撓牆淚奔,不加更啊不加更,催更一萬二的,太不厚道了~哭~六千我還想辦法擠出來,但是一萬二,任務太過艱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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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說另一頭,楊藥師領了病患回藥山,其實也並沒有多上心,雖然讓人好生照看,可對阿容煉出來的藥的藥效並沒有太多的期待,畢竟那些藥是她看著配的,能達到什麼樣的效果她也清楚。
雖然和成方多少有些差別,但那些差別被楊藥師忽略了去,要是換成是哪名在連雲山待了多年的藥女,或許楊藥師還會重視一下。阿容實在是個太新的新人,她再有天分也只是個初入此行的新人,所以當然引不起太多的重視。
所謂藥師,其實骨子里多少都是存著些傲氣的,楊藥師也一樣,雖然不顯,但也還是有的。
“記錄要詳實一些,像這些地方都是重要的,更要用心。”楊藥師待人溫和親切,對自己藥山的藥女和弟子們都是這樣。每每說授起藥學相關的東西來,總是耐心而又特別寬容,所以很得人喜歡。
“是,弟子明白了。”
看完一個弟子的功課後,楊藥師又看下一名的,等十余名弟子全部都看了以後,楊藥師才讓人去招來照顧那名病患的藥女來問話︰“藥可按時服了,飲食如何,現下身上有什麼感覺?”
“回楊藥師大人,晚上已經吃過飯了,用得比平時好一些,藥是飯後一盞茶後服的。剛才過來的時候,我問過那名病患了,說是感覺比平時松便一些,過來的時候已經說是想睡了。他說是好像更暖和一些,所以減了床被子。”照管的藥女照著一一答了,然後就侍立一旁不再說話。
而楊藥師听了點了點頭,至少說明藥還有些效果,雖然不夠迅速,但是有用的,那麼他們這些藥師踫頭在一起要保她,多少也說得過去︰“繼續好好照管著,萬萬不能出事兒,總房來的監督管事問什麼,你就照實答了。”
“是,楊藥師大人。”
這第一天服了兩回藥,早上沒來得及服,中晚各一服,第二天起來時,病患連連喊睡得好多了,雖然還是有些涼,但覺得像平時一樣陰冷。
吃了早飯後,阿容很早就過來給病患換外敷藥,並且觀察病患的病情是不是有什麼變化,如果有變化是要根據病情的變化來配下一個周期的藥的。問得很仔細了以後,阿容才回去繼續琢磨藥方,好在藥都齊全,這時候也不用擔心什麼。
第一個周期的用藥結束後,積液的地方並沒有太明顯的消褪,但病患卻覺得身體更輕便了些,甚至有時候嚷著要起來走走,但是他這個樣子誰敢讓他起來。
“盛藥女,你的藥很不錯,這幾天病患的氣色好多了。”這是楊藥師對阿容的肯定,能煉成這樣的藥,她基本上認為阿容算是通過第三關了。
其實一般只要到這樣就可以了,但是阿容要求了二十個周期,雖然楊藥師不理解,但還是要繼續下去。
說起來還是阿容的理解有誤,認為一定要把病患治好了才算是過關,畢竟風寒那樣的病癥在她看來,實在是不值得一提的小癥狀。但是她卻忘了,在衛朝風寒也是會死人的,可不是常見病一上藥房隨便買點藥片就沒事兒的現代。
“第二個周期的治療需要病患的配合,或許會有些疼痛,不知道老人家能不能忍受得起。”第二個周期要外敷的藥有些特殊,會直接刺激患處的感官,微小的疼痛都會被放大,所以肯定會疼,而且不是針和藥能止住的疼痛,是那種從骨子里涌上來的疼。
不會疼得讓人受不住,而是像頭疼和牙疼一樣,不要命但難受起來比皮開從綻還不好受。
“盛藥女,你就放心吧,老頭子活了大半輩子,什麼沒見過,這點疼還能忍。”或許是感覺好多了,病患對阿容也有了信心。
正是這信心讓阿容高興了起來,當病患對診治他的人有了信心時,對病人和病情以及診療都是極有增益的。所以阿容一高興,用藥就更放開了幾分︰“老人家,這回的藥會刺激些,疼是免不了的,但藥丸里有止疼的藥材在,所以也不用太過擔心了。”
消炎去腫鎮痛之類的藥材本來就相輔相成,不用刻意添加,而她的話其實純粹是心理安慰,那些止疼的藥壓根派不上什麼用場。
這天晚上回去,楊藥師特地派得力的弟子去守著,生怕以時候出什麼意外,但是那病患竟然極能忍受,開始倒是喊了幾句疼,到後來竟然漸漸的也睡著了。等次日阿容在去換藥時,病患還是挺有精神的,只是免不了要嘮叨兩聲說藥有些狠。
這副外敷藥一直用了三個周期,等到第五個周期時,丹藥和外敷藥都換成了第二套組方,就是這換方子的舉動引起了楊藥師的注意︰“為什麼要換藥方,你的那個藥方明顯是有效的,你不怕換了藥方會不起效果了嗎?”
……
阿容沉默了,衛朝明明是有組方的記錄,而且用藥也分周期,為什麼楊藥師好像很新奇一樣,就像封投藥口和撤火放後下藥材一樣,明明是有記錄的,為什麼要表現得好像是她首創的一樣呢?
這下阿容又傻了,撓著頭特傻模傻樣地看著楊藥師說︰“楊藥師大人,我準備了六套組方,前兩套四個周期,後四套各三個周期,共二十個周期,每個周期藥材都有加減的。我看過組方加減的記錄,難道是我記錯了嗎?”
現在可輪到楊藥師沉默了,她看著阿容像看怪物一樣︰“依周期組方只有一個人這麼干過,你怎麼看過他的記錄,不是全部銷毀了嗎?不行,這太危險了太危險了,你千萬別這麼做,那位大膽到可以不顧生死,你可別像他一樣。”
于是阿容明白了,莫不是她在揚子洲看過的藥書里,有那麼本是某位了不得的人才寫的,而這位在衛朝是被敬重又被鄙視著的?
“楊藥師大人,開弓沒有回頭箭,既然病患選擇了相信我,那麼我也要相信自己,所以也請您相信我。”這話似乎是大義凜然似的,但配上阿容那副小姑娘的臉,和那時不時撓頭的手,就顯得特傻了。
就是這副樣子讓楊藥師不住地嘆氣,經過這幾個周期下來,她已經徹底明白了,阿容就是一 到骨子里去了的,說不服︰“既然你執意這樣,今天晚上我會親自守著病患,如果有任何差池,我會立即結束你的春試。”
“我明白了,謝謝楊藥師大人許可我這麼做。”
其實楊藥師也是看在有藥猴先試過了藥,而且沒有出任何問題的份上,要不然再怎麼楊藥師也不會允許換藥方的。最主要的原因還是,這個藥方——楊藥師沒見過。
楊藥師擅長的濕毒方面,楊藥師有足夠的自信可以讓她認為,這藥方是沒見過沒試用過的,這樣的藥用在病患身上在她或者說連雲山所有人的眼里,無疑就是草菅人命。
因而這天晚上楊藥師親自守著病患,病患倒是沒半點壓力,畢竟沒人比他更清楚自己現在身體的感覺。第五個周期的外敷藥非常舒服,一點疼也沒有,比起前四個周期讓病患感覺到輕松得多了,哪能不舒坦吶!
待次日起身時,病患忽然掀開被子叫了一聲,然後說︰“楊藥師大人,您快來看看!”
這一聲讓隔壁的楊藥師立馬起身,以為是真像她想的那樣出事了,但是進屋里一看,那病患卻是滿臉笑意︰“怎麼了,出什麼事了,哪兒不好?”
“楊藥師大人,不是不好,而是太好了。您看這里,已經開始消腫了,我剛才試著下床,雖然站得還是不穩,可我感覺能有勁兒站起來了。我摸了一下膝蓋,那腫的地方不像從前那樣軟綿,好像是好得多了。”那病患其實也沒想到會有這麼好的效果,畢竟前四個周期的藥下來,只是感覺好受些,癥狀依舊還在。
這第五個周期的第一天就有這樣的驚喜,怎麼能不讓人高興啊。
而楊藥師一看直接石化在當場,然後迅速地走過去查看患處,果然是消了腫,雖然還是很腫,可比昨天要好一些,雖然消得不多,但楊藥師一眼就看出不同來了。原本有些蒼白的關節處有了點血色,看起來顯得和正常人一樣。
“她用的究竟是什麼藥方,竟然有這樣的效果。看來還是外敷藥生了效,內服的藥改的並不多,和第前四個周期相比,只換了約十幾味藥材。”楊藥師看完後這麼喃了一句。
她還是有些沒看到的,畢如前四個周期的加減,而她也忽略了阿容說的同一周期加減的話,因為當時實在太過震驚,而現在同樣震驚,所以一直沒有記起這句話來。
“快,去各山把藥師大人們都請過來,再去把從盛藥女那里復制來的藥方拿來,然後把藥丸也各取一份來。”
每回煉藥都要給藥猴試,所以每回都要多煉一服藥,所以每分藥都有余量,這一是為了以後好追究責任,二是萬一遇上像這樣的時候,樣藥就有用武之地了。
身為一名藥師,對藥方總是很敏感的,楊藥師開始麻木著,但現在終于敏感起來了!
阿容呀,又干了招風的事兒了,等著藥師們炸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