了。
被冠以《荻花草圖》的作品,一度火遍七國,就連至冬國之內也有它的贗品。
甚至須彌還專門為這幅荻花草圖開設了一門學科,用于研究其中手法。
最著名的學術討論,當屬此圖作者創作它的時候,有著怎麼樣的心境。
有人說,是荻花洲的特殊景色,才讓他創造出了這種特殊的作品。
畢竟《荻花草圖》和荻花洲那連綿不絕的荻花,極其相似。
但也有一部分人不這麼認為。
在他們看來,這是作者失意之下,釋放自我創造出的作品。
因為這種狂亂之中的美,給人一種郁郁不得志的感覺。
如果給作者再寫一次的話,估計他自己都寫不出來一模一樣的。
這幅《荻花草圖》,已經算是絕世孤品了。
不過那些狂熱的粉絲卻也有著自己的想法。
“看似狂亂不帶有規律的筆跡之中,卻也有著章法,筆勢連綿環繞,字形奇變百出,有著極其鮮明的個人特點,怎麼可能會是孤品呢?”
但各個學術的代表各抒己見的時候,只有路過的提納里看起來有些迷茫。
這他娘的不就是柯萊的字嗎?
這也是為何他與賽諾一起觀摩柯萊提交的報告時,會發出“這是《吉祥草圖》嗎?”的吐槽。
兩者太像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