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景陽側目。
好家伙,是個人才。
一張嘴就把基本信息全交代了,還很有條理。
不過,這遠遠不夠。
韓景陽今天回去之後總覺得哪里不對勁兒,回想全過程,劉健的反常態度終于引起了他的懷疑。
雖然劉健的表現像個貪婪、吝嗇且做事兒很不講究的小人。
可掏錢的劉青,不花劉健一分錢,劉健刻苦枉做小人?
就算劉健真的是個拎不清的,劉青呢?
為什麼劉健說話的時候劉青沒有阻止?
劉青能把公司做那麼大,能力絕對不差,本應該拿出更好的解決辦法。
哪怕劉青只是個普通人,也不應該站著無動于衷。
所以,琢磨半天後,結合觀察到的信息,他確定這里有事兒,絕對不是給劉家老太造墳那麼簡單。
當然,不管劉青一家子人想干什麼,都跟他沒有關系。
他今晚上,只想斬龍。
報復?
不存在。
他斬的是龍脈,跟姓劉的一家子有什麼關系?
想到這里,韓景陽拍了拍劉劉明的肩膀︰“你叫什麼?”
“劉明。”
“跟劉青一家是親戚?”
“不是不是,只是同樣姓劉而已。”
“好,我再問你,從這個小山丘算起,朝黃河邊延伸,劉青家地的邊緣在哪兒?”
“往那邊走大概三百米,中間有一條修得很整齊的田邊小路,那條路就是劉青家田和別人家田的分割線。”
“確定?”
“嗯,我經常給他家干活兒,絕不會錯,如果撒謊,就,就讓你身邊這個黑,黑鬼生吃了我。”
黑鬼?
哈哈哈。
有點意思。
就是不知道朝天觀喜不喜歡這個綽號。
不過很形象就是了。
黑色的鬼,不是黑鬼是什麼?
韓景陽忍住笑,拍了拍劉明的肩膀︰“給劉健打電話。”
“啊?”
“跟他說,山那邊來了兩個人和一個神,說是要斬龍。”
“啊?”
“有疑問?”
“沒有沒有,”劉明連忙點頭。
劉靜揮刀斬下,劉明手腕上的扎帶應聲而斷,而劉明的手腕卻毫發無傷。
韓景陽暗暗點頭。
好刀法。
劉靜這個小女人越來越厲害,刀法越來越有關二爺風範,又快又準,以後必成大器。
……
小河村。
劉青的別墅里。
劉健睡得正香,手機忽然響起,迷迷糊糊接起來︰“誰?”
“小健啊,是我,大明。”
“哦,大明,什麼事兒?”劉健說到這里忽然瞬間清醒︰“你不是在值班?怎麼?那邊有情況?”
“這個……小健,我也不知道該怎麼跟你說,你一定不要害怕。”
“說!”
“是,是這樣的,剛才這邊來了一男一女和一個神……”
“什麼玩意兒?”
“一男一女一神?”
“劉明你踏馬搞什麼飛機?神?什麼神?”
“就是很厲害的那種神,三米多高,渾身黑漆漆,有劍有蛇,長著血盆大口,身上有金光,很可怕。”
劉健越听越懵,破口大罵︰“什麼亂七八糟的,劉大明你他瑪德是不是喝酒了?草,把電話給霍前,讓霍前說。”
“霍前,他,他被綁起來了。”
“什麼?誰干的?”
“那一男一女。”
“什麼一男一女?”
“剛才說了呀,一男一女一神,他們一起來的,一出現就把我倆綁起來了。”
“長什麼樣?”劉健迅速冷靜下來。
神不神的先不用管。
一男一女才是重點。
一出現就綁人,來者不善。
會不會是韓景陽那個小崽子?
那小崽子身邊也跟著一個漂亮的妞。
想到這里,沉聲問︰“你怎麼逃出來的?”
劉明老老實實回答︰“沒有逃出來。”
“那你怎麼能打電話?”
“他讓我打的。”
劉健瞬間沉默,片刻後才問︰“他什麼意思?”
劉明老老實實復述韓景陽的話︰“他讓我說,山那邊來了一男一女一神,要斬龍。”
“斬龍?”劉健滿頭霧水。
這劉明怎麼回事兒?
滿嘴胡話。
又是神,又是龍。
世界上哪有這玩意兒。
還斬龍呢。
劉伯溫再世?
劉伯溫?
斬龍?
劉健愣了一下,想到劉伯溫相關傳說,頓時悚然,跳下床一邊往外跑一邊高喊︰“出事了——”
幾分鐘後。
劉家兄弟三個糾集一群人直奔村後。
總共四十多個,全都拎著家伙事,仿佛救火。
因為劉青說了,只要把人趕走,今晚上有一個算一個直接發一萬塊錢辛苦費。
有錢能使鬼推磨。
這些村民自然賣力,生怕跑慢了會被劉青嫌棄。
所以,不到十分鐘就趕到地頭。
靠近之後,看清楚韓景陽和劉靜的面容,呼哧帶喘的劉青拱拱手︰“小韓先生,實在對不起,上午的事情是我們兄弟的錯,為表歉意,我出雙倍辛苦費,還請小韓先生手下留情。”
韓景陽笑笑︰“有些人,就是不見棺材不落淚。”
劉青連連點頭︰“是是是,我們兄弟鼠目寸光,不懂小韓先生的厲害,現在真的認識到了錯誤,小韓先生,請給我們一個改正的機會。”
“改正?”
“對對對,改成,誠心的,”劉青說著一把將劉健推出來︰“老大,給小韓先生道歉!”
劉健低著頭走向韓景陽,一邊走一邊雙手合十,滿臉哀求之色︰“小韓先生,是我有眼不識泰山,要打要殺我都認,只求你手下留情,求求了,這條龍脈事關我全家生死,萬萬不能有事兒。”
韓景陽盯著劉健,冷笑一聲︰“這個時候知道求饒了,早干啥去了?還有,別拿那些話壓我,你家人的生死跟龍脈有個屁的關系,滾,看著你就惡心。”
劉健低頭,咬著牙,緩緩後退,與此同時背在身後的右手比劃了個手勢。
劉青見狀上前一步,沉聲問︰“小韓先生,你真要把事做盡?”
韓景陽再冷笑︰“是我把事做盡的?”
“我大哥是犯了錯誤,可他已經道歉了,你還想怎樣?非要把我們一家人全部置于死地才肯罷休?”
“你道歉,我就必須接受?”
“不是必須,而是理當如此,何況我還拿出雙倍賠償,怎麼?不滿意?三倍,四倍,五倍,六倍,三百萬,滿意了吧?你不就是要錢嗎?別以為我不知道你這種人在想什麼,只要拿捏住主家就可勁兒撈錢,恨不能把主家的錢包掏干淨,但凡有點不如意,就拿風水之術要挾東家!惡心!玄學之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