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是下了戰場,五郎身上的戎裝也沒有取下過,因為他比任何人都要清楚,作為反抗軍大將的他,是必須要時刻做好奔赴戰場的準備。
幕府的這次停戰十分詭異,他不確定對方的將領到底是在打什麼鬼點子,若非珊瑚宮大人一定要讓他回來,他是絕對不會離開前線半步的。
不過能和那位傳說中的拔刀齋見面,倒也算是一件美事。
拔刀齋的大名,一開始是從萬葉那里听來的。
“那人的劍術不同于我們稻妻的流派,是完全獨立于雷電將軍之外的另外一種體系,當得起一聲拔刀齋的稱呼。”
所謂齋,其實是稻妻一種取號的習慣,有些類似于璃月的某某真君以及蒙德的某某騎士。
拔刀齋的含義,即是代表白洛在拔刀術方面的成就,已經當得起大師的名號。
畢竟......那可是連神明都能斬傷的拔刀術啊。
最初五郎並沒有太過于在意這個所謂的拔刀齋,直到拔刀齋的名號在反抗軍里越來越響亮。
拔刀齋出現在海 島的事情在軍營里傳開之後,五郎明顯感覺到反抗軍的氣勢都變得不同了起來,本來略顯頹勢的反抗軍,居然將本來被幕府佔據的陣地又搶了回來。
也就是從這時起,五郎才真正意義上的重視起了拔刀齋這號人物。
“咚咚!”
“進來吧。”
房門被敲響之後,五郎就意識到是誰來了。
房門被推開,萬葉帶著那個永遠都戴著半張面具的拔刀齋走了進來。
嗯......听聞他好像叫緋村劍心?
“五郎大人,冒昧打擾了。”
說是朋友,萬葉和五郎其實也算是萍水相逢。
五郎倒是想和萬葉深交一番。
他曾經見過形形色色的浮浪人,萬葉絕對是他們之中最特殊的一位。
萬葉就像一縷風,不會在任何地方停留,但總能給身邊人帶來些什麼。
從他的身上,五郎可是學到了不少的東西。
可惜的是,萬葉似乎一直在避諱著什麼,和五郎打交道時也總是點到為止,從來都不深交。
听聞是和他感情比較好的人,似乎不會有好下場?
這世上怎麼會有這種荒誕的事情?五郎可一點都不相信這種流言。
嗯......那些和萬葉私下關系很好,後來死的死、殘的殘的士兵表示很贊。
差一點被跋掣給揚了的南十字船隊也表示很贊。
跋掣更是打賞了一個腦袋,喊了聲666。
“緋村先生,之前不告而別,實是戰事吃緊,還望見諒。”
白洛剛到海 島的時候,五郎也在現場。
不過他當時是被拉回來充當牌面的,之後就又連夜回到了前線。
也許這種行為看起來有些不理智,但為了向璃......南十字船隊展示出自己的實力,這種事情也是有必要的。
“五郎大人言重了,在下不過一介浪客,只是因為一些瑣事才有了些許的名氣罷了。”
白洛說的是實話,他能在反抗軍有這麼大的名氣,是他自己都不曾想過的。
他最初以為大家頂多只是知道他的名號,提起來會清楚有這麼一個人,沒想到真正情況居然是地位都快逼近他們的現人神巫女了。
如果讓他試著去主動把自己的名號在反抗軍傳開的話,他還真不一定能做得到。
只能說是無心插柳柳成蔭吧。
不......白洛甚至都沒有主動插柳,只是隔壁家姓楓原的熊孩子折了根柳枝,隨手丟在了他的後花園里,然後他就擁有了一大片柳樹林。
真不錯。
“您說笑了,一點不夸張的說,您的名字甚至比戰場上的戰鼓還要振奮人心。里面請吧,屋里已經備好了點心和茶水,我可是有很多問題想向緋村先生清教呢。”
犬類的心思很好猜,雖然不知道五郎到底是妖怪還是獸人,但它那不停搖擺的尾巴卻暴露了他真實的心情。
“不知緋村先生有沒有參軍的打算?若是您願意來反抗軍,就算是把我大將的位置交予你,也是可以的。”
拉攏白洛,這是五郎一直以來的想法。
因為拔刀齋的名望在反抗軍里實在是太恐怖了,如果他振臂高呼要獨立的話,除了那些海 島原住民之外,肯定有很多人都願意跟他走。
所以五郎讓位置給白洛的話,並不是在開玩笑。
“放在以前,在下絕對會同意五郎大人的邀請,可惜人流浪久了之後,就不太適應這種受約束的生活了,所以在下還是更喜歡浪跡天涯的生活。”
白洛沒有怎麼考慮,就婉拒了五郎的提議。
珊瑚宮心海的確是個不錯的領導,不過他還是更喜歡在女皇手底下干活。
雖說和他平級的還有十一個人,可他把【記在公子賬上】這句話說出口之後,就仿佛是打開了潘多拉魔盒,再也停不下來了。
當他第一次通過這種方法白嫖到一頓飯時,他就知道自己來對地方了。
“還真是可惜呢,不過反抗軍的大門永遠都向您敞開,如果您有需要幫助的地方,也可以暢所欲言,能幫襯的話,我們也絕不會吝嗇的。”
對于白洛的回答,五郎並沒有覺得失望。
風里來、雨里去,這群浪人向來如此。
就是不知道這拔刀齋會在海 島待多久,只希望他能多留一段時間,最好是等眼狩令結束之後再走。
後來五郎才意識到,自己現在的想法有多天真。
那時的他只恨不得讓這貨趕緊離開海 島,最好永遠別回來。
“那在下就先謝過了。”
“緋村先生不必客氣,說起來我還有一件事情想拜托先生呢。”
“您說。”
“其實吧......”
已經拿起的點心被五郎重新放了回去,他開始略顯為難的說了起來。
“您也知道,您在我們反抗軍里的聲望前所未有的高,有不少弟兄都想讓緋村先生您說幾句勉勵的話,不知道先生能否......”
反抗軍里,能有機會接觸到拔刀齋這種層次的人,也就五郎一個。
所以他的手下一直都在對他軟磨硬泡,五郎也實在是拗不過他們,只能厚著臉皮來求一句。
“勉勵的話嗎?”
不過說一句話罷了,倒也不難。
只是說些什麼,就值得思考一番了。
但在他深思的時候,坐在他對面的五郎像是領悟到了什麼,居然連耳朵都豎了起來。
“原來如此......緋村先生的意思是,沉默便是最好的鼓勵嗎?也對......如果我們不努力的話,後方的朋友和家人就只能這樣在幕府的壓榨下永久的沉默下去,感謝先生的賜教!”
白洛︰“???”
臥槽!我有說什麼嗎?
他從哪里看出這麼多東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