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如雪道︰“不能放,按照既定程序該怎麼處理就怎麼處理。”她說完掛上了電話。
許純良從身後狠狠撞了她一下,梅如雪氣得反手狠狠掐住許純良的大腿。
許純良道︰“一件小事而已,大不了我端正態度,好好表現,咱們內部的事情內部解決,沒必要把影響擴大化吧?”
梅如雪糾正道︰“可不是你我之間的事情,你想想看,明明應該是濟州警方過來的,為什麼讓你過來?還不就是覺得你和我們這邊的關系熟,想大事化小小事化了,這就是故意混淆公私的概念。”
許純良道︰“我來都來了,你把人放了唄,還是那句話,該賠的賠,沒有什麼是罰款解決不了的問題。”
梅如雪猶豫了一下,小聲道︰“這件事我做不了主。”
許純良心中暗忖,發生在濱湖新區的事情梅如雪居然說她做不了主,不用問肯定是上級領導發話了,難道東州方面要利用這次事件趁機發難?
兩人相擁躺在沙發上,黑暗中許純良輕輕撫摸著梅如雪的秀發。
梅如雪忽然撲入他的懷中,緊緊抱住了他,低聲啜泣起來。
許純良輕輕吻去她臉上的淚珠,柔聲道︰“不好辦就算了,我又不怪你,公家的事情,咱們都別那麼認真。”
梅如雪道︰“我累了。”
許純良道︰“那我走?”
梅如雪的嬌軀擰動了一下,身體如常春藤一般纏住了他,許純良知道她心中所想。
夜色此刻變得無比溫柔……
許純良乘坐早晨的第一班渡輪回到了巍山島,途中和趙宏相約去湖山鎮中心的早點攤吃早點。
趙宏昨晚在家里住的,看起來有些萎靡,估計趁著這次公差的機會把這段時間欠家里的公糧也繳上了。
許純良夾起一根油條放在趙宏盤子里︰“多吃幾根,以形補形。”
趙宏忍不住笑了起來︰“這玩意兒吃再多也沒用,里面都是空的。”他喝了口鱔魚面筋湯,感慨道︰“別看就隔著點湖面,兩邊飲食習慣就是不一樣。”
許純良道:“畢竟是兩個省,嘴上是共飲一湖水,可誰都分得清楚。”
趙宏道︰“這邊的事情我基本上打听清楚了,是一日團的游客先挑起的事端,除了一個孕婦摔倒受了點驚嚇,其他人最多就是皮外傷,現在最大的問題就是這個孕婦的傷情如何判斷,她肚子里的胎兒是不是收到了驚嚇。”
許純良其實比他了解的情況更清楚,畢竟昨晚和梅書記徹夜交流,還交流的相當深刻,許純良嘆了口氣道︰“事情不大,但是有些復雜。”
趙宏道︰“可不是嘛,換成過去,這種事情很好解決,這次不知道怎麼了。”他笑了笑︰“我身份比較敏感,不好亂說話。”
許純良道︰“我懂。”
趙宏道︰“你昨天見到梅書記了?”
許純良搖了搖頭︰“通了個電話,她的態度很堅決,一定要公事公辦嚴肅處理。”想起梅書記心頭又是一熱,昨晚通的可不僅僅是一個電話。
趙宏道︰“許主任,說句你不愛听的,這件事你就不該接。”
許純良道︰“可不是嘛,我是被蔣奇勇給坑了,他就是個甩手掌櫃,遇到麻煩事第一個就會想起我。”
趙宏笑了起來︰“你們兩人一起去的濟州,他在濟州文旅局最信任最依賴的人就是你,把這件事交給你也正常,從另外一個角度來看,這不證明你們關系好嘛。”
許純良道︰“不管了,這事兒咱們也管不了。”
趙宏愣了一下︰“啥意思?”
許純良道︰“你還不明白啊,這件事不在咱們的能力範疇內,咱倆反正來了一趟,該見的人也見了,對領導也算有了交代。”
這時候蔣奇勇的電話打了進來,許純良起身去一旁接了電話。
蔣奇勇道︰“純良,情況怎麼樣啊?”
許純良把情況簡單說了一遍,強調當地各部門並不配合,事情不好辦。
蔣奇勇道︰“肯定不好辦,好辦我也不會交給你。”
許純良道︰“我謝謝你。”心里悄悄補全了這句話,我謝你八輩祖宗。
蔣奇勇自己都不好意思地笑了︰“純良,你有沒有見過梅書記,讓她先把游客給放了,事情該怎麼處理就怎麼處理,不能平白無故把人扣了吧?先把矛盾緩和,什麼事情都好談。”
許純良道︰“你說的輕巧,人家不是平白無故發難,現在的問題是沖突中有個孕婦受了驚嚇,現在還在住院,情況不明,事情的性質要看她的情況,萬一她孩子沒保住,事情就大了。”
蔣奇勇道︰“那也不能把所有游客都扣下吧?”
許純良道︰“怎麼不能扣啊,當時情況那麼混亂,這個一日團里面的游客全都介入了沖突,都有嫌疑,人家不查清不落實就不肯放人,我說蔣局,這件事應該是公安過來跟他們交涉,咱們文旅局何必接手?”
蔣奇勇道︰“本來我以為是小事,而且這個一日團的游客最先找的是我們文旅局,純良,你就多辛苦辛苦,先把情況全都摸清楚,我這邊和警方聯系一下,爭取讓他們接手處理。”
許純良道︰“好吧,我再努力努力。”
掛上電話,看到不遠處一個人望著自己,咧著大嘴傻笑,卻是他過去的司機張海濤。
張海濤早就看到許純良了,只是礙于他在打電話所以沒第一時間打招呼,看到許純良掛上了電話,趕緊過來︰“許院,什麼風把您給吹到島上來了,您也不提前說一聲,我好準備準備。”
許純良道︰“我出差,吃早飯了沒?”
張海濤搖了搖頭,許純良叫他一起。
張海濤跟趙宏也是老相識,坐下後笑著叫了聲趙隊,又沖著早點鋪的老板道︰“都算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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