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被抱住的那一刻,祁千雪有一種像被什麼粘膩的會嘶嘶吐著信子的軟體動物用身上纏繞住的錯覺。
祁千雪不是第一次被用這樣的姿勢抱住,手指發涼,身後的軀體帶著非同一般的熱度,連噴灑出的呼吸都是灼熱滾燙的。
呼吸落在祁千雪雪白細膩的脖頸上,像被花瓣汁液渲染過,透著淫靡的緋紅色。
門口有監控,畫面很清晰。
室內昏暗,只有沙發旁邊的桌子上放著的平板透出幽幽的光。
畫面里的青年站在不遠處,抬眸望了這邊一眼,精致的下巴微微抬起,又低下頭撥弄手機,沙發上的人的手機響了起來,被看也不看地掛斷。
屏幕上甚至能看清被掛斷電話後,青年不自覺蹙眉的樣子,帶著惱怒的眉眼都變得生動起來。
隨後看著他一無所知地伸手推開了門,毫不知情自己即將走進關押野獸的牢籠。
被困在籠子里的野獸被他放出來了。
秦子穆緩慢從沙發上起身,在昏暗的屋子里待了一整個晚上,他的視力幾乎和黑暗融為一體。
在屋里里走動的漂亮青年在昏暗下也能看出姣好的輪廓,白色襯衫下細細的腰肢隨著走動變得貼身。
秦子穆壓抑著呼吸,屏氣斂息,悄無聲息地靠近無知無覺,用一些拙劣的謊言就能輕易騙來的笨蛋。
是他的了。
懷里的人在輕微顫抖,被嬌養在溫室里的玫瑰,即便枝干上長著尖銳的小刺,也是未經歷過風吹雨打的。
祁千雪和籠子挨得很近,身後的人僅用一只手就能環住他細瘦的腰,另一只手探出在籠子的鎖孔上搗鼓著什麼,籠子很快打開,足足有幾米高的籠子可以輕松容納進兩個人。
秦子穆將祁千雪轉了個身,像抱小孩兒一樣用手臂環住他的大腿內側,這個姿勢很親密也很不方便。祁千雪整個身體都懸在空中,為了不掉下去只好用腿緊緊夾住秦子穆的腰。
秦子穆的手指陷進了祁千雪全身上下最柔軟的地方,祁千雪看著很瘦,腰上沒有一點贅肉,可腰是軟的,很有韌性。被他整個手掌包住的地方,手指深深陷進去,幾乎懷疑是不是全身上下的肉都長在了這里。
徹底掌控這個人的感覺比想象中要好,秦子穆其實沒說謊,陷入易感期的apppha有自己的oga來幫忙度過易感期,秦子穆沒有自己的oga。
所以他需要一個獨屬于他的“oga”。
帶著他的氣味,渾身上下都被打上他的烙印,只能在他能看見的地方待著,安靜的、乖巧的、驕傲的、討人喜歡的……怎樣都好。
“你知道麼,我很早就想這樣了。”秦子穆反手關上籠子門,驀地抱著祁千雪往下倒,驟然往下倒的驚恐讓祁千雪發出一聲驚呼。
手緊緊揪著秦子穆的肩膀,腿下意識地夾得更緊了。
籠子里放了軟墊,秦子穆的手也放在很糟糕,即便祁千雪沒有經歷過那種事,可是還是感覺到了危險。
他們貼得很緊,秦子穆的手從他腰後抽出,放在了他的腦袋兩邊,幾乎是惡狠狠地說︰“你的視線總會投向別人,他們有我愛你嗎?”
祁千雪本來處在驚恐之中,听到秦子穆幾乎可以稱做是控訴的話,微微愣神,他們……是誰?
等到他听到秦子穆直白的愛語時,發白的臉都被氣得緋紅,指尖都在顫抖,怕刺激到秦子穆,祁千雪一直都很乖,沒有太過抗拒,可是現在真的忍不住了。
哄騙他、打造了一個籠子將他關起來的人,說愛他。
“這不是愛。”祁千雪忍不住輕輕說道。
他眼中的困惑、惱怒太明顯了,眼角都被染成了嬌艷的紅色,秦子穆從喉嚨里發出一聲低笑,微微低頭,唇印在了眼角上。
滾燙的呼吸落下,柔軟的唇瓣輕輕貼著眼角,輾轉反側,帶著溫柔珍視的味道,說出口的話卻是截然不同的冷嘲。
“那什麼是愛?像只可憐小狗在你腳邊搖尾乞憐,等著你心情好才投來漫不經心的一瞥,然後再繼續在這種看不見的天日的日子里等著?”
秦子穆用手指輕輕踫了踫祁千雪被親出淚花的眼角,臉上帶著笑︰“你想養一條狗,就得給他足夠多的肉,你忘了嗎?喂不飽的狗,會咬死主人的。”
在祁千雪眼里含著淚,霧蒙蒙的眼神下,秦子穆拿過旁邊放著的一條紅絲帶,抓住祁千雪的手綁了起來。
祁千雪不肯被綁起來,想抽手,但力氣又沒秦子穆大,反而把手弄得怪疼的,絲帶在他手腕上纏繞幾圈,耀眼灼目的紅色在幾乎白得透明的手腕上,像一個被包裝好的禮物。
“滾開。”祁千雪氣得去踹秦子穆,對方竟也沒躲,被他狠狠踹了一腳連晃動都沒有晃動一下,輕輕笑了一聲,手指不知何時挪到了祁千雪的襯衫扣子上。
撕拉一聲。
是布料被撕破的聲音。
大半個雪白的胸膛裸露出來,在黑暗中也白得像是能發光,與雪白不同的粉色也顯眼到了突兀的地步。
秦子穆微微附身,親昵地蹭了蹭祁千雪,不在乎他惡劣的態度,語氣甜蜜地說︰“我教你養狗好不好,狗狗最忠誠了。”
同時手漸漸移向了他的褲腰帶的地方,在他身上蹭。
……
腦海再次有了點意識,不再飄飄然時,像是已經過了很久,可能有一兩個小時了。
被紅絲帶綁著的手被解開了,但還是無力地垂在腦袋上方,之前他一直維持著這個動作,秦子穆一只手鉗制住他,將他的手舉在頭頂上方。
身上的衣物都變得破破爛爛,不能穿了。和身上的白完全不同的地方變成了淫靡的紅色,還有點疼,被含在嘴里吸咬了好久。
褲子被褪了下來,大腿內側又紅又疼,像是破皮了,一些滑膩的東西順著流到了腳踝。
祁千雪之前意識是朦朧的,像被放在了蒸籠里,熱得神志不清,甚至不明白發生了什麼。
鼻腔里一直有一股很腥的味道,祁千雪不喜歡這種味道,也不喜歡被人關在籠子里,很輕很小聲的抽噎。
從來都被人捧著的人,怎麼時候經受過這種待遇。
即便還沒哭,只是委屈得哼哼,也讓人忍不住反省自己是不是做的太過分了。
他整個人被欺負得亂七八糟,還沒衣服穿,手抬不起沒有力氣,腳朝秦子穆踹去︰“我要穿衣服。”
他以為他踹得很用力,可腿長時間維持一個動作,軟軟的使不上力氣,連嗓音都軟綿綿的像是水,根本沒有他想的那麼盛氣凌人。
某種欲望得到了滿足的apha,即便是在易感期也會好說話一點。
握住祁千雪的腿輕輕按了按,疲勞的肌肉瞬間傳來撕扯般的疼痛,被欺負祁千雪都沒哭,被按摩舒緩肌肉眼角反倒溢出眼淚。
“疼嗎?”秦子穆還在按,一邊按一邊問祁千雪。
祁千雪想收回腿,抽不動,那雙手一路按到大腿,將還在他腿上流淌的液體抹得到處都是,即便聞不到信息素,他也能感覺到他現在渾身都是秦子穆的味道了。
“髒死了。”祁千雪嘴里罵罵咧咧,他曾經聞到過石楠花的味道,和這股味道很相似,他不喜歡。
被說髒秦子穆也沒生氣,他的情緒還是很暴躁,暫時被壓抑下去了。
伸手將祁千雪整個抱在懷里,因為身高差距,這樣的擁抱就好像他打造出了一個無比契合他的娃娃。
秦子穆︰“帶你去洗澡。”
室內昏暗,窗簾緊閉,很難從縫隙里看見外面的天色,祁千雪看了兩眼只好作罷。
他的手機早就被秦子穆拿走了,渾身上下就松松垮垮地穿著一件破破爛爛的襯衫和內褲,幸好襯衫的下擺夠長。
他整個人都掛在秦子穆身上,對方的手透過一層薄薄的布料放在肉足夠軟的地方,手指都陷進去了,祁千雪只好時不時就扯扯襯衫下擺。
自欺欺人。
眼看著秦子穆給他放好熱水,還要幫他洗澡的樣子,祁千雪終于忍不住,怒呵道︰“滾出去。”
他今天說的最多的就是讓秦子穆滾了,對方沒有一次听他的,這會兒微微頓了頓,竟然真的走出去了。
祁千雪見狀趕緊關上門,反鎖好,哆嗦著腿爬進浴缸。
秦子穆就在浴室門口坐著,離開了祁千雪後的他好像又恢復成了之前的樣子,額前的碎發有些長了,擋在眼前遮住陰郁的眼楮。
室內昏暗得不見一絲光,他幾乎和黑暗融為一體。
直到掐著秒數,數到了大約半個小時後,他抬手敲了敲浴室的門,聲音啞得不成樣子︰“好了嗎?”
易感期的apha一刻也離不開他的oga。
浴室內沒有聲音,門上傳來一道什麼東西被擲過來的響聲。
大概是沐浴露之類的東西,被隨手扔過來了。
脾氣好壞啊。
秦子穆低低笑了一聲,身上的陰郁散去了點,身體緊緊貼著門,尋找安慰劑般,嗓音低低的誘哄︰“說句話吧,或者再扔點東西過來,隨便什麼都好。”
門內安靜了片刻,幾秒鐘後,一連串的東西被扔到了門上,看那力度,像是想將門砸出個大窟窿。
秦子穆靠在門上,喉嚨里發出低低的愉悅的笑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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