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瑤背著她爺新編的簍子,往大爺爺霍滿福家走,她今天要找的是霍二伯霍有田的大閨女,霍敏,今年也是十三歲,只是大她了五個月。
霍家本來是住在村子里的老宅的,霍老三霍滿壽考上秀才後,被縣里的大戶凌家獨女凌雪梅相中,差媒人上門說親,霍家老太太一听是縣里的大戶小姐,就滿心歡喜,但也問過小兒子的意思後才應的親事。
當時凌家有倆個要求,一個是成婚後霍老三夫婦得住在縣里,房子凌家早就準備好了。二是婚後盡快生子,凌家需要一個孫子。听到第二個要求霍老太太和霍滿壽很不樂意,但是霍老太太說霍家就是有兒子命,看看族里,再看看霍家兄弟;還說霍老三還年輕,不怕沒兒子,說的霍老三也就應了婚事。
親事訂好後,霍老太太把三個兒子叫到一起,說要分家,自己不用老大老二養老,她跟著老三過,所以只是把家里的田地分給了兩兄弟。可是分家了住哪啊,霍老太太更絕,一拍手讓兄弟倆自己想辦法。
霍老太爺走的早,霍家的一切活計都落在霍老大和霍老二兩房身上了,而且霍老三這個秀才是霍老大和霍老二兩家人省吃儉用供出來的,這霍老三怕是連蔥苗和韭菜都分不清,可到頭來被當累贅撇下的就是這兩個當牛做馬的哥哥。
當年霍老爺子霍滿祿是帶著老將軍給的銀子回來的,後來霍老太爺生病抓藥用了些,還剩不少,霍老太太是個只進不出的主,最後霍老三怕自己這秀才被十里八鄉給講究沒了,嚇得老太太硬是分給兄弟倆一家十兩銀子,讓倆兒子自己找地蓋房子。
至于老宅,這些年一直是霍老大和霍老二給照顧的。每年清明時,霍老太太和霍老三才會回來住幾日。
霍瑤看著比她家稍微好一點的院門大喊“大奶奶大爺爺,我來了!”
霍老大家也是正要下地干活,看著霍瑤進門,然後齊齊望天,太陽今天是打東邊升起來的呀,奇了怪了。
“呵呵,大爺爺大奶奶,今天小敏姐上山嗎?”霍瑤大概猜出大家剛剛的動作是啥意思了。
“瑤丫頭你的腿沒事了?”霍大伯霍有糧開口道。
“大伯,沒事了,我爺說我還小,骨頭長得快。”霍瑤臉不紅心不跳的扯謊。
“你小敏姐剛走,去村口前邊的山上打豬草了。”霍老大不急不緩的說完,又開口“你要去的話,走慢點,腿剛好。”
“知道了,大爺爺,我走啦!”霍瑤說完便跑了。
一路上村里人見到她都會問候她的腿傷,所以她一個人上了山坡時,霍敏已經在割草了。
“小敏姐!”霍瑤扯著嗓子喊了一聲。
“...”霍敏站起身看到來人是她,也沒多高興,問道“你咋來了?腿好了?”
“小敏姐,我想上山找點吃食,可我奶不讓,我就說跟你一起,她才答應的。”霍瑤看著面前這個比她瘦的小姑娘,一雙大眼楮看著就討喜,只是農家孩子都一副面黃肌瘦的模樣。
“那行,你只能在這附近找找,不可以走遠,一會兒我回去就喊你。”霍敏皺著眉頭說。
顯然霍敏不想帶著她,以前她性子弱,又是個不討喜的性子,所以霍老大的孩子對她談不上討厭,但也不待見她。
“嗯嗯,姐我就在附近,保證你喊一嗓子,我就能听見。”霍瑤順桿兒爬,小敏姐直接晉升姐姐。
“那行,你去吧。”黝黑的小臉,泛出一丟丟紅。
霍瑤笑笑,乖巧的走了。
霍敏在家中排行老大,有個弟弟比她小一歲,和霍小叔叔一個私塾讀書,調皮搗蛋,很少正兒八經的喊她姐姐,家中再無其他弟弟妹妹,今天霍瑤乖巧的叫她姐,瞬間感覺不好意思了。哎,說到底還是個小丫頭呢。
霍瑤先是漫無目的的在周圍找吃的,過了一會兒,霍敏不再特別注意她了,就找了一個較為隱蔽的地方,四周都是矮樹叢,拿出兩只野雞。和剩下的野雞蛋,放在一處草堆里,兩只野雞身上已經沒啥熱乎氣兒了,不過還是軟乎的,沒僵,希望霍敏不會發現。
“姐,你快來,看我發現什麼了!”霍瑤故意開心得向霍敏招手。
“啥呀?”霍敏疑惑的走來。
“你看。”霍瑤扒開草堆,漏出里面的野雞和雞蛋。
“呀!瑤瑤你咋抓到的?”霍敏一臉的不可思議。
“姐,這附近都沒啥吃食了,我正要回去找你,就听見咕咕的聲音,我就悄悄的過來,正好看見一只雞趴在這草堆里,另一只要走。我哪能放它走,我一下就把趴在草堆里的雞給扣簍子里了,眼看連另一只雞要逃跑,我一著急就撿了塊石頭扔過去,結果雞給砸死了,簍子里的雞我怕跑了就伸手抓住,也給敲死了。”霍瑤看著霍敏,緊張的手都出汗了。
“瑤瑤你太厲害了,快把雞放你簍里,上邊我一會兒給你蓋上些豬草,你快些回家。”霍敏東瞅西看的,怕被被人發現。
霍瑤看著霍敏這副樣子,放心不少。
“姐,見著有份,咱一人一半。”霍瑤隨意道。
“那咋行,這都是你自己不容易抓的,我不要。”霍敏小臉緊繃,認真地說。
“姐,是你先來這邊割草的,然後我才有機會發現野雞的,這都是你的功勞,我是跟著沾光的,要不我就拿幾個雞蛋,剩下的你都拿回去。”霍瑤試探著說。
“哎,那咋行,這咋...”
最後霍瑤說服霍敏一人一半,倆人高高興興的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