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飯做好了，土豆燒牛肉。</p>
陳遠拿出了最後的一打啤酒，打開給周升遞了一罐。</p>
“走一個。”周升拿起啤酒。</p>
陳遠笑著和他踫了一下，喝了一大口。</p>
“魚獲多不多？”周升問。</p>
“師父的估計，過百噸了。”</p>
陳遠就知道圍網里面很多魚，具體有多少，釣魚艇上的設備看不出來。漁船上的雷達魚探看得清楚，林新海估摸著過百噸了，那就八九不離十的。</p>
漁網里面有一大半是不值錢的雜魚，像沙尖之類的，看規格大小，最好的沙尖魚1噸價格也就三萬多塊錢。最便宜的一萬多兩萬多就能買到1噸。</p>
周升看起來是真累著了，話也不多，吃著牛肉，喝著啤酒。</p>
“吃了飯，睡一覺，咱們就回去了。”陳遠再開了兩罐啤酒，道。</p>
周升‘嗯’了一聲︰“我這次大概能分到多少錢？”</p>
“沒算過。”陳遠看著他︰“很缺錢？”</p>
“我想給爸媽找個長久的營生。捕魚季就那麼幾個月，普通船工的薪水又不高，還很辛苦。”周升說︰“回來耍的時間長了，這趟出來我感覺是真累。”</p>
“最主要還是船的原因。”陳遠聳聳肩，要是一艘大的釣魚艇，就不會這麼辛苦了。</p>
他們這艘釣魚艇在近海很舒服，可是跑遠海，又遇到連續的負熱帶高壓，要麼是大暴雨，要麼就特別悶熱，再加上海況不好，太折騰人了。</p>
何飛和楊巡他們兩個天天開小艇出去釣魚的人都扛不住，也就是陳遠和周升的身體素質遠超普通人，要不然他們一樣扛不住。</p>
惡劣的海況面前，陳遠他們在釣魚艇，整天就跟坐過山車似的。</p>
一罐啤酒周升又喝完了，陳遠將剩下啤酒拿了過來，全部打開，再遞給周升一罐。</p>
“這趟下來夠不夠我們一艘帆船？”周升笑著道。</p>
“應該夠。”陳遠笑著道︰“你不是想給你爸媽找個營生麼，還買帆船？”</p>
“我想吧，等今年捕魚季結束後，怎麼著也不差錢了。到時候給爸媽開個小超市，或者給他們買一艘釣魚艇。”周升說︰“買個小的釣魚艇，他們可以自己出去接活。”</p>
海陵那邊有不少營業性質的釣魚艇，舢板，主要接待游客前往附近小島，或者去漁排上面釣魚。</p>
“想沒想過買個漁排。”陳遠說︰“我準備回去後問一下，看能不能買個漁排。我之前也想過給爸媽他們安排什麼營生，可我爸那個人老實巴交的，不擅長和人打交道。”整個漁排養魚，賺的或許不多，能維持生活就可以了。</p>
經營漁排，最起碼比在老家種花椒賺得多，也輕松些。</p>
周升想了想，點點頭︰“經營漁排也不錯。”</p>
一鍋土豆燒牛肉，三罐啤酒，再吃了一盆飯，可謂是就酒足飯飽。</p>
周升是真的累著了，躺床上沒一會兒就睡著。</p>
陳遠拿著手機，翻開彥小兮的照片看著。</p>
海面波濤蕩漾，釣魚艇開著穩定儀，依舊搖晃。</p>
陳遠早已經熟悉了釣魚艇的隨波晃動，晃著晃著，也進入了夢鄉。</p>
醒來都下午五點過了。</p>
周升還在睡覺，陳遠看了他一眼，使勁的揉搓了一下臉頰，起身去了衛生間，洗臉刷牙……再換了身干淨的衣服。</p>
周升也醒來過來，搓著眼楮︰“幾點了？”</p>
“五點二十。”</p>
周升爬起來使勁伸展了個懶腰，見陳遠出去了，也穿上衣服洗漱後跟了出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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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是多少魚啊，還沒有起完魚獲。”周升看到遠處忙碌的漁船，忍不住吐槽。</p>
早上就開始起魚獲了，搞到現在。</p>
“過去看看。”陳遠發動釣魚艇，轉動方向盤，上推油門桿。</p>
釣魚艇向圍網那邊靠了過去。</p>
“還有多少魚？”周升大嗓門的喊道。</p>
“還多。”林新海興奮的回道︰“我們的漁船滿艙了。”</p>
兩艘漁船，四個冷凍艙，里面裝的多是好貨。沙尖之類的雜魚，全部送到羅老四的漁船了。</p>
要不然，他們的漁船已經滿艙了。</p>
這一網現在起的魚獲已經超過一百噸了，漁網里面估計還有十幾二十幾噸。</p>
周升看向陳遠︰“我上去漁船看看。”</p>
陳遠將釣魚艇靠近新海號的繩梯，周升趴著繩梯就爬了上去。</p>
新海號只有一個魚艙，里面已經塞滿滿當當了，只有很小的縫隙。</p>
麗霞號那邊的魚艙，之前捕獲的火箭尤堆放比較隨意，現在也重新整理過了，整整齊齊堆放，將空間騰出來。麗霞號上有一個魚艙專門用來儲存金槍魚，石斑魚，章紅魚等價格昂貴的魚獲，這個魚艙已經堆滿了。</p>
麗霞號最後一個魚艙也堆了過半的魚獲。</p>
今天這一網，要不是羅老四的漁船過來，早就裝不下了。</p>
周升上去漁船，看到林新海的一張老臉都笑歪了︰“你們什麼時候回去？”</p>
“給釣魚艇加滿油就回去。”周升道。</p>
新海號上有一些船工在休息，林新海過去將他們叫了起來，幫著抽柴油。</p>
“陳遠。”周升在上面拿著油管，喊道。</p>
“丟下來。”</p>
陳遠接住周升丟下來的油管。</p>
這根油管有個閥門，給管子里倒入柴油，打開閥門後就能虹吸……</p>
不過給釣魚艇加滿油，還是特別麻煩。</p>
加油就加了一個多鐘頭。</p>
“你們自己回去不要浪哈，注意安全。”林新海說。</p>
陳遠笑著比劃了個ok的手勢，道︰“你們收網後就馬力全開，倉庫里的魚太多了，早點回去落袋為安。”</p>
“別舍不得那幾個油錢啊。”周升也叮囑道。</p>
“好，放心。”</p>
這趟出海起初是諸事不順，希望回去的路上順順利利的。</p>
林新海的兩艘漁船，有兩個冷庫的制冷設備好像也是二手貨。從南沙回到閘坡，以林新海他們漁船的速度，要好幾天的。</p>
“等漁網收回來，我們就馬力全開的往回趕。”林新海又道。</p>
“回去的路上注意安全。”陳遠老爸走了出來，喊道。</p>
“您和周叔要不要跟我們一起回去？”陳遠問。</p>
“算了。你們的船小，顛簸的厲害，我們坐漁船回去。”</p>
周升回到了釣魚艇上，看向林新海，老爸他們揮了揮手。</p>
陳遠也是，跟著發動釣魚艇。</p>
周升看陳遠準備離開了，道︰“不吃了飯再走？”</p>
“晚些時候隨便弄一點。”陳遠道︰“你拿了尤魚，有沒有拿芥末？”</p>
“白灼醬油水就行了。”周升挑了挑眉。</p>
“沒拿芥末？”</p>
“忘記了。”</p>
“你剛才在船上，不說拿一些下來。”</p>
“兩天就回去了，忍一下。要不然現在回去拿？”周升伸展著懶腰，拿出手機連接了釣魚艇的藍牙，然後將釣魚艇音響開到最大︰“听什麼歌。”</p>
“隨便。”</p>
周升點開了播放器，一首‘像風一樣自由’，隨著音樂，兩人就跟著嚎了起來︰我像風一樣自由，就像你的溫柔無法挽留，你推開我伸出的雙手……</p>
唱著唱著，兩人一起跑調，跟著哈哈哈大聲笑起來。</p>
太陽落下海平面，釣魚艇以20節左右的巡航速度在波瀾起伏的海面劃出一條長長的軌跡。</p>
陳遠開著船，周升拿了折疊躺椅到後甲板放松地躺著，欣賞天邊火燒雲︰“老遠。”</p>
“干啥。”</p>
“沒啥。”周升神經質的哈哈大笑︰“習慣性的喊你一聲。”</p>
“你丫的，神經病吧。”</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