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千雪還沒有檢查到那里, 不知道衣帽間里還有女性的內衣物,要不然恐怕就算冒著惹惱怪物的可能,也要罵一聲變.態了。
是真的很變.態, 準備的全部都是很性感,布料很少的那種。
換裝有時間限制,雖然沒有說是多久, 但是要在直播開始前換好。
誰知道直播什麼時候開始。
可面對這些衣服, 祁千雪咬著唇臉上一副無從下手的表情。
白皙縴細的手指在衣料上摩挲擦過,挑挑揀揀半天, 最後選了一件水手服, 比起其他衣服, 只用露出腿的水手服好像還算比較能接受的。
祁千雪拿著水手服的手都在顫抖,很生氣地問系統 ︰“我罵游戲會冒犯到你嗎?”
系統 ︰【不會……】誰還沒在背地里罵過辣雞上司呢。
系統本沒有情緒,工作久了就有了。
祁千雪放下心, 在心里罵噩夢游戲這個破游戲, 但他的罵人詞匯實在沒有新意, 與生俱來的教養讓他沒辦法說出太髒的話。
翻來覆去都是些變.態游戲、流氓游戲。
還沒系統平時罵得凶。
小笨蛋罵完還是要紅著眼眶委委屈屈地換上衣服。
房間里不太安全,總感覺有雙眼楮在看著自己, 那道古怪聲音也不知道來源, 祁千雪手指緊緊揪著衣服,準備去浴室換。
浴室的門是磨砂的,從外面看不至于透明, 只能隱隱綽綽地看見一身雪白的皮肉, 脫了礙眼的衣物, 能夠看到青年的四肢修長, 腿長又直, 彎腰套上短裙的時候身體繃的很緊, 柔軟挺翹的弧度微微抬起。
直播間悄悄開啟了,才進來的觀眾就看見這一幕。
[救命救命!!!這是我能看的嗎?直播間真不把我們當外人啊!]
[可惡的玻璃,為什麼要擋在我和老婆面前!!害得我沒辦法看到更高清的。]
[prprpr,口水都流下來了,隔著玻璃都能看到是粉粉白白的,老婆太甜了,讓我好不好。]
[怎麼會有人只露出一個影子都是好看的!!好想幫老婆舔舔,最好從頭舔到腳,手指頭都要放在嘴里嘬嘬。]
[啊啊啊啊啊好想知道老婆選了哪套,要是婚紗……今天就是我和老婆的大婚之日,感謝大家百忙之中抽空來參加我和老婆的婚禮。]
[?樓上滾啊,少意淫別人的老婆。老婆穿紅色一定很好看,大婚之日會害羞地坐在床上等著和我親親。]
祁千雪不知道直播間已經開啟了,換成別的玩家可能這時候早就面臨危險,迎接觀眾的怒氣了,或者礙于游戲的恐怖早早就丟掉廉恥,換好衣服坐在電腦前了。
衣服不算難穿,重要的是需要克服自己的心理障礙。
祁千雪視死如歸般地套上去,一貫很在意衣服褶皺整潔的,這時候都不管了,只想趕快把這場直播糊弄過去。
……只是還有個地方怪怪的。
“系統,這樣就好了嗎?”衣帽間的鞋子少得可憐,還都是些瓖著亮鑽,閃閃亮亮女孩子才會喜歡的。
他的腳□□著,腳背白皙,白皙圓潤的腳趾尷尬地蜷縮著。
渾身上下都透露著不適。
系統掃描了一下玩家的狀態,就算是以系統的審美,也能看出玩家這樣是好看的,純中帶欲,看不出哪里不對 ︰[就是這樣,沒錯。]
可還是好怪啊。
祁千雪很難形容這種感覺,裙子不是非常短的那種,在膝蓋上方一點,但就是有一種空蕩蕩的感覺,好像沒穿褲子即將在街上裸奔一樣羞恥。
算了,祁千雪撓撓頭,艱難地拉開浴室的門,他不知道直播間已經開啟了,他的每一步都走在鏡頭下。
從浴室走出來的漂亮青年身上帶著一股局促感,白皙的腳踩在鋪著柔軟地毯的房間,單純無辜像羔羊一樣的純粹眼神,懵懵地看著屏幕亮起的電腦。
在觸及到電腦上劃過的數不清彈幕時,眼尾下垂的眼楮都瞪圓了 ︰“怎,怎麼回事!”
直播間已經開啟了!他會有懲罰嗎?
按照副本一直以來的規則,藝人都是要服務討好觀眾的,他沒有第一時間換好衣服去取悅觀眾,會面臨懲罰的吧?
祁千雪惴惴不安地看著彈幕,彈幕刷新的太快了,他要走近,一只手撐在電腦桌上,湊得很近,集中注意力才能看到。
距離被拉進,精致漂亮得過分了的臉驟然出現在屏幕上。
[!靠得好近,快要不能呼吸了……方便我隔著屏幕親親老婆香香甜甜的嘴。]
[老婆!!!啊啊啊老婆看到我了!瘋狂表白!]
彈幕很怪,剛看到祁千雪還以為是自己眼花了,可是飛速刷新的彈幕幾乎都是類似的言論。
這樣的彈幕有點像祁千雪以前看到過的一些長相漂亮性格很軟的主播,彈幕說的也是這樣讓人摸不著頭腦的話。
看到屏幕上一溜的老婆,祁千雪就跟被燙到一樣飛快移開視線,摸了摸發燙的耳垂,小聲嘀咕了一句 ︰“這些人怎麼回事啊,性格一點都不軟啊。”
他明明是那種很愛發脾氣,需要人哄著的性格。
怎麼也會有這樣的彈幕啊?
祁千雪摸不著頭腦,在腦海里問系統 ︰“這個直播間的彈幕是不是連接到了別的世界啊?”
這個副本的彈幕都是很凶殘、可怕的那種。
怎麼看都不會像現在這樣奇怪。
事關副本的內容,系統是無權告訴玩家的,得不到答案祁千雪也不在意,坐在電腦桌前的椅子上。
因為心里猜測彈幕可能連接的是異世界,他不怎麼害怕,還會跟彈幕互動 ︰“你們有生氣嗎?”
他說話的聲音是軟的,略帶好奇的語氣,臉上還是特別無辜的表情。
彈幕一串親親、斯哈斯哈流口水,極少數回復祁千雪的也都是不生氣。
“噢。”祁千雪稍微放心了一點,思考著遲到會有懲罰,但是觀眾並沒有生氣,是不是就不會有懲罰了?
不過這一切都是基于祁千雪的猜測上的,現在做的事不像是在一場恐怖游戲里,倒像是現實世界的直播一樣。
他沒有直播經驗,這種類型的直播連看都沒怎麼看過,完全不知道要怎麼和觀眾交流。
幸好,觀眾們都是很好很善良的人,他只是坐在電腦桌旁邊發呆,等回過神來趕緊去看彈幕,彈幕也還是熱熱鬧鬧,沒有一點生氣的跡象。
……搞得祁千雪都有點不好意思了,電腦攝像頭照不到的地方,腳趾緊緊貼著柔軟的地毯,尷尬得都泛紅了。
要是這是現實世界的直播,他肯定會被觀眾的唾沫星子淹死。
“那個,你們有什麼想看的嗎?”祁千雪對著屏幕問,皺著眉苦思冥想 ︰“可是我好像沒有什麼才藝。”
不會唱歌、也不會跳舞、也沒有很會說話,腦子還笨笨的……
越想越覺得自己是個廢物主播哇!
因為要去看觀眾的留言,祁千雪格外注意彈幕,在一群沒事老婆看我一眼就是恩賜的奇怪彈幕中,挑選到了一條正經的 ︰“嘴唇怎麼紅紅的,還破了嗎?”
說話時,祁千雪情不自禁地舔了一下顏色艷麗微腫的唇,他這兩天嘴唇老破,已經快要習慣了。
滿不在意地說 ︰“不小心弄到的,已經沒事了。”
被柔軟的舌尖舔舐過的唇瓣,泛著一層晶亮的水漬,唇瓣的顏色深得過分,只讓人垂涎欲滴。
小笨蛋舔嘴唇只是下意識的行為,自己意識不到其中暗含的引誘。
漂亮單純的臉,和吸引力十足的動作,無辜中都帶著一股若有似無的誘惑。
可能是看他好說話,彈幕總算不再像水軍一樣的刷彈幕了,開始提出要求了。
[老婆的嘴巴破了,親親應該就好了,可以湊進屏幕一點給我親親嗎?實在不行我過來也可以。]
祁千雪不懂這名觀眾要怎麼過來,緊挨著電腦屏幕嗎?
[老婆什麼都不用做就好了,但要是能叫一聲老公就更好了,沒有強迫老婆的意思,老婆高興就好,只是我有個朋友在臨終前說實現不了這個願望可能會死不瞑目。]
[樓上你……好吧,我就是這個朋友!]
叫老公啊。
祁千雪不是很願意,現在也不是什麼面臨著生存危機,很緊張的時刻,可是彈幕好像被開發出了新思路,齊刷刷的都在讓叫老公。
好像一下子多了很多老公,雖然都是些賽博老公啦。
他的不情願表現得還挺明顯的,漸漸的彈幕刷這個的人就少了,觀眾們莫名很遷就祁千雪,不想看他不開心。
祁千雪抿了抿軟紅的唇,靠近了一點電腦,嗓音很軟很甜 ︰
“哥哥。”
叫老公怪怪的,叫哥哥就正常多了。
[!!!!!!!!!!!!]
[我的血槽!救救血槽!怎麼會這麼可愛!嗚嗚嗚嗚嗚嗚嗚嗚]
[謝謝老婆,死而無憾了。]
祁千雪不覺得自己說了什麼很過分的話,他在現實世界也會對著別人哥哥哥哥的撒嬌,彈幕的反應好像他說了什麼過分的話一樣。
他有點惱怒,嘴唇抿得緊緊的,一直很遷就他的彈幕這個時候反倒越發過分了。
這時,房間的門鈴突然被按響,祁千雪都快忘了自己是在一個恐怖世界了,站起身準備去開門,視線不經意瞥到彈幕。
[啊啊啊老婆快跑啊,不要被抓到啊,這樣香香嫩嫩的老婆誰不想做點什麼。]
[躲起來,快躲起來!不要開門!!!]
彈幕的話瞬間激起了祁千雪的記憶,白皙精致的臉瞬間失去血色,無意識地咬了咬唇瓣,感覺到了疼,才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視線朝著房間內的設施看去,房間很大,就是一個正常的房間,能夠躲藏的地方不多。
浴室是磨砂的、衣帽間太大也太顯眼,床底下一向是恐怖電影的標配……
該躲哪里,躲在哪里才不會被抓到!
祁千雪呼吸急促,大腦都開始缺氧的眩暈,房間傳來的門鈴聲戛然而止。
心跳快得不正常,祁千雪白皙的手指絞在一起,不像是沒有人開門就要離開的跡象,大腦轉動的前所未有的快,視線一轉,忽然看到了電腦桌下。
手忙腳亂地往電腦桌下躲,電腦桌的空隙夠大,容納下祁千雪綽綽有余,但他還是像小動物一樣抱著自己的身體蜷縮成一團,祈求被發現的概率小一點。
門被打開的聲音,進來的怪物腳步很輕,祁千雪躲在電腦桌下顫顫巍巍地偷偷看過去,只能看到一雙穿著皮鞋和西裝褲的腿。
看上去好像是個正經人,如果不是在恐怖世界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