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學拯救酒廠的一百種方法

第50章 第五十種方法

類別︰都市言情 作者︰江枝亞羅 本章︰第50章 第五十種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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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琴酒的沉默讓神代以知也有些不安, 他感覺到自己扶著琴酒肩膀保持身體平衡的手心在微微的出汗——雖然對方的手扶著他的腰部十分穩當,就算現在有人朝這里射擊琴酒也能帶著他躲開。

    腦袋里的思緒紛亂復雜,現實和夢境仿佛重疊了起來,即便根本沒攝入酒精, 他卻被燻地像是喝醉了一樣, 雙頰酡紅,眼楮也有些迷離地睜不開了。

    逃避般地將額頭靠在琴酒的肩膀上, 神代以知閉上眼楮希望能快點結束, 然而琴酒一直都沒什麼動作,這種等待宣判的時刻實在是太難捱了。

    “呵。”

    他听到一聲輕笑, 尤其是他正和琴酒貼地很近,胸腔振動的共鳴清晰地傳遞到了他的耳中。

    ……嘲笑嗎。

    神代以知咬了下嘴唇,其實剛剛說完之後他自己也覺得有點離譜。但他過于要面子, 即便知道自己說了很怪的話, 還是要硬著頭皮裝作什麼都沒發生。

    他听到布料摩擦的聲音, 琴酒低下頭在他耳邊壓低聲音說道︰“要逮捕我嗎。”

    低沉的聲音略有些沙啞, 充滿著暗示的意味,從薄唇中溢出傳遞到他的耳中。仿佛被一道電流,所經之處都帶起一陣戰栗。

    “但是你沒有抓住我犯罪的證據吧, 刑事イモ。”

    犯人異常地囂張, 用極其低沉且富有磁性的聲音出言威脅道, 同時伸手隔斷了公職人員逃跑的所有通路。

    “要我提供證據給你嗎?”

    炙熱的呼吸打在耳邊, 就像是無言的威脅。雖然同樣的也被話語所威脅,但比起語言他感受到的壓力更多的來自于琴酒本身。

    “不行。”神代以知說道, 他的聲音有些丟臉地顫抖著, 但已經顧不上這麼多了, “這不符合程序……”

    “程序?”琴酒抬起手勾住了他的領帶, 修長的手指纏繞著黑色的領帶,形成了極為強烈的視覺沖擊。

    “警察先生穿成這個樣子,難道不是想釣魚執法?”

    襯衣領口處的兩枚扣子被解開,手指在脖頸處一點比旁邊顏色要淺些的疤痕處輕輕摩挲,那同樣是他留下的痕跡,大概再過幾周就會徹底消失了。

    “你看,你把我釣上來了。”

    “我們各取所需。結束之後,你可以拿我去交差,我可以……”

    話停在意猶未盡的地方,但誰都知道其中的內容是什麼。

    神代以知鼻尖一酸,手指無力地搭在對方的手腕上,像是想要推開他,又像是想要有更親近的表達。

    雖然一直都知道自己的體質很容易哭出來,但被琴酒兩句話搞哭還是第一次。

    “明天、明天還要上學……哥哥……”

    琴酒的眼神變得更幽暗了些,略帶哭腔的聲音像是被欺負狠了,實際上他根本什麼都沒來得及做。

    比起釣魚執法,這分明是在踫瓷。

    甚至還不如之前誤會的時候,或者說在知道他是真的想交往後,神代以知就在和他刻意地保持距離。

    和再之前的完全沒有任何邊界感的親密感也差遠了,比起來簡直就像是突然到了叛逆期,故意和兄長疏遠以證明自己的成熟的青少年。

    穿著高中制服連性格也變幼稚了嗎?

    雖然他也沒打算真的做什麼,不過充分利用每個機會,給自己增添勝算罷了。

    但是。

    “……絕對不會放過你的。”他有些咬牙切齒地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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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總算有了犯人的線索,神代以知第二天上學的時候就感覺輕松多了。

    或許是天生的勞碌命,他在假扮高中生的這幾天,什麼事也不需要做。雖然這是把犯人引出來必要的時間成本,但也的確很清閑。

    他甚至看了兩本本專業的書。他母親就是博士學位,和他還是同學部同專業,神代以知很早之前就決定繼續深造了。

    現在總算是有了線索,他感覺自己也不是在浪費時間了。

    當然,其中也有暫時不用和琴酒在一起的原因。

    並不是對琴酒有什麼意見,也不是對他產生了什麼負面情緒,只是單純的想逃避。

    感覺再繼續下去就會發生什麼無可挽回的事情,他現在還沒有準備好。

    ……要是他之前以為的那種關系,當然什麼時候都無所謂。頂多他會想用些小花招讓對方不要那麼快的對他感到厭煩,欲擒故縱幾次就可以了。

    但是現在不一樣,如果正式交往,他必須要拿出同等認真的態度,無論是感情還是身體,都想要達到最極致的狀態,否則對另一個人是不公平的。

    他希望能夠回應對方相同的感情,用最認真的態度。

    放學的時候他就有些磨蹭,回家之後不知道又會發生什麼事情……他也不是很想一直拒絕對方,但只要稍微接近一點心髒就會開始狂跳,讓他覺得自己很快就要死了一樣。

    好可怕。

    神代以知隔著領口摸上了鎖骨的位置,那里昨天多了一塊新的傷口,琴酒似乎致力于在他身上留下什麼標記。

    之前的痕跡變淡了,于是重新又留下了一個。

    他消磨了十分鐘左右的時間,教室里的人差不多都要走空了。

    神代以知嘆了口氣,心想要不要去趟警視廳看看加班,然後晚上在警局里湊合一晚算了。再和琴酒睡下去,他怕自己也控制不住了。

    大概是小時候接受的教育比較古典,神代以知對待感情的態度也比較含蓄認真。

    想得到回應或許要付出一些努力,可一旦得到承認,被他放在心上的感覺卻極其妥帖,能感覺到他是真的有在認真喜歡你。

    神代以知拎起了沒裝什麼的書包,正打算走的時候,被一只手攔了下來。

    赤司征十郎站在他面前,目光炯炯地注視著他,嘴角噙著一絲略有些囂張的笑容。

    “昨天沒去成,今天要來訓練了,以知。”赤司征十郎說道,語氣也有種平淡的威嚴。

    教室里已經沒有別人了,神代以知也沒必要再裝小自閉,挑起眉對赤司征十郎說道︰“要叫我哥哥。”

    說出那個詞後,神代以知忽然頓住了。

    雖然現在的場景很正常,但是“哥哥”這個詞,如今的含義稍微有了些變化。

    大概成年之後,神代以知就很少像個小孩子一樣叫“哥哥”了,都是按照琴酒的要求叫名字,然後在後面加個“哥”。

    然而最近叫哥哥的頻率直線上升,很難不讓他在說出那個詞的瞬間想到一些別的什麼。

    他也瞬間沒什麼欺負赤司的心情了,擺了擺手說道︰“我有工作。”

    赤司征十郎用看穿一切的眼神凝視著他,把神代以知看得有些發毛,別扭地轉過臉,才終于輕笑了一聲︰“行。”

    神代以知感覺自己好像是被弟弟縱容了。

    明明他本來就不需要去的。

    不過他也不想再說什麼,赤司征十郎從小就聰明,又敏銳,他有些擔心自己多說幾句就被對方發現什麼不該發現的事。

    神代以知拎起書包從赤司征十郎身邊經過,還是有些糾結地轉過臉來︰“你還是叫我的名字吧。”

    他現在是學生的身份,為了做戲做全套,神代以知這幾天放學都是坐地鐵的。但是為了進行一些逃避的小動作,神代以知決定找個公共洗手間把這套顯眼的校服換下來,然後回去加班。

    ……這可真是,從看著警察就煩,到現在居然主動去警視廳加班,他都經歷了什麼?

    他記得,這附近好像就有一個。

    神代以知拿出手機查看附近的地圖,兩只手指點在屏幕上將地圖放大,他確定了要去的方位,同時感覺到了身邊有人經過,頭也沒抬地讓出了通道。

    然而在他移動的時候,旁邊的人也跟著他一起移動,就像是刻意要和他撞到一起一樣。

    神代以知將視線從手機屏幕上移開,抬頭看向面前的人。

    一個與他差不多年級的青年,柔順的黑色短發,微微下垂的蔚藍色像貓一樣的眼楮,站在那里對他微笑著。

    “以知。”青年用十分好听的聲音叫出了他的名字,無論是聲線還是這張臉,都是神代以知非常熟悉的、認識了多年的那個人的。

    可是神代以知一點都沒有放松,反而有種毛骨悚然的感覺。

    “……甦格蘭。”他張了張嘴,叫了那個人的另一個名字。

    甦格蘭將兜帽從頭上摘了下來,朝他靠近了一步,摟住了他。

    靠近之後這種毛骨悚然的違和感更加突出了,他甚至在諸伏景光身上聞到了一絲並不算很明顯的香水味。即便十分微弱,其實也相當好聞,神代以知還是有種想吐的厭惡感。

    他伸手想要把這人推開,然而卻感覺到腰間抵住了一個堅硬的東西。無論是作為警察,還是作為組織成員,神代以知對這東西都一點也不陌生,停下了手上的動作。

    “怎麼這麼生疏,以知,我有些難過。”甦格蘭露出了沮喪的表情,壓低聲音對他說道,語調甜膩,那種惡心的感覺卻更嚴重了。

    神代以知微微閉上了眼楮,像是順從的靠在對方懷里,听話的就像是一只小貓。

    甦格蘭也驚訝于他的溫順,微微露出了詫異的神情,然而下一秒甦格蘭的眼神中閃過一絲狼狽,他後退了半步卻沒躲開對方的攻擊,抬起手想要開槍,手腕卻重重地疼了一下,被對方手里拿著的學生提包的邊角擊中。

    這種書包為了好看和固定形狀,底座是瓖了鐵片的。

    他吃痛地閉起一只眼楮,腹部卻又遭受了到了攻擊,他彎腰躲過,沒想到對方的目的卻並不是這個,頭發被穿著高中制服的少年拽住。

    黑色長發的……外表看起來是個高中生的少年,赤色的眸子中隱藏著難得在他眼楮里看到的狠厲的神情,眼角下的兩顆淚痣更是襯得他此時有些艷麗。

    他用胳膊夾著“甦格蘭”的脖子,讓對方強行彎下腰,同時揪住了對方的頭發。

    書包被丟到了旁邊的地上,他的手里僅剩下一只黑色的中性筆。神代以知用嘴咬筆帽,對準了騙子的動脈。

    “沒有下一次,貝爾摩德。”

    神代以知已經確定了對方的身份,組織內會易容、並且能出神入化到這種程度的人只有貝爾摩德一個。

    而他身上有著琴酒派系的標記,貝爾摩德這種中立派一向是不會輕易接近他的,直到現在神代以知和貝爾摩德見面的次數也沒超過一只手。

    比起被貝爾摩德欺騙,神代以知更心慌的是為什麼貝爾摩德會扮演成景光的模樣來接近他,難道在別人眼里,甦格蘭威士忌已經有被他在意到這種程度嗎?

    然而他卻不能說什麼,不能真的做實這種信息。

    還用著甦格蘭的臉的那個人笑了起來,聲音是諸伏景光溫柔好听的聲線,到最後變得稍微尖利了些。

    神代以知沒有松開揪著他頭發的手,用力拽了下來,金色長發的美麗女郎露出了她本來的面容。

    “被識破了呢。”貝爾摩德並不生氣被這樣對待,反而露出了高興的神情,“嗯,這個反應和gin真的很像,不愧是他養大的小貓。”

    神代以知從見貝爾摩德第一面就覺得和這個女人合不來,現在他也沒有改變主意。

    他從地上撿起了被扔掉的筆帽,扣了回去,然後又拾起了自己的書包,像個普通的高中生一樣。

    貝爾摩德饒有興趣地看著他的動作,然後看著有趣的小貓將她帶來的槍撿起來遞給了她。

    意外的很有禮貌。

    看似平靜的神代以知十分憋屈,他剛剛真的很想直接用那支筆插進對方的動脈進行滅口,可是貝爾摩德在組織的地位太過特殊,他要是真的這樣做反而會給諸伏景光帶來危險,只能用平靜的態度隱藏起自己的想法。

    “薩澤拉克。”

    見到神代以知幫她撿了槍後真的就直接準備離開,貝爾摩德開口叫住了他。

    神代以知面無表情地轉過了臉︰“希望你有什麼重要的事,不然我拼了命也會請你吃頓豬排飯的。”

    警察局里通常會給犯人送一份豬排飯,表示要開始進行審訊。神代以知的身份說出這種話,很明顯也是威脅。

    貝爾摩德聞言卻笑了起來,像是听到了什麼有趣的話,隨即她搖了搖頭︰

    “之前的約會邀請,該履行諾言了,薩澤拉克。”

    約會?

    神代以知瞬間明白過來到底是什麼事情,貝爾摩德的影子被夕陽拉的很長,在地面上就像是一只龐大的烏鴉。

    boss要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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