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你真不回頭看看？那臉長得是真美啊。”郁泰拿出手機，將剩下一沓傳單全部塞他手里，“我去要個聯系方式，你幫我發。”
斐堇召︰“錢算我一半。”
“真摳，行吧。”
郁泰揚了揚手，反方向一路小跑。
“那好像是姜暖暖吧？”
“應該是”
“怎麼會出現在我們學校附近？她不是藝人麼？”
“不是藝人吧不然能光明正大出現在大街上？不是說現在顧氏集團上班麼，突然上個綜藝火了，奇奇怪怪的。”
“不得不說，本人真漂亮，比鹿靈都要漂亮呀。”
“...”
斐堇召听著身邊路過人的對話，身形微頓，慢慢轉過頭去。
長發披肩的女人站在街邊，半露肩的一條杏色長裙，露出的皮膚白花花一片，站在陽光底下微笑，整個人仿若都在發光。
距離上次超市見面，他有很長一段時間沒見到她，他們之間也沒有過任何的消息往來。
也沒必要往來。
他垂下眸，長睫在眼瞼下掃出淡淡陰影，半晌後情緒恢復如常，轉過身繼續遞傳單。
姜暖暖勉強跟幾個學生合完照，還就近在旁邊的奶茶店買了幾杯奶茶遞給她們。
她溫和有禮貌，平易近人的態度在學生們心中是狠狠刷了一波好感。
郁泰接過她遞來的奶茶時，眼楮看直了。
知道她是某個落魄假千金被渣了又怎麼樣，這容貌這氣質，他太願意當接盤人了。
“好像多買了。”姜暖暖看著桌上多出來的幾杯奶茶，笑說︰“你們有誰需要外帶？”
郁泰舉手，“我給我兄弟帶一杯，他還在發傳單。”
人群中有人認出來他是斐堇召的室友，立即道︰“斐學長今天又在加班發傳單？”
郁泰接過姜暖暖遞來的奶茶，笑呵呵的說︰“嗯，難得周末他能不出來多干點麼。”
話听進耳朵里，她走出奶茶店，視線在街上掃了一圈，就看見了被幾個女生包圍要傳單的少年。
那一身鮮紅的工作馬甲都掩蓋不住他清冷白開水的氣質。
斐堇召有所覺的扭頭往她的方向瞥了一眼，又裝作不認識的回過頭去。
又來這套。
姜暖暖挑眉，若有所思的看向郁泰，“你是斐堇召的室友嗎？”
“對。”他點點頭。
“我正好認識他，我請你們一起吃個飯吧。”
郁泰驚訝了一下，喜笑顏開，“行，那我們一起去找他。”
姜暖暖對著身邊的女生們揮揮手說了再見，跟上郁泰的腳步去找斐堇召。
“斐學長，12點多了，要不我們一起去食堂吃個飯？刷我的飯卡。”
“我請你吃鍋包肉呀。”
一個扎著馬尾同樣穿紅馬甲的女生一直纏著他，涂著鮮艷紅唇，喋喋不休。
斐堇召發著自己的傳單，忍著不耐再次拒絕，“不用。”
“斐堇召。”姜暖暖在他背後叫了一聲，又踮腳拍了他的肩膀一下。
他回過頭，撞上她明媚的雙眸，微怔。
“姜暖暖。”他輕點下頜，打招呼。
郁泰將奶茶塞進他手里，又一把勾住他的脖子，“女神給你帶的奶茶，還想請我們吃飯。”
“行啊你，什麼時候認識的人家。”他湊到他的耳邊，咕噥一句，帶著滿滿嫉妒。
看著她的臉，斐堇召將那句不是很熟咽了回去，輕聲回︰“剛認識不久。”
“一起吃個飯？”姜暖暖笑盈盈的問。
旁邊被冷落的女生立馬拉下臉。
“我忙，你們去。”
听見斐堇召說還要忙，她拉下去的表情又好了幾分，笑著說︰“每次斐學長都忙完了才一個人去吃飯，他總是這樣，誰勸都不好使。”
郁泰收緊手臂卡著斐堇召的脖子，低聲道︰“給個面子斐和尚，你不感興趣我還想跟女神一起吃飯呢。”
姜暖暖抿了下唇，將手壓在他的傳單上面，輕哼一聲，“你忘記答應過我要一起吃飯？”
經這麼一提醒，斐堇召想起來了。
上次超市踫面，她確實邀請過他下次一起吃飯。
他看了眼手機上的時間，微一點頭，“一個小時，我下午要把這些發完。”
“走吧，你想吃什麼？鍋包肉？”姜暖暖與他並肩。
斐堇召將馬甲脫下，掛在臂彎里，看她一眼，“都可以。”
三人逐漸遠去，留在原地的少女眼里一片不甘心，指甲在傳單上劃下長長一道凹痕。
派發傳單的負責人正好看見這一幕，立即出聲阻止︰“喂喂，你這個小姑娘干嘛呢。”
她手一松，將傳單翻了個面，“不干嘛。”
不高興的聲音讓負責人直接訓斥，“我說你們這些小姑娘，每次都搶著報有斐堇召的傳單生意，做又不好好做，下次別來了。”
“本來就是廉價勞動力，我還不想干了呢！”女生手啪的往下一甩，傳單落了一地，扭頭就走。
氣的負責人大叫，“你是哪個班上的！！”
他好心提供兼職給這些人干活，還要踫上這種硬茬，氣死人了。
姜暖暖對這一帶也不熟悉，吃什麼全看斐堇召，可他最終選了一個包子鋪。
大中午他竟然想吃小籠包配豆腐腦，人均10塊就能解決一餐的那種。
大學城周圍的小吃店鋪都很簡陋，沾著油的電風扇在頭頂晃蕩，一根長須飄下來是拿來趕蚊子的。
“吃麼？”他站在攤位門口，清風霽月的臉一片冷淡。
是覺得她會知難而退？她當社畜的時候還能蹲人店鋪門口吃飯呢。
“吃呀，你想吃就吃，還挺會給我省錢呢。”姜暖暖先一步走進去，干干淨淨看著就挺貴的裙子挨在木板凳上，郁泰看了都覺得格格不入的。
他又小聲跟斐堇召抱怨，“不是吧你，跟她吃飯怎麼選這種地方，仙女不喝露水也不能跟你吃這種粗糧啊。”
“粗糧健康。”他頂了回去，垂眸又看見桌下一雙小腿，奶白光滑，像是一匹上等絲綢，實在與這沾了油漬的地板不符。
他放在腿上的手指輕輕抿了抿。
有點後悔嗎？
並沒有，這就是他的常規生活和正常一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