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真的是我家嗎?”
手持薄緣滿光天目,哲平看著面前的房子,略顯驚訝。
在軍營的那段時間里,他的確有接到過玲玲寫來的信件,說是有人資助了海 島,要幫他翻新一下房子。
本來他想著,所謂的翻新房子也就是把破舊的瓦片更換一下,再能把漏風的窗戶修一修,那就更棒了。
誰知玲玲口中那所謂的翻修,竟是將原本的房子完全給推倒重建。
不僅木質的房屋換成了更加結實的磚房,就連房間內部的家具,也在不破壞原本物品的情況下,增加了很多新的東西。
比如之前他的小木床,玲玲居然給他換成了雙人床。
難道她不知道自己睡那麼大的床沒有安全感嗎?
罷了罷了......
反正也是一些好事。
將自己帶回的行李隨手丟到了床上,哲平剛想去燒些開水,可看到桌子上的某個標志的時候,眉頭忽然緊鎖了起來。
“愚人眾的標志?”
其實愚人眾生產的東西,並不一定要帶上愚人眾的標志。
支援海 島的這些物資里,之所以會帶上這些標志,一方面是想讓海 島的人們有清楚的認知——愚人眾已經入駐到這個島嶼之上。
另一方面,其實也是為了讓島上的人能潛移默化的接受這個現實。
當海 島的人們已經習慣了生活中有關于愚人眾的東西,那麼才是悲劇真正的開始。
“海 島......到底發生了什麼?”
看著這獨屬于愚人眾的標志,哲平忽然有一種不祥的預感。
......
“這是近段時間的賬目,以及先遣軍的駐扎圖,還請大人過目。”
塔季婭娜隨時都保持著優雅。
不得不說,在玩弄人心方面,愚人眾敢稱第二的話,恐怕沒有人敢稱第一。
雖說一開始的時候,先遣軍在塔季婭娜的帶領下,和海祈眾發生了沖突。
塔季婭娜甚至還殺死了海 島劍魚二番隊的隊長。
可是隨著時間的推移,除了一小部分人還對愚人眾抱著敵視的態度之外,大部分人似乎都已經遺忘了這些事情。
天真的孩童們,看著塔季婭娜帶來的食物和花衣裳,甚至會開心的稱呼其為塔季婭娜姐姐。..
“嗯,海 島方面的態度如何?”
接過文件,白洛大致的看了一下,出聲詢問道。
摸魚歸摸魚,但是有些事情該管還是要管一下的。
不過賬目的話......還是讓富人那家伙去頭疼吧,反正花的不是自己的錢。
“除了極少部分人之外,大部分的海祈眾都已經習慣了愚人眾的存在。”
人都是現實的。
當愚人眾幫他們修繕破舊的房屋,帶來了海 島不曾有過的美食和衣物,他們自然也會對愚人眾感恩戴德。
不管愚人眾的目的是什麼,至少目前為止,他們做的事情都是對海 島有益的。
而讓很多海 島老一輩擔心的事情,也在這種時候發生了。
看著愚人眾那些酷炫的裝備,以及他們口中所講述的七國故事,在愚人眾沒有進行征兵宣傳的情況下,居然有年輕人主動表示願意加入愚人眾。
若非白洛和博士都曾經明確表示過,短時間內絕對不能在海 島進行征兵,估計白洛和哲平回來的路上,就不會看到海祈眾和愚人眾一起站崗的情況。
而是清一色的愚人眾。
“那位現人神巫女呢?”
這,才是白洛比較關心的事情。
在他的計劃之中,這位現人神巫女可是有著非常重要的作用。
“珊瑚宮大人的話......把很多事務都交給了我,她只是在一些比較重要的日子里出來走個過場,順便研究一下前線與幕府軍的戰斗形勢。”
說起這個的時候,塔季婭娜的臉色略顯怪異。
在她看來,自己的領土正在被愚人眾侵蝕,這位現人神巫女應該適當性的表現出一些危機感才行吧?
可對方放權放的有些太過于徹底了吧?一度讓她覺得這位現人神巫女是不是要在暗中搞事情。
畢竟從情報上來看,這位也算是一位【智者】。
可是她調查之後才發現,除了偶爾讓手下的巫女在望瀧村適當性的刷一下存在感之外,她幾乎都不怎麼去過問這些事情了。
“......”
自己摸的魚,居然也開始摸起了魚。
這種感覺好奇怪。
說起來,珊瑚宮心海的確曾經說過,如果可以的話,她更想當一個在幕後出謀劃策的幕僚,而不是在外面拋頭露面的珊瑚宮大人。
現在的情況倒也算是如了她的意。
不過她真的會放心把海 島的一切都交給愚人眾嗎?這一點白洛覺得有待商榷。
可惜克謝尼婭巫女的身份已經被曝光,不然白洛也可以讓她去打探一下情報。
“那位現人神巫女現在在哪里?”
將手中的文件還給了塔季婭娜,讓其嚴加保管,白洛詢問道。
也不知道上次一別,自家的觀賞魚過的如何。
只希望別一見面就一只水母糊他臉上吧。
“一般這個時候,那位現人神巫女都會在珊瑚宮之內處理公務,不過屬下在過來之前也有去過她那里,可那里的巫女說她去辦事了。”
白洛回到了海 島,也算是一件大事。
塔季婭娜過來之前,怎麼可能會不順便叫上珊瑚宮心海呢?
“不在?”
白洛愣了一下。
不過仔細想想,沒有了束縛之後,她的確沒必要再天天待在珊瑚宮之內。
“據說那位現人神巫女有著在大海中遨游的能力,屬下覺得......她應當是進入了大海之中。”
如今的海 島,幾乎遍布著愚人眾的各種明哨和暗哨,即便如此也找不到那位現人神巫女的身影,想必她應該和傳聞中一樣,進入了海中才對。
再加上塔季婭娜的確目睹過對方在海上行走的場景,自然也會這麼覺得。
只有白洛表情略顯微妙。
如果他沒有猜錯的話,自己的小小魚兒應該沒有投進大海的懷抱。
她只是鑽進了魚缸狹小的珊瑚之中,享受著片刻的寧靜而已。
也許促使她躲起來的,不是別人,正是剛剛“歸家”的主人。
可惜,這個小魚自認為自己躲得很是巧妙,殊不知......在白洛的眼中,她那炫彩多姿的魚尾,早就暴露了她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