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熱的氣息撲打在祁千雪耳邊,他的耳朵瞬間變得通紅,然而听清眼前人說的話後,那雙圓溜溜的眼楮瞪得更圓了。
眼尾暈出了一點緋色,顯然是氣極了。
想罵人又怕被門外的人听見,只能憋在喉嚨里,用毫無殺傷力的眼楮狠狠剜了薄青烈一眼。
不像生氣,更像是調情。
祁千雪自分化成beta後,就一直接受著beta的知識,beta是社會構造中最普通的邊緣人,不像oga和apha有發晴期,會互相吸引。
也因此,並不知道,他們現在的姿勢有多曖昧。
年輕俊朗的apha將懷里的人壓在門框上,布料摩擦著身體,beta的腺體暴露在眼前,白淨的脖頸上有一節突起,耳垂仍帶著像被玫瑰汁水渲染過的顏色,脖頸染上了緋紅。
察覺到落在他頸後的視線,祁千雪微微抬眼,眼里有茫然與困惑。
薄青烈眼神一暗,舌尖抵了抵犬齒。
他有一顆比起其他牙齒更為鋒利的犬齒,標記時鋒利的牙齒會刺穿白皙的皮膚,像野獸叼著獵物脖頸一樣,不顧獵物的反抗狠狠貫穿進去。
薄青烈用另一只手去擰門把手,門外大概是沒有得到回應,陷入了沉寂。
門被拉開了一點縫隙,祁千雪呼吸幾乎都要停滯了,手急急拽緊薄青烈的衣袖,用微不可及地氣音說︰“別去。”
他害怕秦子穆還沒離開。
薄青烈手一用力,門被打開了,正好和門外站著神色陰沉宛如山雨欲來的秦子穆對上視線。
“別怕,他已經走了。”薄青烈低聲安撫。
藏在門框後的祁千雪松了口氣,一直緊繃著的神經松懈了下來。
“那拜托你,幫我找件衣服。”
祁千雪深刻地知道了,什麼叫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軟下語調請求道。
他藏在門框後,看不見薄青烈臉上揚起的惡劣的笑,還有秦子穆藏在低垂眼睫下壓抑的瘋狂,和如深淵般的黑暗。
薄青烈隨手帶上了門,當著秦子穆的面緩緩、緩緩地把門反鎖了。
听見腳步聲漸漸遠去,祁千雪知道是薄青烈幫他拿衣服了,沾到酒漬的白襯衫半貼在身上,又黏又膩,身上還有一股淡淡的酒味,合著月桂的香味,漸漸變成了一股說不出的味道。
祁千雪煩躁地嘖了聲,心里再次將那個往他身上倒酒的神經病在心里罵了一遍。
好在沒多久薄青烈就拿著一件嶄新的白襯衫回來了,鑰匙插進孔里緩緩擰開門,祁千雪這才發現他鎖門了。
“怕我跑出去?”祁千雪問。
薄青烈輕笑一聲,沒有回話。
祁千雪總覺得有哪里不太對勁,狐疑地看了他一眼,注意力很快被吸引到他拿的衣服上。
“轉過去。”休息室沒有單獨的隔間,祁千雪想換衣服只能讓薄青烈轉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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