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凱宇不明所以,但還是朝著外面走去。
“根子,去找宣紙和鑷子,還有一把噴壺。”
楊奮斗又朝著王生根說了一聲。
“好。”
王生根說了一聲,急忙去了外堂。
“奮斗,這揭畫可是相當講究的,一不小心就會把畫毀掉的,你要是沒有大把握的話,我還是幫你聯系一位揭畫師傅吧。”
王建安看了楊奮斗一眼,多少有些擔心道。
听到這話,楊奮斗笑著搖頭道︰“不用,我自己就可以了。”
他們不知道,楊奮斗已經通過御瞳看到這幅畫內里是什麼樣子了,他有著絕對的自信。
很快,孟凱宇和王生根已經拿著東西回到了內堂。
楊奮斗沒再說話,將畫重新平鋪好,確定沒有任何褶皺之後,這才滿意的點點頭。
此時眾人的眼楮都在楊奮斗的身上。
楊奮斗看了幾人一眼,然後將水倒進了噴壺之中。
他將噴壺調整到噴灑狀態,然後目光落在了這幅畫上面,隨後開始將噴壺的水均勻的噴灑在了這幅畫上。
看到這一幕,在場的人臉色均是滿滿的緊張之色,這是揭畫的第一步,將水均勻的噴灑在畫上,然後讓上面這層被水浸濕。
前後不到一分鐘時間,這幅畫的表面已經徹底濕透了。
楊奮斗看了一眼之後,欣慰的點點頭,然後將根子找來的宣紙平鋪在被打濕的畫之上。
眼下所有人都屏著呼吸,眼楮齊刷刷的盯著茶幾上的畫。
大概又是一分鐘過去,楊奮斗小心翼翼的將上面鋪著的宣紙給揭了下來,眼下這宣紙也有些濕了。
而
楊奮斗一雙眼楮小心的盯著這幅畫看了一陣,這才拿起鑷子,然後小心翼翼的從最頂端的邊緣處鑷了下去。
下一秒,所有人都傻眼了,楊奮斗居然真的將畫給鑷了起來,而且讓人震驚的是,
這便是揭畫最為關鍵的時候,甚至呼吸和動作都要保持一致,不然的話,極有可能將畫給毀掉。
楊奮斗一點點撕扯著上面的一層紙。
眼下在場的人臉上全都帶著滿滿的震驚,佩服楊奮斗的手法之外,心里都還在疑惑著,楊奮斗到底是怎麼看出這幅畫的玄機的。
眼下他已經揭開了一大半,而且沒有一點破損的地方。
同時
“這……”
孟凱宇正要說話,一旁的慕曉忙朝著他示意一下,對方嚇得急忙捂住了嘴巴。
同時,孫宏義和劉仁鴻他們的臉上也是滿滿的震驚之色。
<..
在眾人的見證之下,楊奮斗已經將上面那層畫給徹底的揭了下來。
就在眾人震驚間,楊奮斗的下一個動作更讓人震驚。
楊奮斗雙手一陣揉搓,居然將手里的那幅駿馬圖給揉成了一團,隨手扔進了垃圾桶中。
“我勒個去……奮斗,你這是干什麼啊?”
孟凱宇一臉驚訝。
在這幾個人眼里,這可是一百萬啊,居然被楊奮斗這麼輕易的扔掉了。
“現代仿品,毫無價值!”
楊奮斗輕笑一下,又拿起一張宣紙,蓋在了茶幾上的新畫上面。
輕輕的按壓了幾下,他又小心翼翼的將宣紙拿下來。
登時,一幅嶄新的畫,已經出現在了眾人的眼前。
“這……”
“這是仇英的仕女圖?”
一時間,幾人臉上頓時露出滿滿的震驚之色,尤其是田銘震已經滿臉不淡定的站起來,嘀咕道。
王建安此時也拿出了放大鏡,小心的端詳了起來。
慕曉的目光也在這幅畫上,她一眼就看出這幅畫的不尋常了,不過如果說是仇英的仕女圖,卻還有待商榷。
“奮斗,這真的是仇英的仕女圖?”王建安一臉疑惑的問道。
楊奮斗笑著搖搖頭,說道︰“仇英擅長的領域很多,當然尤其擅長人物畫,人物之中最為擅長畫仕女,他將工筆、水墨和白描巧妙地結合在了一起。”
“眼前這幅仕女圖,我們能看出是得到了仇英真傳的,形象秀麗,線條流暢,不像其他臨摹那般刻板,從服飾和頭飾上,可以直白的反映出當時人們的生活習性和水平。”
聞言,王建安微微點頭,說道︰“嗯,你這麼一說還真的是這麼回事啊,加上這老綾子,這應該宋代的紙張,明代能用得起宋紙臨摹仇英的話,絕對也不是泛泛之輩了。”
“楊奮斗,你看這一下這里的印章。”
這時候,慕曉一臉認真的朝著楊奮斗說道。
楊奮斗點點頭說道︰“這幅畫雖然不是仇英真跡,但是上面卻有康熙和乾隆的章,這便說明,這幅畫自然也是出自名人之手。”
“哼,你們說的天花亂墜,要我看這就是幅假畫。”
這時候,一直沒有說話的田銘震忽然冷哼一聲。
“你這是吃不到葡萄說葡萄酸吧?”
王建安掃了對方一眼說道。
這時候,一旁的劉仁鴻和孫宏義滿臉的後悔。
本來想做局坑楊奮斗一筆呢,沒想到最後自己卻變成了棒槌,後悔可想而知。
“幾位,可以看看落款處。”
楊奮斗看了幾人一眼,神秘一笑道。
王建安和慕曉目光均是落在這幅仕女圖的落款處。
“杜陵內史……”
“這……這是仇英之女仇珠的真跡?”
王建安滿臉激動,甚至都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了。
杜陵內史乃是仇英之女仇珠的號,算是明代極少數的幾位女畫家了,不過因為歷史原因,仇珠的傳世作品很少。
“沒錯,這應該就是仇英之女仇珠的真跡,這畫工明顯是得到了仇英的真傳。”
慕曉的臉上也是多了一絲激動。
楊奮斗點點頭說道︰“的確是得到了真傳,不過仇珠的畫注重工筆重彩,仕女婀娜間帶著一絲剛健,看起來格外的傳神,這也是他不同于仇英的地方。”
“哈哈……奮斗,這麼說這次咱們算是撿到天漏了?”
這時候,孟凱宇滿臉亢奮的朝著楊奮斗問道。
楊奮斗面露一絲微笑,說道︰“的確算得上是天漏了。”
有人歡喜有人愁。
听到楊奮斗這話,孫宏義和劉仁鴻有些坐不住了。
尤其是孫宏義,後悔同時忽然眼珠子一轉,朝著楊奮斗說道︰“楊老板,這幅畫我不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